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错,我会道歉,但你也要道歉。”明诗约以一副饱受伤害的小样儿控诉道,“你绑着我,禁锢我,从早到晚,你知道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除了身体上的伤害,还有精神伤害……我差点儿精神崩溃,你必须给我道歉,立刻马上!”
见她一副悲惨可怜而又不依不饶的样子,墨战天又心疼又无奈,只好道歉:“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绑你,软禁你。下不为例。”
她嫌弃地斜眼看旁处,“没诚意。”
这二十三年来,他何曾给人道歉过?哪个不是看他的脸色行事?虽然他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但他的骄傲与尊严提醒他,不可轻易向女人低头,即使是最爱的女人。不过,看她这样子,只怕是很难蒙混过关。
“喂,我已经给你一个台阶下了,你还想怎样?不道歉也行,你跟你的尊严过一辈子去。”明诗约放狠话。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对你。以后我只会疼惜你、呵护你,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这回,墨战天加了几分诚意。
“勉强过关。”她高冷地睨他一眼。
“你呢?还不道歉?”
“哇呜……好困,我要睡美容觉了。”
明诗约恍若未闻,迅速钻入被窝。
他一动未动,一朵阴霾袭上脸膛,“我严重地警告你,再不道歉,明日一早你会下不了床。”
她用锦衾蒙住自己,继续装死。
这狡诈的女人!他就不该听信她!
墨战天慢悠悠地宽衣解带,接着以风卷残云之势将她卷入怀里,如狼似虎地盯住她,黑眸蕴着一丝戾气,“最后一个机会。”
“哎哟,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丈夫,胸襟广阔,这等鸡毛蒜皮、儿女情长的小事,你不会纠结的。”她笑嘻嘻道。
“谁跟你说过我胸襟广阔?”
他眼底的戾色迅速扩散开来,以猛兽撕咬猎物的雄姿疯狂地蹂躏她,锋利的牙齿撕咬馥郁芬芳的血肉之躯,唇齿如刀锋缓慢地划过,宛若凌迟之刑,一片一片地割下血肉。
明诗约感觉正在受刑,身上到处都痛,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戾气这么重,这只牛魔王一定疯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吧,不就道歉吗?
“好了好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我不该丢下你去陪表哥,不该跟格兰王子跳舞,但你要明白,那不是艳俗不入流的舞,而是一种高雅、纯洁的艺术。只要你不要先入为主,用一种欣赏艺术的眼光去欣赏舞蹈,就会觉得那是一种神奇、神圣的舞……啊,好痛……”
她都道歉了,他还咬她!
墨战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沉迷于这具娇躯带给他的滔天巨浪、炙烈情火。
他心爱的女子已经不再是小女娃了,而是长成圆润的女人,该细的地方纤细柔软,该丰满的地方是令人永不知足的销云鬼地,让他欲罢不能。他时而吮吻,时而挑豆,时而轻咬,时而爱抚,无所不用其极。
要他停止,那根本不可能!
现在的她身材惹火,一碰她,他就克制不住自己,每每都想把她就地正法。可是,他还是有原则的,总在最后关头刹住。今夜,他犹豫了,既然他们真心相爱,既然她从未拒绝过他,他还有必要坚持吗?
放纵吧……
明诗约全身僵住,他受不住了?
“战天,你想清楚了?”她看似开放,但在紧要关头,她又犹豫了。
“诗儿,你是我的,是不是?”墨战天低低地问,好像想求证什么,又好似在担心什么,“永远不离开我,三生三世都属于我,是不是?”
“我是你的,永远不离开你。”她喃喃地回应,被他折磨得快疯了。
然而,今夜他不太对劲,有点患得患失。
墨战天狂乱地吻她,只是吻她,从额头到嫩唇,从雪颈到锁骨,吻遍她全身,以一种膜拜、呵护的姿态疼爱她炽热芳香的身躯,将她融化成水……
“你怎么了?”明诗约美眸微眯,眸光迷离。
“没什么。”他忽然停住,躺在她身侧,直挺挺地躺着。
“是不是担心明日的圣寿宴会发生意外?”她侧对着他,指腹轻轻地摩挲他的脸颊。
“不全是。”
这次圣寿宴的安保事宜,他全权负责,压力大是自然的。不过,即使压力再大,即使是身陷绝境,他也能从容应付,他从未怕过什么。扪心自问,他真正担心的是她的安全。
今日,沈绯寥寥数语,他就心神不安,实在不该。
这是他的地盘,沈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她拐走。沈绯说那些话,只不过是扰乱他的心神。
对,这就是沈绯的真正目的:扰乱他的心神,再谋他事。
那么,沈绯亲自来贺寿,究竟有什么企图?
“在想什么?”明诗约知道他有心事,想为他分担。
“这几日你务必小心,尤其要提防精绝国的人。”墨战天坐起身,把她抱在怀里。
“你担心沈绯会对付我?”
“沈绯聪明绝顶、谋略过人,此次来贺寿,用心绝不简单。”
“不如派人暗中盯着他。”
他摇头,“没用。沈绯的武功深不可测,我的人稍微靠近他,就被他察觉。”
明诗约美目一转,“暗的不行就来明的,我去盯着他。”
墨战天脸膛一沉,极为不悦,“胡闹!”
他最担心的就是她,她竟然送上门,这不是蠢吗?
她忽然想起一人,对,这个人光明磊落地盯着沈绯最合适。
“明日还要早起,你回去吧。”
“请佛容易送佛难。”他捏住她的下颌,一丝邪魅的戾气袅袅升起,“你与格兰王子跳那么香艳的舞,又放我鸽子,你以为我会轻易地放过你?”
“那不如我教你跳舞,这样够公平了吧。你学会了,想搂着我跳还是抱着我跳,随你。”
明诗约突发奇想,用这个提议吸引他,省去受刑一整夜。
然而,墨战天不为所动,种草莓到半夜才睡着。而她早已魂游天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
圣寿宴设在朝阳殿,前后大约要两个多时辰,申时过半就开始。
距离开宴还有点时间,文武百官、诸国使臣在殿前等候,放眼望去,朝阳殿前好比热闹的集市,人声鼎沸。而那些装扮入时、娇艳的名门闺秀,夹杂在众多绿叶里,格外的引人注目。
明诗约与杜轻轻、燕思妩聚在一起闲聊,去年及笄礼上的“意外事件”,燕思妩心结难解,明诗约多次劝导她,终于让她走出阴影,她变得越来越开朗。
“诗约姐姐,冰王子当真会进宫赴宴吗?为何还不见他?”
燕思妩是那种容易害羞的矜持女子,虽然很想看见冰无极,却又羞于问出口。
杜轻轻笑道:“这不是来了吗?”
燕思妩惊喜地抬眸,冰无极走过来,冰玉般的容颜如雕如刻,鬼斧神工,银绸般的青丝闪烁着刺人眼目的银芒,一袭冰绡金丝软袍在明媚春光的抚摸下金光灿灿,飘逸而华贵。
他一出现,就吸引了一部分名门闺秀的目光。
燕思妩痴痴地看他半瞬,接着低垂了眉目,轻咬着唇。
明诗约和杜轻轻对视一眼,无奈地叹气:公主还是那样,自卑心作祟,觉得自己配不上冰无极,只在一旁默默地注视他。
冰无极并没有朝她们走来,而是走向赵国使臣。
忽然,不知怎么回事,他撞向站在一旁的精绝国使臣。他当众发怒,训斥对方:“喂,你个小兔崽子,小爷我你也敢撞?你知不知道小爷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把我撞坏了你一辈子的奉银也赔不起?”
这架势,十足十的无赖。
被他撞的人是精绝国使臣的侍从,也就是乔装过的沈绯。
明诗约冷眼看好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调解,有人劝和,不过冰无极就是不依不饶,定要教训那个精绝国侍从。
“冰王子,是你撞我的,不是我撞你。”沈绯的眸色很冷。
“你意思是我故意撞你的?你倒说说看我撞你干嘛?”冰无极颠倒是非的功夫真是不赖,“大家评评理,我撞这么一个小兔崽子做什么?有银子赏我还是能撞出天大的好事?”
“如若是我撞你,我向你道歉,如若是你撞我,你向我道歉。”沈绯义正词严道,眼底的寒色令人心惊肉跳,“此处这么多人,想必有不少人看见了。还请看见方才那一幕的人出来做个见证。”
杜轻轻率先道:“我看见了,冰王子并无撞人。”
其他几个钦慕冰无极的闺秀也纷纷表示,是那个侍从撞冰王子。
冰无极对那几个闺秀眨眸,眸里碧波荡漾,电力十足,尔后,他得意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吗?”
其实,有人看见是冰王子撞这侍从的,不过,冰王子的身份岂是一个小小侍从能比的?那些看见事发经过的人才不会那么蠢的说出真相而得罪冰王子。
沈绯吃了哑巴亏,脸庞紧绷,面色极冷。
“冰王子息怒,他不是有意的,不如我向冰王子道歉,您大人有大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精绝国礼部尚书出面平息这场风波,总不能让堂堂一国国师当众向人道歉。
“我要你道歉干嘛?我要他道歉!”冰无极嚣张地指着沈绯的脑门,表情张狂得不可一世,“你踩脏了我的锦履,现在我这双锦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必须跪下,向它道歉,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