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的脸更黑了,她这样的微笑,太刺眼,不,太刺心。
“你猜。”她笑眯眯地眨眸,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墨战天取下莲花白玉簪,微微用力,簪子就断成三截。
什么人送给她玉簪,以他的高智商,能猜不到吗?
她眸子微睁,怒指他挺拔的鼻子,“你有种!不过一支玉簪算得了什么,还有玉篦、银梳、金钗、花钿、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在意这支玉簪,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他凝视她,瞳眸被阴霾笼罩,暗无天日。
明诗约推开他,鄙视地瞪他,扬长而去。
妈呀,终于摆脱牛魔王了,太不容易了!
墨战天站起身,手里的三截玉簪化成白色的粉末,从指缝落下、飞散。
这些日子,他没有找她、见她,却无时无刻地想她、念她,多少次想去寒梅苑,他费了多大的劲才克制住那股冲动……他想了很多,有点明白自己的心,他放不下这个相貌平平的小女娃!
但,仅仅是放不下!没有其他!没有男女之情!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怎么会对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女娃有男女之情?
笑话!
……
如若可以不来,明诗约一定不会来徐府参加什么及笄礼,无聊透顶。
这会儿能做的,也就是去戏台看戏。
刚出花苑,转个弯,不期然的,她看见太子站在前面,一脸正气,好像他站在这儿只为等她。
“拜见太子。”她行了个虚礼。
“跟本宫来。”
燕思沣转身往前走,进了一间厢房,待她进来后,关上门。
明诗约以静制动,相信太子这回找自己还是为了冰绡雪扇。
“明诗约,你好大的胆子!”他陡然呵斥。
“我胆小如鼠。”
“你少跟本宫装蒜!”燕思沣满目厉色,“你胆小如鼠,有胆子敢找人假扮本宫?你胆小如鼠,有胆子动本宫的侧妃?你胆小如鼠,有胆子一次又一次地戏弄本宫?”
“侧妃害死姐姐,说不定还害死不少太子的侍妾,像她这样心如蛇蝎的女子,只会给太子招来祸事,怎能留在太子身边?”明诗约从容道,“太子,我这么做,是为太子除害,也让太后出口恶气,不然,太后看太子不顺眼,总是揪着太子的把柄不放,太子这位置坐得可是摇摇晃晃。”
“放肆!”
燕思沣气得面如猪肝,被一个小女娃当着面道出窘境,他能有面子吗?
虽然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她心想,这些日子他未曾逼迫自己,想必是他那些糟心事够他焦头烂额、心烦气躁的,而且,他应该是想等到不利于他的那些事事过境迁之后再有所行动,才不至于节外生枝。
他恼怒地问:“别忘记你答应过本宫什么!这么久了,想起来没?”
明诗约委屈道:“我一直试图回忆,不过就是想不起来。太子,我会努力的。”
燕思沣目光狠厉,“本宫再给你七日,这是最后的机会。到时候你想不起来,本宫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说罢,他开门出去。
过了片刻,她也出去,却看见从一个娇俏的女子从一旁走出来。
谢灵紫,谢灵芸的同胞妹妹,年方十五,不过还未办及笄礼。
她和谢灵芸的容貌有三分相像,虽然比不上她姐姐的端庄美艳,却也娇憨清俏,是个小美人儿。
“长成这副德性还没自知之明,真可悲。”她的目光从明诗约的头顶移到脚下,极为轻蔑、鄙夷,“太子俊美威武,是你这个傻子废物丑八怪可以觊觎的吗?”
“我不认识你。”明诗约冷冷道,其实是认识的。
谢灵紫气得咬唇,这个丑八怪竟然不认识自己?
她灵眸微缩,迸出一束狠毒的光,“我警告你,再勾引太子,我饶不了你!”
明诗约好整以暇地问:“你如何饶不了我?”
“我把你这张脸毁了,把你的双臂、双腿砍了!”谢灵紫满目恶毒。
“你这么恶毒,你娘造吗?”明诗约冷笑,这个逗比脑残小婊砸,逗逗她玩也不错。
谢灵紫再度羞辱道:“像你这样的丑八怪,再怎么勾引太子,太子也不会喜欢你。像我姐姐那样的大美人儿,太子才会看上一眼。我告诉你,我姐姐很快就要嫁给太子,你休想再勾引太子!”
明诗约叹气,这么蠢的姑娘是如何长到十五岁的?
……
戏台上正唱着一出精彩的《贵妃醉酒》,戏台下坐满了贵妇和闺秀。
明诗约坐在最边上,磕着瓜子儿听戏——其实是神游。
燕思洛和明婉然坐在一起,时不时地凑近低语,神情亲昵,惹得其他闺秀羡慕妒忌恨。明婉然灵蛇髻上插着的正是“天下第一玉”那支梨花玉簪,配着她身上曼妙飘逸的挑线梨花纱裙,相得益彰,端的娇媚明艳。
燕思淳陪着徐妆和明婉君,他看见明诗约,想开溜,却被两个女人拽住,脱不开身,只能朝明诗约苦笑。
谢家兄弟、徐家兄弟和明轩文凑在一起闲聊,忽然,明诗约看见明轩文一人离开。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太子驾到,御王驾到!”
众人纷纷转头,唯有明诗约扶额,头更低了。
太子身穿一袭宝蓝色锦袍,丰神俊朗,神采飞扬,朝众人笑了笑。
他身旁的御王,闲闲而立,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不,美得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不过,这只是他的俊颜给人的第一印象,会吸引所有闺秀钦慕的目光,紧接着他那犀利的眼神、凌厉的气度与冰寒的气息会把人吓跑,只有少数几个胆子大的闺秀仍然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从前,太子光彩夺目,到哪里都会吸引无数目光,如今,御王轻松地抢了他所有光芒。
若说太子是一颗夜明珠,那么,御王就是天上的骄阳。
因此,太子不郁闷、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又能如何?
墨战天挑了最后一排的正中间位置坐下,太子坐在他身旁。
坐在最后一排西侧的明诗约再次扶额,这只牛魔王是想逼我走吗?好,我偏不走,众目睽睽,看你能搞出什么来!
那些个名门闺秀,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那个美如妖邪的牛魔王,有些胆大的闺秀端着瓜子、糕点、果盘过来,问他们吃不吃。每一次,墨战天都高冷地看向戏台,太子只好代为回答。
两个丫鬟端着金漆木案过来,案上是茶盏。一个丫鬟为太子和御王上茶,另一个丫鬟走到明诗约身旁,她受宠若惊,却见这个丫鬟放下茶盏的时候手有点抖。
有古怪。
她端起茶盏,掀开茶盖,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又有两个丫鬟端来水果盘,明诗约这边也放了一碟水果盘。
她津津有味地吃了一些,然后离开戏台。
走了一阵,她的脚步开始凌乱,手扶着额头,跌跌撞撞地往后苑厢房走去。
跟在她后面的明轩文一路跟着她,看见她晕倒在房门前,便快步走过去,推她两下,叫了两声,皱眉自言自语:“怎么会晕了呢?”
忽然,明诗约快速起身,以手为刀,狠狠地往他的后颈劈下,他慢慢地晕了。
她从他身上搜出一包药粉,倒在他口里,还从屋里拿来一杯茶水,灌入他口中。
“想下药害我?这是姐玩剩下的好吗?”
方才,她的确喝了一口茶水,不过又吐回茶盏里了。
她冷冷地笑,“稍后看你表演,你可要争气点儿。”
明轩文苏醒时,看见自己倒在地上,迷糊得找不着北,“我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那个贱骨头呢?对了,她不是晕过去了吗?
这时,明诗约躲在隐蔽之处看他呢。
突然,他觉得体内爆起一把烈火,瞬间烧着了,热气熏得他双目模糊,眼前换了一个场景,是他以往去过的风月楼,几个环肥燕瘦的美人挥着衣袖和丝帕勾引他,朝他抛媚眼……他口干舌燥,体内有一股冲动急于发泄,他想抓住美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于是,他伸手去抓,往外走去,不停地抓,口中还念念有词,“美人儿,别跑……”
明诗约知道,他吃的那药粉发作了。那药粉不知是什么,药效这么猛,明轩文整个人都变了,脸上荡漾着淫ie的笑。
她远远地跟在后面,他宽衣解带,不停地叫着:“美人儿……”
前面真的出现了一个美人,是谢灵紫。他惊喜地扑过去,“美人儿,快到我怀里来……”
谢灵紫柳眉一蹙,冷声喝道:“明轩文,你做什么?”
明轩文无视她的怒容与反抗,强行把她搂在怀里,又亲又摸。
她大怒,施展武功想把他击退,可是他的身手比她好,牢牢地制住她,在花苑与后苑的交界地方撕裂她的衫裙。
谢灵紫吓坏了,惊恐的尖叫声凄厉得刺破耳膜。
徐府的下人看见了,连忙去禀报情况。不一会儿,徐府的人和宾客往这边涌来,但见明轩文已经变成一个轻浮放dang的登徒子,制住谢灵紫,强行将她压倒,埋首在她香肩、雪颈疯狂地吻,粗暴地蹂躏。
她的衫裙被撕裂了,只剩贴身的丝衣,长裙掀开,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她凄厉地哭喊:“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