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因为她虚弱的声音而多看了她一眼,只是屋子里的灯光不够亮,令他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你的声音怎么乖乖的,你哭了吗?”
“没有,我没有。你听错了而已,我怎么可能哭。”一听到他的话,她吓了一跳,千万不能让他听出她的奇怪动作,更不能让他看到她手上的伤口!要是他看到了她那严重的伤口,还有那血迹,不敢想象他的表情会怎样。只是她感觉快要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整个头都像顶着一个大石头,那沉重感压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你怎么了?”她真的好奇怪,很奇怪,不象以前的那个她,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反驳或生气,甚至要作势赶他出门的,可是现在她软啪啪的样子,实在不妥。
“我没事。”她知道自己要赶快离开大厅,离开他的身边,否则她一定会昏了过去,那不是她要的,她不要在他面前显出脆弱的一面。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之前说了你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才会请假的,你哪里不舒服?难道你没去看医生吗?就一直在家里睡觉?”问了一连串的疑问,他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站了起身,快步来到她面前,这才发现那张本就白净的脸上早就没了血色,同时还冷汗直冒。
“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顶多是有些小感冒之类的而已,你真是太多心了,问来问去做什么,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还罗哩罗嗦的一直重复,真是个老妈子一样。”梨纱被问得有些急了,语气有些冲。她扶着墙,急着想要退出大厅走向厨房,她急着要逃离他的身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如果继续待下去,她怕她会就这样厥过去,因为她真的觉得手臂那里很痛,真的很奇怪,明明已经包扎好了,止血了,医生开给她的止痛药明明也是吃了的,难道没有效果?即使今天睡了很长时间了,但醒过来以后还是觉得很痛,不过也难怪,她也看到,自己的伤口的确是很深。她真的很少受那么重的伤,小时候即使是佣人的孩子,不被学校的同学欢迎,有时候会被人推跌,被人往头上扔课本,也只是小伤小痛,这么深的伤她还是第一次受,她有时真是很佩服自己,竟然那么能忍。
怜不想听她说有的没的,他快她一步,迅速走向前,拉过她的身子,刚好扯到她的伤口,疼得梨纱痛喊出声。“啊!痛!”
“你的手臂怎么了?”他感到了手上传来了奇怪的一点湿热感,怀疑地将她拉得更近,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有一小滩浅浅的鲜红,而那血全是来自她身上。
“没事,没事!我只是昨天不小心在厨房做饭摔了一跤,被小刀切伤了一点,没什么大碍,一点小事有什么好紧张的。”该死的,还是被他发现了!梨纱心虚得很,她别过头,随便捏造一个谎言,企图瞒骗过去。
“该死的,做什么饭菜会让你的手臂上受那么重的伤?你该死的居然还在骗我,快告诉我实话,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受伤了?这是哪个时候受的伤?难道是昨天……”阎君看着她几乎不支倒地的身子,快速地将她抱起,连忙放在沙发上,沙发的灯光教他十分清楚那衣服上的血迹有多明显。她手上已经有用纱布包扎了,但是包扎得并不是很好,参差不齐,还松垮垮的,没有很好的发挥纱布压迫止血的功效,因而上面布满了一滩浅浅的血迹。很显然她是从医院回来后,曾把医生帮她包扎过的纱布给取下来了,然后又自己包扎回去,可惜伤口没有得到好好的止血,还没愈合的伤口经过她在床上折腾一番,又给弄出血了。
“没事!没事!我说了摔伤就是摔伤!我又不是陶瓷娃娃,一点小伤有什么大惊大怪的,还有你未免管太多了吧!”虽然这样说,她还是痛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嘴唇也干裂青紫。梨纱苦笑起来,再说就算她说了,他真的会为了她不理高莲吗?她曾经那么重重伤害过他的心,她从来就没恳求过他还会温柔对她,更何况即使他真的会为了她的伤而舍弃高莲,她也不会允许的。她就是希望他能从高莲那里得到幸福,她不想阻碍他的幸福。她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才会一直抵抗他的接近。怎么受的伤很重要吗,她昨天根本没有机会说,也来不及说,因为他一来就是为了高莲而来的,他知道她也进了医院,还待在急诊室,要是真的有半点关心她的话,他也不会是那种态度,可见他真的对她死心了。他现在关心的人只有莲莲,那么她的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该死的,你还打算欺骗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我认识你那么久了,你说谎还是说真话会骗得了我吗?你竟然没告诉我你在昨天的车祸里居然受伤了。”怜在梨纱昏了过去时大声地咒骂,并把她抱下了下来,打算送她到医院去好好处理这个伤口,这个伤看起来真是严重,她昨晚一定痛得整晚睡不好,难怪她的脸色一直灰暗灰暗的,说话也有气无力。
看着在他眼前失去意识的梨纱,他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那是无穷无尽的恐惧,还有浓烈的不舍。看着她灰白的脸,可以想见那伤口有多严重,而她却是这么倔强地毫不吭声,分明是要他发火。
在医生来前,怜温柔地抚开在她脸上散落的发丝,那冰冷的触感软他的怒气加深,口中也不住地咒骂着,为她的倔强,为她的坚强,更为她的沉默。虽然他已经和高莲在一起了,他的义务就是要保护和爱护高莲,但是他却依然忍不住对她的牵挂,每晚陪着高莲去约会,每天对着的是高莲,可是他却总是不由得从高莲的脸上看到她的影子,因为高莲的确是有几分与她想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