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儿走在后方,小心翼翼的将玉佩转入一个秀有栩栩如生的栀子花图样的荷包里;将他们放入怀中,贴在胸口,暗暗说道:母妃,我一定会每天都笑给你看,不会让你为鸣儿担心。
娃娃脑袋渐渐清醒,意识回笼;睁开那双璀璨的星眸,已是泪流满面,沐寒墨撑在她的上方,怜惜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宝贝儿,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娃娃泪眼迷蒙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下意识的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部轮廓:"没想到,你一时的错误;让一个才七岁大的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口气之中似有埋怨,又似一种难以释怀的情绪。
沐寒墨微微一怔,俯下身,吻去她眼中的泪水:"宝贝儿,你又看到了什么?"温柔的俊脸,呈现在她的眼前;泪水已被他吻去,双瞳之中依然不停冒出泪水,让沐寒墨的心,一阵阵刺痛。
娃娃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吸吸鼻子:"没事,你多想了!"他不是也付出了那么多吗?跪求三生石十世,不是谁也能够做到的。
沐寒墨那双略显粗糙,却炙热的大掌轻轻捧起她的脸颊:"宝贝儿,不要隐瞒我;我知道你一定看到了什么,不然你不会连睡觉都落泪。"娃娃望着他那深沉而温柔的眼底,脸上的表情转为凝重:"是,我看到了!"泪眼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能迷迷蒙蒙的看着他的脸庞。
连他的目光也看不到,连忙眨去眼底的泪水;沐寒墨及时接收她的泪水,轻轻为她吻去:"宝贝儿不要哭,你在做月子,对你的身体不好!"娃娃收住了泪水的趋势,轻轻点点头:"我看到了,前世的孩子..."
沐寒墨一呆,动作也停了下来;片刻,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娃娃已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心中一阵慌乱:"宝贝儿,然后呢?"说着,侧身,躺在她的旁边,铁臂却仍然紧紧揽着她的腰肢。
娃娃扭头,目光悠远的望着他:"那个孩子,在一片树林之中练剑;他对他父王、陌琳侧妃的恨意已经到了骨子里,连在树上刻的字,也是深刻入骨,饱含恨意。"继而,抬起眼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你知道他刻的什么吗?"
沐寒墨愣了愣,这样的娃娃是他不曾见过的;这般淡定而又好似在报复他一般,故意说给他听的:"刻的什么?"此话一出,娃娃微微一笑,婴儿肥的脸蛋儿上满是甜甜的微笑:"血债血偿。"幽幽而缓慢的嗓音,将这四个字吐出。
沐寒墨的身体,顿时僵硬了;只是下意识,紧紧抱着娃娃,没了话语。
"后来,我跟着他回到他住的地方,你知道吗?他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床被子,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后来,他睡着了,他师傅走了进来,将他抱到床上休息,而他师傅幽幽说话时,将他吵醒了。"
"我听他师傅唤他鸣儿,他的师傅,便交给他一样东西;听他师傅说,那是我出嫁时唯一一件嫁妆,当时鸣儿拿着玉佩时。泪眼盈眶,捧在手中,好似最宝贵的东西找回来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娃娃,我求求你不要说了。"沐寒墨全身忍不住的颤抖,听娃娃这般说;也是一种蚀骨的痛,一种永远无法挽回的痛。
娃娃伸出手,紧紧抱着他的身躯;良久,沐寒墨才回复过来,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望着娃娃:"娃娃,我知道是我的错;那个孩子也是我们现在的孩子,他是来报复我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孩子生活条件那般艰苦。
对他的恨,已经侵入骨髓,永远不会忘记。
娃娃也不惊讶,她大概已经猜到几分;脱皮后的小辰枫与那个孩子十足相似,虽然那个是长大以后的,但是那眉宇间的气息,是不会错的。
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好似在安慰他一般;而沐寒墨也将身体交给她,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他永远是我们的孩子。"娇柔坚定的嗓音,让沐寒墨微微一怔,继而似保证般:"对,他永远是我们的孩子!"
娃娃轻浅一笑,白皙细腻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不会离开你,现在孩子也生了;以后让小辰枫来折腾你。"娇笑声之中透露着一股狡黠而调侃的笑意,还带有一抹哽咽。
沐寒墨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脸上勉强牵扯出一抹笑意:"不离开就好!"而脑中却开始担忧,若是让娃娃看到了前世所有的事;她会不会还像现在这般,肯定的告诉他,她不会离开他?
到时候恐怕就是一个未知数,希望老天能够慈悲一点;不要让她响起所有的事,一个小辰枫已经够他受了,若是娃娃也疏远他,他就真的没办法了。
这个病房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沐寒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娃娃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好似他才是小孩儿,与她对调了一般。
沐寒墨想着娃娃第一次看到前世,是在几个月以前;为何不是联系的?而是隔了这么久,等到他都快遗忘这件事时,又让娃娃提醒他?
难道是要遇到与前世相连的事,娃娃才会看到前世的某一些记忆?
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是内忧外患,外患还未解决,内忧又产生了;为何老天爷不能让他一件事一件事的处理好?他不会逃避,只是希望给他一点时间。
赫拉拉家族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这些日子都在医院陪着娃娃;外面的世界,都是奉天誉与立法能转告与他,他不知道外面的真实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