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被泉家的老女人所吸引的对象!”不平的声音传来,轻的只以墨翟的耳力才能听到。
墨翟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稳重,只是长了一双邪媚的桃花眼,说出的话也是和他的身份那样的不否。
墨翟只是沉默不语。
他的是非观,和家族里的人有点不一样。
墨翟感觉到又要有人来了,静静的看着池峥,心内默算起来。
身边的人已经走了,他却不知道他这次来做什么。
“这就是池峥吗?”君顗平讶意的看着前边跪着的人问墨翟。昨天他们已经猜到“他”会来龙华寺见池峥,赜辰那家伙非常想跟来看一看,不过他们都被洞里的事情缠住身不能来。秀才的事情最少,以他的性格是懒的来,所以在赜辰欠了他和秀才的一个人情下,他们两把他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他就顺利的过来了。
墨翟像是没有听见,转过身就走。
君顗平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理感到任何的不快。他不是受邀而来,受到这样的待遇理所当然。看着这个总是独来独往的男人逐渐远去,他一个冲动就跟了上去,几步的距离,却追的老远才赶上。
墨翟的身形停住。
“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君顗平轻声问。原本以为在这种杂乱的地方更加不会得到他的回答,即便四下无人。
“呵呵,”墨翟轻笑道,语气淡的像是在怅然低语,“知道的越多,就表示越受重视,而这样的人,也是死的最快的!”
这是在警告他?君顗平听不出来他话里有什么感情,像是警告,又不像。
“翟墨……”恍若叹息般,声音由重到轻,慢慢隐去。而君顗平面前的人,似乎在他还没有眨动眼睛的情况下,已在了十米之外。他心中猛然一惊。他一直看着他,并没有见他动,也不是他一晃已到远处,只是看似极慢的走了过去。以看似极慢的速度,达到了极速,君顗平在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境界。
君怡和君顗安转了一圈,吃了个午饭,回来时池峥还是一如往常的跪在那里。
“顗安,这人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老婆,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君顗安不满的开玩笑。她已经给他讲了这个男人的事情。
“胡说什么!”君怡在他头上打了一把,“要变心,也是看上刚才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睛好黑好亮啊,比圆圆的还亮还漂亮!”
君顗安抱着君怡就吻下去,一直吻到她全身无力的靠在他胸前才罢休。
君怡红着脸,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也这么的放肆。要不是旁边只有一个无视他们的人,她早就咬破了他的嘴唇。
“还敢胡说吗?”君顗安搂紧了她的腰。他觉得,赶快让她有孩子才是上策。
“走了!”君怡羞恼的捶了捶他的肩膀。
走了几步,一个穿着大褂的人迎面而来。
“通达师傅。”君怡单掌立起在胸前,微微弯了腰,礼貌的问候。
“李施主。”通达停下脚步,也对君怡行了一礼。
君顗安这才知道君怡为什么说他可能是和尚了。这个通达穿的虽然是大褂,却也是平常的衣服,不是僧袍。头上的头发虽然短了点,却不是光头,脖子上挂着珠串,手上也是。
问候完,通达不再多言,向池峥走去。
君怡的好奇心被挑起,不愿意走了。
“施主,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无能为力。”通达站在池峥面前平静的说。
“求大师成全。”干涩枯燥的声音。
“哎!”通达叹了一声,“天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你又何必如此的执着?累了自己。”
“求大师成全。”还是那句话。
“师傅,他求的是什么东西啊?”君怡好奇的问,问完才觉得自己的多嘴。
“他求的,是老夫的命。”
君怡一愕,连君顗安都感到了惊讶。
看通达那平淡如水的语气,想来这其中还有什么深意。
“求大师成全。”
“你知道这斋堂以前名为什么吗?”通达问,见他不语,知道他不知道,叹道,“染香楼。”
池峥一愣。
通达还要说什么,听见脚步声霍然转过头去,眼内惊喜连连。
君怡异常吃惊的望着通达,他这种高人竟然也会有这样激动的神情。
她和君顗安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长的平常的再不过的中年妇女。
“施主,我终于等到你了!”通达已经平静下来,声音却不是像以前那样平和。
池峥这时终于愿意注意到另一个人。
通达只是看了池峥一眼,没有任何的神情或暗示。池峥却猛然明白了什么,跪行两步到那妇女面前,眼睛黑亮的吓人,还是那句话:“求大师成全。”
那妇女只是看着池峥,他就直觉的感到她不愿意低头对他说话,迅速的站了起来。君顗安预见他跪的时间长了,一定站不稳,早上前了一步,刚好扶住他晃动的身体。
“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你还是回去吧!”
不该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怎么也不会得到。谁都听出话里拒绝的味道。
“大师!”坚定如铁的声音。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那妇女突然伸手,打了池峥一个耳光。转过身离开的同时,扬手给了通达扔一个手掌大的小包。
“你还是回你的台湾去吧!”
“染香楼,染香楼……”池峥低低的念到,“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像疯了一样狂笑起来,声音中却有无尽的苍凉。
“施主,快回去吧,说不定好事将近。”通达的声音里有着一点喜悦。
池峥的笑声嘎然而止,怔愣在原地。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池峥明悟,狂喜的道谢,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迅速离开。
通达也走了,只留下君顗安和君怡在原地。
“我怎么感觉今天莫名其妙的!净遇见一些奇怪的人!”君怡不解道。先是那个像疯子的人,再是古沲竞,再是美的让人惊心的男人,后又是看透世事的通达师傅的表现,又是一个平常的再不过的中年妇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