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感觉真好,即使这是他曾经的家,那个曾出入无数回的原属于自己的家。
付百成从楼下看到从那个窗户里透出了灯光,他知道前妻还没有睡,她也许还在等待着他回来,或者正在等待着另一段爱情。
爱情真的很让人感动,他记得有一本书上写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丈夫总是在凉台上为下晚班的妻子点上一盏灯,这盏灯像灯塔一样给他的妻子照明着方向。因为他的妻子是个方向盲。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妻子回来,没有看到那盏指路灯,她迷迷糊糊的在楼与楼之间转,终于找到了她自己的家,丈夫不在家,她非常的生气,以至于不想去考虑他究竟到哪里去了,她收拾收拾就去睡了。早晨天刚蒙蒙亮,她被一阵叫门声叫醒,当她睡眼惺忪的打开门,一个警察站在门口,“你的丈夫今早在楼下被晨练的人发现,已经死亡,确定是坠楼身亡。”原来,凉台上的灯坏了,她的丈夫为了她回来有灯照耀方向,就登高去修灯,因为凉台的扶手有水很滑,他一不小心,从七楼摔了下来。他死亡的时间估计是两点到三点,而她回到家的时间是一点。每次想到这个故事,付百成就有点想哭,不知为什么?他总是会联想到熟鸡蛋的味道,虽然他从姐姐去世以后就再也不吃鸡蛋了。
付百成经常会回到这里来,他们是半年前离得婚。虽然总觉得对不起前妻,但付百成总是给自己一个理由,“如果老板的女儿先出现的话,我就不会跟她结婚了。”的确,付百成结婚的因由里没有很多的爱情成分,姐姐的死使他的生活一片混乱,总觉得进家就像进了狗窝,没有一点的人气,他总是为完成喂饱肚子的任务烦恼,衣服总是一两天就会散发出味道。前妻是公司里的同事,平常就很关心他,那段时间更关心他了。他觉得她长的还算能带的出去,虽然胖了一点,但看起来比例还是正确的,而且她做的饭菜可以令他食欲大增,不论什么饭菜都可以使他感到这是与满汉全席平级的,于是他便水到渠成的与她结了婚。
婚姻生活非常平淡,没有什么感动的事情发生,他一直不要孩子,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过上好日子,妻子就依了他,说等过上了好日子再要孩子。但是,她的好日子还没有等到,一年以后,老板的女儿从澳洲留学回来,付百成的桃花运就开始了。从眉来眼去,到惺惺相惜,最后就是将桌上讨论的工作事宜直接搬到了床上。如果不是前妻那么执着的去揭开这件事,他也不会那么快跟她离婚。
那天,在情人的住处,他们刚刚从激情的云雾端上下来,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休息时,门铃响了。她问了一声,门外答道是送花的,情人坐了起来,直接穿上睡裙,内裤也没穿,伏在他的耳边说:“等我回来再吃你。”说完还撩了撩睡裙,让他看看她光光的下面。付百成趴在床上,心里正在寻思着,默默的感受自己的身体变化,准备再干一场的时候,一只手按在他的背上。
“是谁送你花?怎么是你?”付百成一边问,一边回头。他看到了什么?付百成向一边一跳,他看到的是他的妻子。妻子什么都没说,她就站在那里用直愣愣的眼光浏览了几遍他那光溜溜的身体。他非常害怕她会拿出什么剪刀之类的东西要废了他,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她转身离开了。第三天,他们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在民政院门口,她对他说:“钥匙你留着吧。”于是他会经常回家看看,当然这是背着现在的情人干的。
付百成开门走进屋里,电视是开的,屋里没有看到人。他不想到睡房里去看,他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事情,他就想在这里歇歇,他感到身心疲惫。他绕到沙发前,却看到前妻正倒在沙发上睡觉。她穿着那件睡裙,这是他唯一给她买的衣服,当时他曾笑她,说这件睡裙真的很适合她,该凸的凸,不该凸的也凸,但是真的很性感,能招来几只蜜蜂。凉台的门开着,一阵风吹了进来,将她的睡裙飘来起来,这让付百成看到了裙子下的风光。他缓缓的跪在沙发前,用手抚摸着她的腿,接着他俯下身亲吻她胸膛裸露的部分,他感觉她的呼吸开始加快,变粗,腿也开始微微颤抖。一种燥热感席卷而来,他迅速的褪掉自己的衣服,光光的爬到了她的身上。他需要解脱,他要将他的压力,他的恐惧,他的疯狂从这种律动中释放出来。他近乎野兽一样的冲撞她,屋里充满了喘息以及他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的吼叫,而她的眼睛始终紧闭着,好像还在睡梦之中。
夜黑漆漆的,叶香蜷缩在沙发上。乌童已经睡着了,小孩就是小孩,玩累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发出细细的鼾声,时不时露出调皮的坏笑,又不知在戏弄哪个倒霉的家伙。
叶香看着窗外,眼神迷离,她的神思又回到了那惊险的一幕。她总觉得她看到了开车的人,而这个人,他面部狰狞,有如地狱里的罗刹,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要治她们于死地。她并不是很害怕,但一想到会连累陈宇,她就会感到内疚。陈宇对她很好,就像恋人一样,在她伤心时安慰她,在她困惑时帮她解忧,她觉得自己有点依赖他了。他看着她的眼睛有时会很深情,说的话有时也会有点意味,他会不会是喜欢上她了?想到这里,叶香猛的甩了甩头,“丢掉你那些傻傻的想法吧,人家是可怜你罢了。”在屋里看不到月亮,月亮会照多远,孟婆不是说我有仙缘吗?那么翼呢?他是神仙还是妖呢?叶香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打架,她慢慢的沉入梦乡,她还是要去继续承受那种来源于梦境的苦痛。
梦对于每个人来说有好有坏,付百成在宣泄完自己一身的精力以后也沉入了梦乡。他感觉自己正坐在办公桌前看资料,他眼睛看着资料,心里还在意犹未尽的琢磨着刚才情人那深情的吻,她的舌头像一个钩子,勾起了他的欲望后,就把他一个人傻傻的丢在那里,像是把他丢在沙漠里了一样,“自己去灭火吧”,她笑着说。电脑突然滴滴一响,那是他的邮件进来的声音。他暂时放下遐想,打开邮件处理工作。邮件是两封,一封是通知,通知他们要交月季报告,另一封是他不认识的名字。他很恼火,心里想着不是设了安全设置了吗?怎么还会有陌生邮件进来。恼火归恼火,他还是很好奇,因为发件人的名字很诱人,媚娘。是不是情人跟他开玩笑,又发了些刺激眼球,令人流鼻血的图片给他?他笑了笑,打开了邮件,邮件内容很简单,没有附件,只有两句话,但就是这两句话令付百成从梦中惊醒过来。
上面写着:“我能帮你杀了她。今早十点,我来找你。”
清晨,付百成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
屋里面很安静,电视已经关上了,阳光撒了一屋。楼下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还有汽车的喇叭声,这让他证实了,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一张毯子一半裹在他的身上,一半落在地上。他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身子,回头看了看,他没有看到前妻,她也许已经出去了,也许躲进了睡房里,反正这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起身穿好衣服,在洗脸间里用水冲了冲头,他确定自己已经清醒了,才大步流星的走出家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