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又回来?”声音依旧很低,说话的同时,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曹草从青荷那里了解到自己被人扔下悬崖那日所发生的事,心内的那层暖意登时被冷凉取代:“你相信那是我做的?”
傲白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深深地望她最后一眼,继而转身背对着她:“你,走吧!”
曹草一听就火了,她杀了他奶娘,他气她恨她,她都可以理解,但不带这么漠视她的吧?死小孩!
她本可以不回来,也不愿再回来,但心里惦记着青荷还在王府里,不晓得有没有再受李寄真的气……呃,好吧,她承认,她是想回来见傲白这个小正太,问清楚她心里的疑问,总归是夫妻一场啊……MD,看来她真是哪根脑神经搭错线了!
“走?你还没给老娘我遣散费呢!老娘好歹也是你的原配正妃,给个万儿八千的白银不为过吧!”
曹草气得“唰啦”一下将弯刀插回腰间的刀鞘内,一把推开他书案上的书册,掀翻了墨砚内的墨汁,在适才洒上汤品的地方又晕染上一团墨黑,曹草不以为意,一屁股坐上书案,一只脚还踩在书册上,整个人摆出一副欠扁的流氓嘴脸。
傲白看着曹草粗鲁的举止,原本冷淡的小脸隐隐泛青,两日来的种种焦灼疑虑霎时在眸中烧成两团火焰,炽热若岩浆沸腾,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突然腕一凛,长剑“唰”地指向曹草的喉咙……
眼见那剑凛冽着寒芒直刺自己喉咙而来,曹草眸一眯,眼神内刹那间升腾起一抹讽刺的狠戾,很好,自己这次是找贱来了,哼,可笑!
曹草头稍偏成功避过那一刺,身体却在傲白剑势的逼迫下自书案上滑下,整个人一矮,但觉头顶有长剑走过的锋芒一闪,曹草一咬牙,抽出腰间的弯刀便迎上,却在这时陡见傲白收剑入鞘并门户大开地背对着她。曹草收刀不及,弯刀霎时抵住傲白的后心,那刀锋利异常,稍用力便穿透傲白的月白衣袍,一点嫣红自衣袍内渗透出来。
后心的刺痛令傲白眉峰一蹙,却是咬牙忍住,一只手背向身后向下挥了挥。曹草虽感疑惑,但身体仍在那一瞬做出反应,迅速收刀入鞘,而后起身,低垂着头站在傲白的身后。
而就在这时,纸窗格上一抹暗影闪过,烛影摇曳的暗处,一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
“本王晓得了,待本王处置了这名不知规矩的下人后便会去见母后!”傲白冷淡地出声,那名黑衣人略一躬身后闪身不见。
曹草这才明了傲白为何会突然举剑刺向自己,原来他察觉到那个黑衣人的突然到来,是以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可恨的是,她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你不该回来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你在三个月前就死了!”傲白依旧背对着曹草,蹙紧眉头,低声说道。
曹草望着傲白背后的那点如梅花瓣一样的血红印迹,眸光微闪,声音清冷:“多谢你让我死了!不过,你应该明白我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我可不愿做个自己在遭人陷害后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的笨蛋!”
闻言,傲白的脊背一僵,犹豫道:“奶娘是你……”
“没错,是我杀了!”曹草直言不讳,冷笑道,“不过,我那是正当防卫,要怪就怪那个老女人自己先动了杀机!”
“……”
“你现下很愤怒是不是?”
“……”
“很想杀了我为那个老女人报仇是不是?”
“……”
“为什么不说话?”
“抱歉,我没能保护好你……”
“嘎?”
傲白突然间的道歉使得曹草差点没惊咬到自己的舌头,在她打算说出自己杀了奶娘之时就已经快速推演了一遍傲白会有的反应,但绝对不包括适才那一种情形。听一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说出那样的话,曹草觉得很好笑,结果她就真的给他笑出声来。
曹草这一笑,傲白的脸面挂不住了,晓得曹草在小看他,绷着小脸冷硬道:“你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出事了,本王也保不了你……”
曹草捂着肚子,好不容易止住笑,脸色倏尔变得严肃正经:“小白,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到底是谁盯上了我?”
闻言,傲白突然转身瞪着曹草:“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不是她的对手!你还是快离开这里……”
“我明白了,是皇室中人,对吗?”曹草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告诉我,钟子佑是什么人?”
“本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至于你说的那个人名,本王根本就没听说过!”傲白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哼!”曹草哼笑,这臭小子居然不肯说实话,“那好吧,我走!”
“我送你……”傲白随即便道,接话的速度之快,让曹草觉得他是恨不得她立刻马上消失在他的面前。
“不必了!”曹草语带讥讽。
“我送你……”傲白语意坚定。
好吧,送就送!曹草翻了翻白眼,随着傲白出门。
傲白一直将曹草送出王府大门,在将一沓银票递给曹草后,执拗地站在门口看着曹草离去,生怕她会再次踏入王府内一般。
曹草掂了掂手里的银票,少说也有五六千两,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之笑,觉得这实在有些讽刺,那小正太当真给了她遣散费呢!
这趟王府之行算是白费了,根本就没得到半点有价值的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