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掌柜和秀娘说叨了小半个时辰,瞅着算是相信秀娘说的了,他寻思着还想让秀娘继续回田里去,把剩下的二宝藤也给修几剪子。
可秀娘想的是该去找楚戈了,她琢磨着跟田掌柜交代了一下,让早上跟着她一起修剪二宝藤的那几个伙计弄去,反正就是把过长的枝条剪掉,又没啥难事,只要田掌柜不说原由,谁知道修剪枝条是干什么的呢。
秀娘想想说了,"田掌柜,你这茬先把后院的伙计都放出去,最起码赶在头茬花开起来之前,把二宝藤给弄好不是么。"
田掌柜寻思着也是,对秀娘笑叨了,"那好,那我一会就让那几个伙计带些人过去,这十几亩地的,怎么着俩天里就能倒持好了吧。"
说叨这茬,秀娘最后还是想着故弄玄虚一下,就是把篮子里的那十来把剪子留下,让田掌柜告诉那些伙计,要去地里忙活,一定得拿上她带来的剪子去。
若那些伙计问了,为啥非得指定了用这几把剪子,那田掌柜就故作神秘的不说就是了,她要的就是让铺里的伙计闹不清是咋回事,这茬下地不带锄头,倒是要带个剪子,不捣腾的翻翻土啥的,倒是要蹲着修枝条了。
田掌柜听着秀娘这么说的,心里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连他铺子里的伙计都不知道是咋回事了,那别家药铺子的就更别指望能闹的清楚了。
他对秀娘笑了笑,"那行,就按照小嫂子说的办就是了。"
秀娘瞅着只是点了下头,没多唠叨啥,只是和田掌柜说叨一声就走了。
田掌柜送秀娘下楼时,秀娘还特地交代他了,这二宝藤修剪枝杈的事儿,就他们俩个人知道就行了,最好连王师傅都别让知道。
本来么,这田掌柜家的田地,和那五家药铺子的挨的太近了,今早她和王师傅刚到地里,说道二宝藤的时候声音大了些,边上那块田地里的伙计就装着在锄草,一点一点的往他们这边靠了过来,想听听他们在说些啥。
如若她不这样严防死守的话,到时田掌柜喊着伙计们下地干活了,别家药铺子叫个灵透的伙计参合过来,和他们套近乎唠家常的,有哪个伙计嘴不严顺口说叨了出来,那她这一年多来的心血就都白费了。
本来原先她开始寻思着要种二宝藤的时候,就打心底里有个疑惑,这二宝藤不挑地长得多,最关键的是来钱快,就这么个好玩意,为啥没人种哩,为此她还拉着刘氏跑到高家去,因为这高家以前有种过二宝藤,可后来又把地里的苗子拔了,改种庄稼了。
这刘氏和高家婆姨以前常有来往,她带着秀娘去就说着是要和她拉拉家常,顺过旁侧击的问问这事,那秀娘自然就安安静静的窝在一旁听着了。
那高家婆子对刘氏说了,他们原先花了大钱进了些苗子,可种到地上瞅着是好的很,长得也快着,但就是不长花,最后这几亩地就得着一百来斤干药草,这细算下来,除去开销啥的,根本就没啥赚头。
那茬秀娘听了,心里就寻思了,莫不是这周遭几个村镇,知道咋样种养二宝藤的不多,又或是压根就没人知道怎么种的,而那些药铺子里买卖的二宝藤,大多都是些乡下小贩上山寻来的,他们要是找着一片野地,那赶好有长着二宝藤,那他们就摘下来晒干了卖钱,要是没有找着的,那就寻着别的药材买卖了。
她就是想到这了,才琢磨着自个儿倒持二宝藤的,赶好在她穿过来的前一天,也就是她出去旅游,晚上住在宾馆里冲凉水澡的那个晚上,她闲的没事干,就窝在房间里看节目,那时电视上就只有一个台清楚的,上面就播着教人儿咋种二宝藤哩,所以她的印象特别深。
和田掌柜说叨好后,秀娘就从药铺子里出来了,她寻着往后街那边过去了,这会儿街面上冷清了许多,俩边店铺中也没啥人,不过,前面那几家饭馆子倒是热闹的很。
秀娘瞅着这会儿都到晌午了,难怪大街上没啥人哩,她寻思着楚戈和李老头还没吃呢,就想着买些酒肉到铺子里吃去。
反正今儿有人买账就是了,她早上不是把那十来把剪子留下了么,那也是有跟田掌柜算银子的,本来那些剪子是李老头的,听他说是原先的屋主留下的,那家屋主好像是个裁缝,反正李老头撇在家里没啥用,秀娘就做个顺水人情,卖给田掌柜了,要知道,这些剪子可是十来年前的东西了,那玩意儿才好哩,这田掌柜买下了一点也不吃亏。
秀娘在卤肉店里给买了两斤卤牛肉还有几个馒头,完了又到边上的酒铺子里给提了一壶烧酒,买完这些了,还剩着几吊钱,她瞅着前面的果子不错,就又给买了些果子。
她这俩手提着吃的来到了后街,寻望着找着自个儿的那间铺面,其实也不用找,这整条街的铺面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她走到哪看着哪家没开门,哪家就是自个儿的那间铺子了。
可秀娘瞅着奇怪,这楚戈和李老头走就来了啊,咋那间铺面的门还关着哩,再着就算楚戈他们在里面,可那马车也应该搁外头拴着啊。
她寻思着走上前,左右看了看,瞅着这个铺子的门面还挺大的,她把篮子放到地上,伸出手就要砸门,不过她这手还没砸下去,这门倒是开了。
楚戈这愣头愣脑的迈出来,差点就和秀娘撞上,好在他瞅着及时刹住脚,"秀、秀娘?"
秀娘瞧着他一笑,"哎呦,原来你在里面啊,我刚还差点跑到别的地方找你去呢,你这干啥去啊?"
楚戈说着,"我和李叔儿在后院里等了老半天了,可总不见你过来,这李叔儿有些饿了,我正要去买吃的哩。"
秀娘抿了抿嘴,"就只是去买吃的?"
楚戈应了一声,想想又摇了摇头,木木的说了,"我还想着去药铺那找你去哩。"
秀娘瞅着他忍不住一笑,对他说了一句,就跻身往铺子里走了。
"把篮子拿进来吧,我刚过来的时候把吃的买上。"
楚戈不明白秀娘那小脸咋一会阴一会晴的,他听着秀娘说的拿起篮子,随过瞅了一眼,挠了挠头,这天吃馒头有点干啊。
他往篮子里又看了一眼,哎,有果子,赶好吃完了来俩解解渴,他这一笑,就跟在秀娘后面进去了。
秀娘走过铺面,她顺过瞧了瞧,这小屋子瞅着也挺宽敞的,足足有二十来个平米哩,估摸着能摆上三四个柜台的。
楚戈把篮子拎进来,正在前面关门,这茬屋子里变得有些昏暗了,她这瞅着看不真切了,就往里走了。
出了着铺面的门,秀娘看到了李老头寻着个木桩子坐在院子中间,拿着烟袋正装烟叶哩。
秀娘瞅着点了点头,别说,这后院还真不错哩,这左右两边还带着几间屋子,有点像四合院的样子,可是中间空出的地界很大,瞅着比田掌柜药铺子的后院还宽敞,不过,估摸着是院子里没放啥东西,所以秀娘瞅着就宽敞的很。
李老头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把烟杆子送到嘴里,对秀娘说了,"哦,女子,你过来了。"
秀娘笑了下,往里走去,喊了他一句,"李叔儿,待会儿再抽一袋吧,我这带着些吃的过来了,还带了壶...咦,这马儿咋进来的?"她这说叨瞅见停在左手边那犄角旮旯里的马车了,刚才她还以为是楚戈把马拉到后门那块拴起来了呢。
楚戈跟在秀娘后面进来,他说着,"早先我们过来的时候,瞅着铺面上还没摆上柜台,赶好可以把马儿连车一块拉着进来,这样就不用一直惦记着外面了。"
秀娘应了一声,寻着把院脚堆着的俩木桩子也拿过来,这铺面作坊的主人原先也是干木工的,家里院里还留着好多废弃的木料,这会儿赶好拿来当桌子椅子。
楚戈把篮子提过来放到中间的那个大木桩子上,取掉上面的花布,把篮子里的油纸包打开,扒拉的把卤牛肉露出来。
他刚想着要拿馒头,秀娘忽的一愣,说了,"哎,刚我只想着给那老板讨要筷子了,没想着跟他要几张油纸来抓馒头,咱这出来半莫天了,路上灰土飘着可脏了。"
楚戈瞅着秀娘,木木的说了一句,"没事秀娘,大不了那咱就要些水洗洗么?"
秀娘说了,"要些水?咱这刚来,和周遭的铺子又不熟,跟哪家要去啊?"
楚戈想想说了,"干啥去要水啊,咱自个儿舀不成么。"
秀娘一顿,"舀?咱这到哪去舀水啊?"
楚戈瞅着秀娘一笑,起身走到马车那块,牵着马儿走开一些。
秀娘有些奇怪的看着楚戈,等瞅着他把枣红马拉走了,露出了一口石井,她这一楞,"哦,这院子居然带着一口井。"
她跟过去瞅着楚戈打起一桶清澈的井水,她欢情的笑了笑,看来这水是干净,还能吃哩。
要知道,镇子里的人儿要吃水,那都得到镇子西面那块的大井去舀哩,她这院子里带着口井,那可真真是太好了。
她想着这田掌柜铁定是没到铺子里来看过,要不瞅着这院子里带着一口水井,他会转手给她才怪哩。
秀娘坏心的一笑,看来,改明儿她该请这田掌柜来院子里喝茶才是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