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骑着马飞快的往回赶,她有预感,这次的事情不会像上次临风阁那么简单,心里无法控制的蔓延着一种不安的感觉。
“希律律!!”她及时勒住马,惊起一地风沙。
看着前面的拦路人,她面色凝重起来。
宽大黑袍,身形高大修长,带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金面具,他双手抱胸,玩味的看着马背上的人。
云瓷心下一沉。
她紧赶慢赶,还是遇到正主了。
随风面具下的眼睛探究而玩味的看着她,那马背上的人和自己穿着打扮,甚至身形都相差不多,这人会不会是云家那个小丫头呢。
“面具拿下来。”随风缓缓命令道。
云瓷抿着唇,犹豫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抹杀拿下面具这个想法。
若是抵死不承认,然后逃出生天,等到回了云府,随风就奈何她不得,可若是此时承认了,她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想到这里,她勒马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他,体内这几日松动下来的那一部分花罗刹的内力,已经悄然运转起来,随时准备跟他拼死一搏。
“你若再退一步,本座便将你的马毙于掌下。”他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
云瓷顿住,她并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的轻功还欠火候,没了马,就彻底跑不掉了。
“拿下面具,本座不想说第三次。”随风狭长的眼慵懒的搭在她脸上。
云瓷缓缓抬手,扣住面具,就在将要取下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掠出马背,拔出腰间的短刀飞身而出,眼看就要接近随风的脖子,未曾有对方只是临危不乱的轻松扣住她握刀的手,一掌拍过来。
随风原本没想伤她,可多年来的出手习惯,让他的掌风在自己脑子还没下达命令之前,就已经习惯性的先行拍出,待得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根本承受不起这一掌时,已经收手不及。
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云瓷身上,云瓷闷哼一声,口中已是腥甜一片,她倒退几步,几乎站不稳。
“你…”随风怔然的看着她,他已经在那一掌拍在她身上之前,尽力收回了一大半内力,可是很显然,面前这个人不过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并不能承受这一掌。
他还是伤了她。
就在这时,趁着随风愣神,云瓷不顾伤痛快速掠身上马,鞭子划破风声“啪!”的打在马身上,马儿嘶叫一声,狂奔起来,从随风面前飞弛而过。
在她身子有异动的一瞬间,随风就已经回过神,他每天要追的意思,放纵她在自己面前离开。
那一掌,够她受的了…
这一掌,确实不轻。
她本就有伤在身,再硬生生扛了这一掌,如何能好受?
但是对方已经发现她假扮的事情了,为了不在半路再被追上,或者出什么意外,她咬牙硬撑着,日夜兼程赶回了京城。
进了城,已是黄昏,入了秋的天色,暗得快。
趁着自己还有那么一些余力,云瓷直接丢下马,运起自己那半吊子的轻功,翻墙走瓦,来到了安和王府附近。
景桓身为皇子,身边定有高手保护,她不敢靠太近,以免待会儿无法脱身。
商夷的消息,她没有办法和正当的理由正大光明的拿给景桓,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好选择这种“江湖方法”了。
她将纸卷穿过短刀,用尽可以动用的内力,将短刀飞掷出去,
“咻__!”
短刀划破空气,险险的定在一根朱红柱子上。
“什么人?!”
“有刺客!!”
突然飞来的短刀瞬间惊动了安和王府的护卫,云瓷收手,抽身离开。
此时,安和王府,一个护卫将扎着纸卷的短刀取下来,双手呈给景桓。
纸卷缓缓展开,看清里面的内容后,景桓一怔,显得有些意外。
“王爷,这纸卷上说什么?”一旁正好在与景桓商量事宜的某官员问道。
“这上面,写了商夷的地址。”景桓皱眉。
“商夷…?”那人一惊,“王爷遍寻不获,如今却有人送来消息,这…会不会有诈?”
景桓将手中的短刀和纸卷翻看一阵,紧皱的眉头松开来,“不管有没有诈,找商夷这件事非同小可,有路线总比没路线好,暂且试试罢。”
那方,云瓷已经悄然回了将军府。
她今夜疲惫得很,不想惊动府里的人,特别是王伯,若是见她受了伤,难免又要一阵问东问西,而她现在只想睡一觉。
手脚尽量麻利的换回了衣服,云瓷将面具和衣服通通塞进床底,正准备上床休息,屋子里却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凉幽幽的男声:
“云小姐,好久不见。”
她脊背一僵,只觉得一股凉意窜上心头。
缓缓转身,她冷然道:“公子这样突然出现会吓死人的。”
“云小姐的胆子可没有这么小。”随风缓缓取下面具,狭长的眼眸幽幽的看着她,妖异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好看得不真实。
“公子难道有私闯女子闺房的习惯吗?”云瓷言语不善,心里却“咚咚”的打着鼓,她不确定刚才随风有没有看到她将衣服和面具塞进床底的一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