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绣楼的楼上,看着楼下遍地菊花黄,马菲儿终于体会到家的感觉。
当初和白秋霜挤在那么一个小小的院子中,虽说是娘俩相依为命,却总觉的少了一个可以支持家的男人,如今在候府无论是洛世允还是武南候都是真心对她们娘俩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小姐,少夫人请你过去吃饭。”
马菲儿暖暖一笑,每当四人围在一起吃饭时,那种家的氛围让她格外珍惜。
马菲儿,有了这么幸福的家,你还要求什么呢?爱情不过是人生的点缀罢了,你又何苦庸人自扰?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过的久了就算你还记得那些朦胧的感情,别人也会忘了吧!
马菲儿拍拍脸颊,整理一下略有失落的心情,已经为她今后的人生规划出一个赚钱的蓝图。
“菲儿要离开候府?不行!爷爷不答应!”老候爷头摇的坚定,对于马菲儿的话根本一百个不赞同。
“爷爷……”马菲儿撒娇地摇着他的胳膊,“古语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菲儿只是想出去到处走走,增长些见识。”
“可是你一个女娃娃家出门在外,爷爷怎么放心得下?”老候爷对于她的撒娇神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又实在是不放心。
马菲儿笑道:“爷爷若是不放心可以给菲儿派两个高手护卫啊,菲儿没意见。”
老候爷迟疑着,看向白秋霜。
白秋霜也是不很放心,但是清楚女儿的脾气,既然提出了就不会轻易放弃,若是此时答应她,还可以派两个高手跟着,若是真不答应她也会偷偷跑掉,那样将会更危险。
何况她也知道这三年来女儿一直独自撑起一个家,她对自己的女儿多少还是放心的,何况女儿还有仙府在。
见白秋霜也没反对,老候爷也就不能再说什么。
当武南候拿着马菲儿草拟的奏折站在殿上朗读时,满朝的文武都惊讶地望着这个一向不太管事的老候爷。
“武南候,你这是何意?女子不得经商是先祖皇帝亲自下的旨意,难道武南候是在质疑先祖皇帝的英名?”身为户部尚书,马依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而他一切有关洛家的事都是因反对而反对,甚至常常反对的没有理由。
“马尚书此话说的严重了,建国之初,我靖月国内乱不断,先祖皇帝定下女子不得经商的祖训也是为了女子的自身安危,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即使女子出外经商也未必就会遭遇不测。”
“即是先祖皇帝定下的祖训便不得更改,否则就是不敬。”马依山如今看洛家的人没有一个顺眼的,尤其是武南候,本来已经不管事了,这又出来整什么事啊。
当初说的好好的,不许白秋霜进候府的门,想不到转眼他就食言了,就算他们候府不在乎那些面子,他可丢不起这脸啊。
表面上谁也不敢在面前提起,暗地里都拿这件事在说,甚至有人在说是他当年抛妻弃子,而他的夫人又容不下那母子才会闹得白秋霜改嫁。
虽然,事实大概也是如此,可是这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真不好过。
尤其是不知是人为造成的舆论还是百姓自发的,在口耳相传中,白秋霜和马菲儿已经成为了踞虎城此次胜利的关键人物,成了靖月国的大英雄。
自然,马依山和陈良娣也就成了千夫所指的小人,这口气他怎么出得去?
武南候捋着胡须朝马依山冷笑,“马大人,本候是在向皇上进谏,皇上还未说话,你在这里反对什么?难道你认为自己可以凌驾于皇上之上了?”
此话一出,马依山“扑通”就跪在地上,皇上的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虽然这次回京后改了不少,但是武南候的指责实在是太严重了,万一触到皇上的逆鳞他吃不了兜着走。
贺晴欢坐在那里看两人吵来吵去,终于注意到他了,嘴角勾起一弯笑意:“终于想到朕还坐在这里?”
马依山更是吓的脸白,见贺晴欢没有罚他的意思,这才松口气。
贺晴欢一听武南候的奏折就明白是马菲儿的意思,回京多时,他还一直没见过马菲儿,几次以太后之名召马菲儿进宫,都被马菲儿以病体违和怕有损凤体给推了。
贺晴欢也没办法,又不能冲到武南候府去抓人,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也怕马菲儿干脆躲到别处。
每天都派人传来马菲儿的近况,多少还算安心些。
如今一听武南候这奏折就明白马菲儿是为了将来做生意方便才会请武南候向他提出修改意见,他又怎么能够不同意?
于是,一道旨意下,从今往后靖月国便没有限制女子做生意的法律了。
武南候高颂皇帝英明后退下。
贺晴欢问道:“众爱卿还有何本奏?无事退朝。”
就听朝堂之下,有人高喊,“臣有本启奏。”
贺晴欢看了一眼,竟是老迈的南国公,便问道:“南国公有何事启奏?”
南国公笑容有些谄媚,“皇上可还记得当日在樊兹时许下的一个承诺?”
贺晴欢脸就黑了,手一挥,直接宣布退朝走人。
南国公杵在那里退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一跺脚,去找太后了。
太后正在颐春宫里逗着一只番邦进贡的鹦鹉,就听外面有人说是南国公觐见,本来是懒得见,但一想到南国公和凌子玉的关系,叹口气,便宣了进来。
南国公一见太后就将在樊兹时贺晴欢曾许诺过要接凌纤纤进宫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把贺晴欢说的好像始乱终弃似的,太后也不知真假,便先让他回去,待问过皇上再定夺。
南国公满意地退下了,他心知,既然皇上曾答应过,就算不是真心要接凌纤纤进宫,毕竟金口玉言,想反悔太后也不会答应,何况凌纤纤还是凌子玉的亲侄女,真要反悔也该思量一下睿王。
贺晴欢来到颐春宫时太后面沉似水,将南国公来过的意图讲了一遍,贺晴欢就为难了,“母后,你有所不知,这凌纤纤……你还是见了再说吧。”
于是,太后又将头戴斗笠的凌纤纤接进宫,当斗笠揭去,露出那张和马菲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和比马菲儿高了半头多的身高时,太后也有些懵,“你是大总管?这长的也太快了。”
凌纤纤嘤嘤地哭了起来,贺晴欢才道:“母后,这是凌纤纤,只是换了一张脸。”
太后让人把凌纤纤带到偏殿歇息,贺晴欢这才讲了一下在樊兹发生过的事。
当然,并没有把凌纤纤假扮马菲儿爬上玉嘉忻床的事都讲出来,只说她嫉妒马菲儿才会把自己的脸弄成她的样子。
太后也有些为难,这真招进宫里怎么算呢?凌纤纤做为第一才女兼美女,不认识她的人真不多,可是顶着这样一张脸,传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
最后,太后和贺晴欢商量过后,一致决定既然当初承诺过就不能反悔,不过凌纤纤就不能顶着凌纤纤的名进宫了。
对外则说是凌府的小女儿,纤纤的妹妹,因自幼身体不好送到乡下静养,如今身体好了才送回京,并奉召入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