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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蕊站在新安排的园子里,是齐眉的园子,齐眉虽然回府后先是跟着大太太住,而后因得别的原因而改住到朱武园,但她是有自己的园子的。
只不过今生的她一直没有踏足过而已,那个地方是她潜意识里抵触的,前世待在济安公府里,几乎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这个园子里度过。
寂寞、不受关注,努力也是白费,许多不快的记忆都散落在园子各处。
当然这些陶蕊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成功了。
被新派来的丫鬟青芽扶到内室,另一个丫鬟夕照忙上前。而后陶妈妈领着绣院的绣娘们进来,领头的绣娘笑意吟吟,“八小姐,这是新做好的衣裳,您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
“绣院做出来的衣裳都是极好的,哪里会有不合身的事儿,倒是劳烦了。”陶蕊十分的客气,一点儿都没有小姐的架子,看了一眼陶妈妈,陶妈妈便打赏了碎银给领头的绣娘。
领头绣娘眼睛一亮,“多谢八小姐赞赏,以后八小姐若是有什么想做的衣裳,只管差人来说便是,什么样儿的都能做得出来,只要是八小姐提的。”
陶蕊捏起帕子掩嘴一笑,美得让人屏住了呼吸。
绣娘都失了神,八小姐小时候胖嘟嘟的,特别可爱又懂事,之后身边遭了大变,性子竟是没有歪,反而还愈发平和下来。
以前胖嘟嘟的脸早就不见了踪影,尖尖的鹅蛋脸,柳叶眉,一双凤眸因得笑意而微微眯起,芊芊玉手比捏起的帕子还要雪白,女大十八变这话真不假,看着看着,八小姐竟是长成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站起身来,展开手,青芽和夕照都是新分给她的丫鬟,聪明伶俐不说,容貌也清秀,看来八小姐的喜事也提上了日程。陪嫁丫鬟至少要相貌端正,青芽和夕照最是符合,当然陪嫁的丫鬟也不能太漂亮。所以这两个丫鬟算是容貌姣好的,站在八小姐身边忙活,却只愈发显得平凡无奇。
换好了衣裳,绣娘扶着陶蕊站到铜镜前,镜中的女子体态纤细,柳腰盈盈一握,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实在是让人挪不开眼。
“八小姐真真是出水芙蓉,再没见过这么美的小姐儿了。”绣娘这句不是奉承,是打心底里说出来的夸赞。
待到绣娘们离开,陶蕊靠着卧榻,手放于小团垫上,夕照正拿着小修刀细细的帮她修理着指甲。
都说手是女子的第二张脸,弘朝也有个说法,甲为筋之余,甲不敷截筋不替。若是指甲长时间不去修理,便会有浊气外露,是要惹祸事的。
青芽捧着膏盒进来,膏盒里是刚入住到这个园子时,陶蕊要的东西。
粉色的凤仙花捣烂了,茼麻叶子抱起来,再拿正红的细绳儿绑起。
青芽跪在陶蕊边上,夕照起身站到一旁,青芽心思细腻,在捣烂凤仙花的时候,多加了花的香料。
三个时辰后,陶蕊的指甲上都是淡淡的粉色,乍看上去不明显,举手抬足时便会愈发的迷人。
连着坐了这么久,陶蕊有些乏了,挥手让下人都退下,自个闭眼歇息会儿。
在颜府的时候,娘在最后的时光只惦记着她,把她托付给最信任的颜儒青,但这不是陶蕊想要的。
她要名正言顺,她要比谁的地位都高,站在顶出俯瞰着那些曾经低看过她的人。
…………
“柳城那边有了消息。”阮成渊边褪去锦袍边道。
“如何?”齐眉拿着寝衣过来,把锦袍递给子秋,子秋便退了下去。
“果然如我们之前所猜测的一样,太子一过去便是威风八面,那些匪兵都‘闻风丧胆’,杀了几个闹事最严重的,从太子过去后到如今,柳城都风平浪静。”阮成渊撇撇嘴,“太子没有回京城的意思,还要待在那里,说要体察民情。”
“已经有了传言。”齐眉把阮成渊的手从寝衣的袖口穿出来,而后麻利的整理衣襟,“迎夏昨日就听到外头在传,柳城的百姓都对太子感恩戴德,都说如今是盛世,不仅有明君,而且虎父无犬子,太子也待百姓如自己的孩子一般百般关爱。”
“胡说八道。”阮成渊冷笑了一声,“太子妃不是还有二月才临盆?太子有个什么孩子,他自个还是个没长大的,都已经二十好几了,却还整日纵情酒乐,萎靡不堪。”
“而且这真是传得太快了,不过一个月的功夫,连京城都是街头巷尾都知晓,还有小孩儿编了童谣,歌颂太子呢。”齐眉说着摇摇头。
“待到岳父派去保护太子的将士归来,我们便能知晓真实的情形。”
陶尚书派遣了随行保护太子的人,其中有五人都是济安公生前的那班忠士中的人,跟着陶齐勇在战场上厮杀过,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陶齐勇待他们敬重,而且他本就是个本事人,那些忠士便都跟着陶齐勇,本也是济安公的嫡孙,他们没有易主,反而是继续完成济安公的心愿。
陶齐勇给了陶尚书建议,安排五人混在好几个队伍里,无论在柳城的情形是如何,外头纵使说得天花乱坠,他也能知晓真实的情形。
为了防范于未然,陶齐勇和阮成渊通了气,留了一手在太子身上。
就算平宁侯一方有法子只手遮天,他只需把早准备好的火种点燃,一切都能被捅破。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若果西王爷那儿并没有败露,后招便也不需要做。
声东击西平宁侯会用,他们比他更会。
到了十一月底,齐眉终是等来了西王妃的信笺,第一时间传话给陶齐勇。
同时宫中亦是收到了消息,太子将于十二月初二动身回京城。
西王妃并不知晓什么计划,语气平和,带着隐隐的思念,想京城,想济安公府,想陶大老爷和陶大太太,当然还有她这个五妹妹。
看西王妃的语气,嫁给西王爷后几年,她的性子也不再是原先那般清冷,字里行间不再是硬硬的语气,带着点儿柔情和思念。
最后西王妃才说了喜讯,她有了身子。
齐眉高兴得厉害,正好阮成渊现在还未下学,便索性坐着马车回了趟济安公府,晚些时候停在阮成渊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便好。
在齐眉到济安公府前,陶伯全和陶大太太早她一步知晓了这个消息,西王爷也寄了信笺回济安公府,陶伯全和陶大太太嘴角都牵了起来。
“我这是要做老太爷了。”陶伯全十分高兴,陶大太太也笑着道,“昨天还和老爷抱怨着得要多久才能见到齐英,谁想喜讯一下子就来了,最快十来月齐英便能名正言顺的回来。”
“一起回来的还有小孙儿。”陶伯全满意的笑道。
新梅进来,在陶大太太耳边耳语了几句,陶大太太点点头,让她下去了。
“三弟的烫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我这也算是先斩后奏,让新梅送了不少从柒郎中那儿拿的好药材过去,如今才告诉老爷您。”陶大太太说着叹口气,“不是我说,老爷下手也太重了,三弟也不是什么乡野村夫,再是穿着厚一些的袍子,那茶水多烫人,三弟这次着实被烫得不清。”
“该的。”陶伯全气还未完全消,“若不烫一烫他,他那里能清醒一些。”
正说着话,陶叔全便带着陶左氏过来了,一段时日不见,似是精神了不少,近了冬日,穿着厚厚的斗篷,也看不出烫伤究竟好没好。
陶左氏在内室和陶大太太说话,“多亏了大夫人的药材,若是我们自个去拿,柒郎中都不一定会给,三老爷的烫伤都好了,疤痕都没有留下。”
“如此甚好。”陶大太太放心的笑了笑。
“听说西王妃怀了身子?这可是大喜事。”陶左氏忽而说起了这个。
陶大太太眼角都笑得皱起来,“可不是,刚刚才收了西王爷寄来的信,怀了两个月了,我说孙儿孙女都好,只要健健康康的,没有什么别的要求的。待到西王妃和西王爷抱着小孙儿或者小孙女回来,到时候府里又要热闹好一阵子。”
“先恭喜夫人了。”陶左氏也跟着笑,满眼都是喜气。
外头陶伯全和陶叔全也是气氛容和,到底是要抱小孙儿的人了,陶伯全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再加上陶叔全又和他诚心诚意的道歉,都是兄弟,哪有什么多大的仇恨。
想起刚刚大太太的话,陶伯全道,“大哥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随便动怒,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都好有个照应,父亲扛着这个府几十年之久,现在换大哥来扛,与父亲的心也是一样的。”
只要府里的人都能和乐安康便好,但陶伯全深知,这个要求比荣华富贵还要难。
所以他只能尽力,尽力做到最好。
“齐贤如今在文弘学堂算是不错,太学品正前几日还说他做事勤快,脑子也比别人要清楚些。”陶伯全笑着道。
“是太学品正过誉了。”陶叔全摆摆手,而后抿了口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