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愣是没有接人家递过来的手帕:“我不习惯别人伺候,给榴儿吧。”
两个丫鬟被整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叶姑娘。想着郡王的嘱托,生怕回来被责罚,只得诚惶诚恐赶紧跪下:“奴婢哪里不周到,还请姑娘明言。我们一定改正。”
叶浔被这突如其来的请罪也是弄得摸不着头脑,可自己又不是她家的主子,何必这样毕恭毕敬的呢。
想必又是那宁御泽捣鬼吧,只得略略带点笑容:“不是的,你们误会了。我是真的不习惯太多人伺候,让榴儿来就好。你们去歇息吧。”
那两个丫鬟见话说到这份上,也只能爬起来退了出去。
看着两个丫鬟走远,榴儿才回身将手帕重新洗过递给叶浔:“小姐,他们两个不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我只是看着不舒服罢了。”净了脸,接着道:“咱们一会儿就回去吧,在这里别扭的很。”
“可是,郡王说准备您爱吃的早膳。”
“我不饿,一点都不想吃。”
叶浔拒绝了在笛笙馆继续呆下去的要求,临走的时候,耘书亲自相送。
早就听那两个丫头说这个叶姑娘不是太高兴,直到送上马车也没想明白是因为什么,只得打发人悄悄的和宁御泽提前只会一声。
宁御泽听到这样的汇报后,先是一愣,而后竟然露出了笑容。弄得报信人和耘书汇报后,他更疑惑不解,搞不懂这两位是打的什么哑谜了。
叶浔从笛笙馆出来后,直接回家。谁知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求你们了,让我见见叶姑娘吧。”
“我家姑娘不在家,哪里来的叫花子。”
“我不是叫花子……我……”那个男人低垂着头,似乎想要辩驳两句,可惜见到自己一身褴褛最后只得闭上口。
马车停在了自家的大门口,叶浔下车看到站在旁边的男人,微微一愣。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和自己打赌输了的马江。
马江一见是叶浔,立马跑上来哭诉道:“叶姑娘,我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叶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才两天的功夫就来讨饶了吗?
“跟着我进来吧。”然后转头吩咐了门口的小厮几句,那小厮点点头,转身跑了。
待到坐定,叶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事就说吧。”
“叶姑娘,求您饶了我吧。我这一天要不了几个钱,如果攒够了钱还您,恐怕还要几十年啊。”马江擦着眼泪。
看着他前几天还人模狗样的马江,这会儿衣服破的不成样子,头发上脸上沾染了灰尘,还有被抓打的痕迹,想必是因为乞讨遭到了人家的打骂。
叶浔并没有表现出同情的意思,而是冰冷的开口道:“那怎么行,人赌服输人之根本。再说我们可是写了契约的,如果你不能遵守的话,你那房子和店铺可都要归我了。”
“叶姑娘,您不要这样啊。您出的银子,可是……可是……只有几百两啊。”
“那我不管,你不是笃定会赢吗?不管我出多少,这契约上写的很明白,就是到了官府你也不占理。”
“这,叶姑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不行!你都说了不过几百两的银子,你去讨饭要了来就是了。”叶浔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马江眼看着投靠无门,只恨当时自己怎么就走火入魔非要什么赌石呢?再三恳求过后,最终让叶浔给撵了出来。
一出门口,正好看见一个有些年老但打扮尚可的妇人下车。眼看躲闪不及,只能使劲的低着头,站在了墙根下。
那妇人走了几步,却在看到马江后生生的愣在了当地,半晌后才不敢相信的凑上前去,打量半晌惊呼起来:“老爷?”
马江听到这喊声有些熟悉,一抬头见是自己的媳妇儿张氏。
想起自己的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不听劝告,脸上早已经羞愧的死,一把推开张氏就要跑。
可张氏想起这两三天没有见到丈夫,心里正挂念的紧,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狼狈。一把死死的抓住他不放:“老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不是什么老爷,你放开我。”马江侧着脸,就是不敢正视自己的妻子。
那张氏不松手,想起叶浔派人对自己的嘱托,还是心下不忍:“你不要走,我们一起去求求叶姑娘。”
马江微微一愣,才道:”算了吧,我都这样子了,你还认我做什么?”
“你是我夫君,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会认你的啊。”张氏说着就流下眼泪来。
马江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想想以前妻子的种种心中愧疚更甚,可耐不住妻子的劝说,再一次走进了叶浔家中。
看着去而又回的夫妻两个,叶浔无奈的遥遥头。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叶姑娘,求您了。我们房子也不要了,铺子也不要了。您放了我们家老爷吧。”
“哦?这条件你家老爷刚才可没有同意啊。”叶浔继续冷着脸刺激着马江。
那马江刚才不舍得那点铺子是担心自己以后真的没有什么着落,可是刚才在门口,妻子说了,他不管什么样子妻子都不会抛弃他。
再说在老家他还有个儿子,进门的时候,他已经豁然开朗其实跟着这样情深意重的妻子回家,好好的抚养儿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总比流落街头,讨一辈子的饭来的好啊。
这会儿听到叶浔如此问,一咬牙接着道:“对,我们不要了。我跟着张氏回老家。”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叶浔心中窃喜,望着旁边一脸凝重的马江,重复性的询问。
马江转头看看妻子坚定的脸庞,心中又升腾起希望。不要又如何,反正自己错过一次就不能错过第二次了。
当时他赶妻子走,还以为妻子是惦记他那没有卖出去的宅子和铺子,因为张氏可是口口声声的劝说自己卖了他们。现在想来,妻子当时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希望自己跟着她回老家,就如同他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以后,还是执着的让自己跟着她回老家,过那种日起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