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卷缩着身子,不知道在恐惧什么,总之好怕好怕。
回忆着遥远的事情,一直流着泪哭泣,她不喜欢压抑自己的心情,特别是无人的时候。
那日,亭外的雪飘乱着,飞快地旋转,她抱着琴冷得全身发颤,等了一夜。
雪莺说,“小姐,回去吧!”
她昏沉沉地摇摇头,倔强地要等。
可是,后来,爹爹的人一团一团地围住她,她昏沉沉地拽着雪莺的手,说:“小雪儿,公子来了吗?他来了吗?”
“是不是他?是公子来带夙儿走?”
他来了!
殿外的雪飘乱着,飞快地旋转,坐在帝王身侧的她宛如回到飞雪茫茫的亭下,见到如约而来的公子。
他,依旧一身白衣,温温地露着轻柔的笑意。
那身白裘缓缓地步入眼帘内,心一个抖落,如裘衣上的雪花吹落一地。
一抬眸,对上她,满是震惊与痛楚,那瞬间,恍如只有他们二个,他朝着她笑,轻声地说:“夙儿,我来了!”声音清冽如水,又似温温的暖风。
可是,可是他来得好迟,好迟......
错过了一次,便是一生。
也不知道与苏墨玉在水榭欢好着了凉留下的,还是心底有事,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头痛烧了起来。
病来如山倒,所有的痛瞬间夹着风寒中如山排海般滚落而来,沈苏芩二年内的心痛也如病般倒来,压得她噩梦重重,满脑子是那温柔的公子,与那该死的苏墨玉。
帝都的记忆,她一时记得清晰,抓住床榻边的手,一时傻笑,一时愤怒,一时轻摸着那手背,一时将着指甲掐下肉里。
她如在水火中煎熬,公子,帝君,苏墨痕,苏墨玉,她一会辩不清,一时分得仔细,梦里反反复复轮翻着他们相似的面容。
又是梦见雪飞满空的时候,她羞涩地低下头,一手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爬到身侧他的手背,声音如水潺潺流动窜到彼此的心间:“公子,你喜欢夙儿,好不好?”
“夙儿。”有人在耳边唤她,只有苏墨玉和苏墨痕这样唤她。
大哥唤她:夙夙。
有冰凉的东西正摸着她的头,她觉得好是舒服,晕乎乎地眯着一眼,昏暗的光线射来,晃得刺眼,可是床榻上头痛发烫的沈苏芩是瞧得朦胧,白衫落至床榻,她抿起笑意,抓住那衣角,唤道:“公子。”
好若真的是温雅微笑的公子,他纤长暖和的手指正撩弄她的青丝,滑过她的面颊。
“公子,你来了?”轻轻地问了声,他焦急地看着她,又转身要走,她慌得拽着衣角,哀求道:“公子,陪我?”
她与公子总是那么有缘无份,一次次地错过,深爱着,却抓不住。
衣角随着身子一怔,她的手指移到白衫袖中的手,玉白如葱的手指,她瞧得嘴角上扬,苦涩地问道:“公子,那女子待你好吗?”
最爱公子的手指,纤纤细细的,她的小手恰好能被他大手包住,暖暖地让她心安。
没有回声,可她仿佛他说,“好。”
“好就好,就好......”她傻傻地笑着,眼角的泪滚烫地下来,灼烫她的面容,灼烫她的心,是思及与公子之间无缘的情爱,眼眶不断渗出泪珠,哭泣着一声又一声地道:“公子,公子......”
握紧公子的手,顺着泪珠的滚落笑着念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
一遍一遍,直至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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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病,病得厉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