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世允继续道:“小生进来时,就见他……”一指倒在地上痛的昏过去的蜜桃,“在请他喝酒!”
接着一指被众位大佬们有意围在中间的贺晴欢,惹的贺晴欢恶狠狠地一瞪。
“然后就打起来了!”洛世允笑很天真、很灿烂,没提是他气的贺晴欢失去理智亲自动手打人。
那位护军头领听了他没再啰嗦,这才缓了脸色,别有深意地看了贺晴欢一眼,见他虽然寒霜罩面,倒真是漂亮的容易让人起邪念,也就会心地一笑,“既然如此就都跟官爷回衙门吧!”
大佬们都松了口气的样子,没想到另一群人不干了,跳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拦在护军头领前面,满是不屑地问:“你可知大爷是谁?”
护军头领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是碰上硬茬了,陪着小心地问:“请问这位爷是……?”
尖嘴猴腮得意地昂着头,“告诉你,本大爷就是临安候府七少爷……”
“哦,失敬失敬!”护军头领一听马上点头哈腰地献媚。
“的小舅子……”
“啊?”护军一愣,但那也是候府的人,还是比自己大,虽然暗地里不爽,还得表现的恭敬,可是接下来尖嘴猴腮的话就让他想骂娘了。
“的朋友!”
等了半天,见尖嘴猴腮也没再说下去,护军头领献上一个笑,“既然如此,那也是大爷,请问临安候府大少爷的小舅子是哪位?”
“就在那了啊!”尖嘴猴腮一指地上的蜜桃,“若是被临安候府大少爷知道他的小舅子被人打成这样,你还在这里磨蹭着查什么什么过,你这个护军头领也不用做了。”
护军头领脸上抽了抽,不过尖嘴猴腮说的也没错,别看人家是拐了几个弯的贵人,那也比他一个小小护军头领大,也是得罪不起的啊。
正想说让尖嘴猴腮先带人治伤去,就见旁边的洛世允朝他露出同情的目光,在那目光中很明显就好像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甚至最后不忍看似的用扇子遮住眼睛,“这位书生有话要说吗?”
洛世允对着他欲言又止,几次之后,叹气道:“若是信我就别放他们走,否则你的头在你的脖子上绝待不过今晚。”
护军头领的牙开始打颤,仔细看了一眼那些对他怒目而视的大佬,比起临安候府七少爷的小舅子的朋友要有气势多了,心说:不会这些也是大人物吧。
尤其是那些人将贺晴欢紧紧护在中间的气势更让人觉的若是他敢抓人,这些人会以命相博。
这样一想,能对他做出这种提醒的洛世允也越发的不凡了,朝洛世允抱拳道:“请问公子是哪位?”
洛世允天真地眨巴着眼,最后还了一礼,“小生武南候世子!”
护军头领还在等他说出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弯弯绕,等了半天,见洛世允摇着扇子朝他笑,才意识到人家是说完了。
‘扑通’护军头领单膝跪地,比起那个没权没势的临安候,这个武南候世子才是真正的权贵,“小的给世子请安。”
“免了免了!”洛世允折扇虚扶,小声在护军头领耳边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更应该知道那些人身份不凡了吧?那可是连本世子都不敢得罪的。”
护军头领再看向贺晴欢的眼神就带了惧意,最后走到贺晴欢的面前,面带疑惑地开口,“小的给……”
“洛世允,你够了吧!”还没等护军头领说完,贺晴欢先发飙了,瞪着一双火红的眼,怒吼道:“朕就是被调戏了怎样?朕就是带着朝中文武打群架了怎样?你在这落井下石有何居心?”
洛世允故作惊诧地张大嘴巴,扇子都摇的不利索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什么都没说。”
本来还在猜测贺晴欢是何身份的护军头领直接给跪了。
普天之下,能够称朕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皇上……
被调戏的皇上……带领朝中文武打群架的皇上……
他觉的晕,晕的厉害,谁能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他没有遇到这种千古未闻的奇事,也没张嘴骂过那些跺一脚京城都要抖几抖的大臣。
天哪,还是让他晕过去算了。
比他晕的还厉害的就是临安候府七少爷的小舅子的朋友……们,几乎是不敢相信他们听到了什么,他们居然和皇上及朝中大佬们打了一架,还是在那位小舅子调戏了皇上之后?
这祸是闯到天上了,死了死了,这回祖坟都保不住了。
那些清醒的、和本来不清醒被吓清醒的以及本来清醒被吓的不清醒的,目光刷刷地瞪向那位还躺在地上晕的着小舅子,剐了他的心都有了,此时他们是多么多么羡慕他可以幸福地晕在地上,不用承受这天大的恐惧。
于是,在贺晴欢被气的失去理智后,皇上带着大臣在醉仙居打群架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似的,只用了不到一个下午时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以,马菲儿很确定洛世允的出现就是要给贺晴欢填堵的。
彼时的洛世允是潇洒的,金扇摇动中素衣翩飞,若是立于高台之上,定会引来无数良家妇女或非良家妇女尖叫连连。
他的表情是无辜的,唇边挂着煦暖的笑容。
而知道他本性的马菲儿则认为他是欠扁的,纯良透彻的目光掩饰不住里面猥琐的内涵,和他比起来,贺晴欢实在是太嫩了。
两个人的较量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啊!欺负小孩很没品啊!
在见过红莲花之后,马菲儿甚至在想:师侄都已经阴险成这样了,做为师叔的玉嘉忻该是怎样的城府呢?难道他们这一门专出狐狸吗?
打从醉仙楼出来,贺晴欢的脸就一直没晴过,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宫。
贺晴欢把包括马菲儿在内的所有人都赶了出来,他自己关到御书房写了一下午的忍字,直到晚膳时才走出来。
他的脸色还是臭臭的,马菲儿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还是识趣地没出声。
其实,她理解不了,大男人嘛,不就是打一架?有什么好气的,如果真生气,你当皇上的一个旨意下去临安候小舅子全家的命还不都是小菜一碟嘛。
可是贺晴欢除了自己生气以外,根本就没提起临安候府半个字,所以说,贺晴欢根本就没想过要临安候府为这件事买单啊。
怎么说皇上带着一群大臣在外面打群架,还没打赢……说出去都丢人。
于是,马菲儿做主,让带着家小在外面跪的老泪纵横要见贺晴欢的临安候先回府吧,毕竟皇上都没想起来你,你自己何必非要在他眼前晃?
本来就喜怒无常的贺晴欢万一被你哭的心烦,再想起原来这里面还有你的事,你说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试菜的时候马菲儿也小心翼翼,不敢如往常那般吃的那样肆无忌惮,每试一样菜都会端详贺晴欢的脸色。
还好,贺晴欢虽然脸阴的吓人,倒没为难她的打算,马菲儿夹什么他吃什么,连传菜的宫女出了错,他也没挑一下眉。
这气氛实在是压抑啊,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皇上发作。
事情的转机是在晚膳后,贺晴欢端着一盅酸梅汤喝的眉头微锁,倒也没说不喜,但他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无语地犯了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