晚上景狄歇在了夏姨娘处,要说夏姨娘清丽明亮的容貌比之宋氏,真是美得不止一个层次,再加上夏姨娘又有事求于景狄,更是着意绵软应承着伺候,直软的犹如一滩春水一般动人,让景狄很是畅快舒意。两人一番云雨之后,夏姨娘糯软无力的靠在景狄胸前,娇柔着语气,“老爷,昨儿的事究竟怎么样了,我们韵儿有没有机会过去?”景狄眯了眯眼睛,闲适舒爽的躺着,“我已经和宋兄说过了,咱们韵儿懂事体贴,相较于月儿的嫡女身份,她这个庶女身份反而更合适,想来宋兄也会答应的。”
夏姨娘犹自不放心,赶紧追问着,“老爷,您可要好好帮帮我们韵儿,可怜她从小就是一个庶女,被诸多人瞧不起,上次连明绮都能记到夫人名下,却不接受韵儿,老爷,咱们韵儿可是苦呢,知道后,回屋里一个劲的哭,只道是不是夫人不喜欢她呢。”夏姨娘一番话说的楚楚动人,梨花带雨,只把景狄看的一阵心疼,“放心,有我在,韵儿不会受人欺负的,上次明丫头那事,我不是做了补偿,给你和韵儿都置了几处田产吗?想来有这些傍身,日后也没人可小瞧你们。”景狄说着,顿了顿,似是想到瘦瘦弱弱的明绮,接着叹息,“想想明绮连生母都不在了,连老夫人都让我多多关心照看她,韵儿相较言之,可是幸运的多了。”
眼瞧着景狄不按自己的想法走,跑偏了话头,夏姨娘连忙接话,“老爷,明绮一看就是有福的,况且有太太尽心照顾着,太太定会把她当嫡亲女儿一般待的,日后论起嫁娶来,还是嫡女身份,可怜我们韵儿,还是庶出的小姐,日后也不知要流落到何方,这次正好让我们韵儿去见见世面,也好和宋家的人多熟悉熟悉,想来日后以我们韵儿的人品,景家小姐们的名声自是不会差的。”
景狄闻言仔细想了想,应道,“你放心吧,这事,我会看着做的。”听到景狄这样说,夏姨娘心中大定,娇媚的扭着身子,眼神能滴出水来,又抱住了景狄……
第二日,夏姨娘和韵绮向宋氏请过安后,一起回到了夏姨娘的院子里,“娘,去青州的事,爹同意了吗?”韵绮一进屋子就连忙问道,昨儿夏姨娘刚和她说明其中原委,原来去了青州就能受到教养嬷嬷从宫里带出来的训练礼仪,而且说不定还有机会接触到京中贵胄,想想宋家传承几百年的富贵和地位,还有近段时间因为三皇子的缘故,京城中诸多权爵子弟都开始争先恐后的去往宋家求学,一联想到日后自己能摆脱被月绮南绮她们压在头顶的嫡女身份和扬眉吐气的日子,韵绮就恨不能立刻就去青州。
夏姨娘捧起一个镶着流金丝边的暖热小炉,仔细放入韵绮手中,笑意盈盈的,“韵儿,你放心,你父亲那边已经答应了,娘答应你,决不再让你步入娘的老路!娘当年就是一个庶女,还不如你父亲的官位高,才被嫁进这景府当小妾,娘绝不会让你再重蹈覆辙。”
韵绮看着夏姨娘说到此事微微扭曲的表情,她也一阵心酸和恨意袭来,夏姨娘能有今日的地位和尊荣,那可是当年在宋氏手底下受了多少屈辱和轻视才换来的,即使是这样,若不是有个亲哥哥景文桐在,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而另一边的景府仁寿堂里,宋家大老爷宋重和大夫人正在对着上首位的景老夫人拜别,景狄和宋氏都坐陪着。“老夫人,明日我们就准备回青州了,来了这么些日子,南绮和毅然的事也商量的差不多,再不回去,怕是我娘要牵挂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宋重恭敬的带着笑意对上首的景老夫人说道。
“是啊,我那老姐妹和我一样,就是爱担心儿孙的事,你们路上一切小心,告诉我那老姐妹,等到南丫头和毅然行礼的时候,我可得好好看看她是不是和当年一样康健。”景老夫人精神奕奕的笑着回道。
“是,想必我娘会是极高兴的。”宋重笑着应。
过了片刻,景老夫人想着看似随口问道,“听说你们要领一个丫头暂时去青州住一段日子,已经决定好带谁去了吗?”
宋重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边的宋氏已经忙不迭的说道,“婆婆,这事到现在还没有定论呢,按着我的意思,我自嫁进景家以来,娘家回的次数着实不多,正好这回月绮既能帮我回家看看族里老人,也能帮着南绮先熟悉一下,回来以后,她们亲姐妹俩还能说说,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景老夫人闻言也同意的点点头,看向旁边的景狄,“你也属意南丫头吗?”
景狄面对老夫人是十分恭敬孝顺的,随即平和着回道“月绮确实是不错的人选,但我的女儿我也清楚,月绮的性子过于跳脱了,如今宋府去了不少京城的权爵,若是惹出一点祸事,我们景家还真是承担不起,以儿子看,不论哪个姑娘去,都是南绮的姐妹,也都能帮她熟悉宋家,韵绮相较于月绮而言,则要性子温婉懂事的多,也能给旁人留下个好印象,我们景府的小姐们在外面的名声也会更加好上一些,是以,母亲觉得韵绮怎么样?”景狄这一番话可是句句出自真心,虽然相较于正妻宋氏,夏姨娘确实是更加貌美柔顺,更合自己心意,但他骨子里是十分重视礼法正统的人,夏姨娘即使再好,也不能将宋氏越过去,此事他一早想的就是韵绮合适,对于景家的前途和名声,他可是看的重的很。
景老夫人一看这般,就知道景狄夫妻俩是各有各想法,转而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宋重,“我们家府里统共就这几个丫头,你们看着觉得哪个合适?总归是要宋家费心费力照顾一段时间的,还得你们觉得好才是正理。”
宋重连忙应着不敢,不敢,推辞不过,只得说道,“按道理说月绮和韵绮都是合适的,不管哪个到青州去,我们自会尽心照顾,只是老夫人也知道我爹的性子,最是重视礼法的人,从来将嫡庶都看的清清楚楚,近几个月去往青州的都是高门侯府家的嫡出少爷小姐,是以……”
一听此言,宋氏脸上的笑意大盛,不过忍着不笑不出声来,春暖阁那个贱人为了能让女儿攀高枝,可真是想尽办法,但奈何庶出就是庶出的,光是身份这一条,还能翻了天?
其实宋重这话说的既含蓄,又言之有理,听得景狄和老夫人都连连点头,意思很明白,我们家这唯一合适的女儿,日后是要接触高门权爵家的嫡出公子小姐的,你让她身边整天跟着个庶女又是怎么回事,若是那些公子小姐不喜,身份不一样,战线不统一,那你景家还能与我们共划一条船否?
景狄越想也觉得越有道理,京中的那些人家规规矩矩最多,还是得出个嫡女更保险,“那就月绮吧,身份来说,月绮也是最合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