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那时,我开始恨眼前的那个男人,我希望他根本就不存在。我决定与他一战,我要得到你母亲。但是我知道,要得到像你母亲这样贤淑的女子会是要下很大的功夫的。你知道有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吗?我与那个男人称兄道弟,胡吹海侃,说自己会如何如何帮助他,直到让他感动的痛哭流涕。你知道吗?男人在所谓的朋友之间是不设防的,更何况这个朋友会帮助他飞黄腾达。
以后的日子里他对我的话言听必从。我开始设计,我要得到他的女人。我每天想如何巧妙的与他竞争,开始的时候我一直认为像他那样的乡巴佬是没法与我竞争的,女人会改变的。但,当我们更多的接触后,我发现等待你母亲改变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每次她含情脉脉看着他的眼神都会强烈的刺激我,她把我对她的种种好都当做了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
我等不下去了,我要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就这样,我在递交的检测报告中偷偷改动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断绝了他的美好前程,因为渎职罪,他被判三年牢狱。在这三年里,我为他送这送那,他特别感动,嘱咐我帮他照顾好你母亲,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在他出狱的前几天,我去找他,对他说,“我爱上她了,我们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成功了。几天后,他出狱了,但是我们没有接到他,他失踪了。五年以后,你母亲渐渐平复了痛苦的心,为感激我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终于同意嫁给我了。我以为我成功了,你母亲可以真正属于我了,但我错了。
因为那天他回来了,而且是很风光的回来了。开着跑车,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我在门口看见你母亲坐着他的车走了,我在家里等着她回来,我不能肯定她还会不会回来,当我听到她的脚步声时,我高兴极了。她进来后,我就看着她的脸,我做贼心虚啊,她一直低着头做着做那,我就一直跟着她,终于她说了一句话‘他回来了。’我腿一软,就跪在她面前了,我说:‘求你,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还是求你把孩子生下来后再离开我。’你母亲说:‘我不会走的,我既然嫁给了你,你就是我的归宿,但是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就这样,以后我们就保存着名存实亡的婚姻,但是我很高兴,因为她没有离开我。”
听到这里,陈宇的心已经揪在了一起,他没有想到事实竟是这样,他所看到的还只是表象,他一直在误解他的母亲。
“当我们一起来到阴间的时候,我不后悔,相反,好很高兴,我和我爱的女人在一起了,真正的在一起了。而且她原谅我了,她说她到死才明白,我是真正的爱着她。你母亲是个聪明的女人,张爱玲说过‘女人要崇拜才能快乐,男人要被崇拜才快乐’。
后来,我问过你母亲,她说:‘他是发达的回来了,但是是来向我炫耀的,他想让我后悔嫁给你。如果可以让能让他放下那段难以释怀的情感,我愿意成为他的手下败将。’男人沉迷于崇拜,即使这种崇拜是假装的。你母亲很命苦,因为她曾经崇拜的这两个男人是多么的让她失望啊。小宇,不要再恨你的母亲了,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个秘密,是你母亲觉察到的,她痛恨我,因为她认为是我告诉你的,但她没有对你解释,她说:‘所有的孽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但是我们死后,看到你居然因为我们的影响,拒绝婚姻,我觉得应该对你解释一下,这段孽缘因我而起,你不要再责怪你母亲了。”
父亲的话音落了,陈宇已经泪流满面,他一直都在错怪母亲,母亲的心里一定非常痛苦,到死都没有得到他的原谅。
“爸,请你们保重,为我对妈说声对不起,我实在没有脸见她了。”
“傻孩子,你能原谅我,我就很感激了,说什么没脸见我,应该是这个老头子没脸见你才是啊。”
“妈……”陈宇的眼泪如决堤江水,嚎啕大哭起来。
天亮了,虽然有梧桐树的遮盖,还是会有小鸟的叫声传进屋里,恢复原样的房间里,只有陈宇在沙发上沉睡。“可怜的人啊。”黑猫在阁楼边趴着,和叶香一起看着下面的陈宇。
“人生真是复杂啊,我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多幸福啊,可现在呢,要在这间黑屋子里听这些伤心的故事。”
“搞搞清楚啊,你不是人,是妖。”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要出去玩吗?”
“OK,我就出去,不讨你嫌了,更年期的女人。”一个纵身,黑猫躲过飞来的拖鞋,一步一晃的出去了。
昨晚的事情就像做梦,陈宇睁开眼睛,坐在对面的女人已经换了装扮,这时的她是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女子了。如果以往,在街上,有这样的女人迎面走来,他是看都不会看的。可现在,他看着她,他觉得她非常的有魅力。
“你还好吧?”
“还好,谢谢你。”
“其实这人世间的事就是一张纸,捅破了,就明白了,你就散开你心里的结吧。”陈宇的心一暖,在这个时候,一个安慰是多么的重要啊。
这时对面的那个女人看起来也淡雅脱俗起来。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叶香。喝杯茶茶再走吧。我们也算有缘,你不同常人,说不定你也是个什么妖精或者神仙呢。”
“你是妖精还是神仙?”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知道我不是人,你不怕我吗?”
“昨天你在红光里很漂亮,像仙女,我想,和你这个仙女说话是我的荣幸。”
“你真是说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