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意那张照片,我很高兴。”低沉的一笑,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口,清新的风吹了进来,“既然已是过去,没有必要再保留着,化为灰烬也好。只是,若兮,你的过去可以放下?”
走到周恩熙的身边站住,迎面而来的风吹起了长长的秀发,伸手将长发抚到耳后:“我的过去?你忘了,我已经记不得了。”
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地拳了拳,周恩熙缓缓地开口:“如果,你想起了呢?”
扭头看向周恩熙,沫若兮眼睛轻轻地眨了眨:“如果的事是不存在的,可是。”
转过身子,依靠在窗户上,自嘲地一笑:“发生过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是不可能的。恩熙,你是想问,我对过去的那份感情吧。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不管有没有忘记,伤害依旧存在于那里,所以就算想起了一切,我也不会再选择之前那个人。倒是你,带我来这是为什么?”
走到了钢琴边上,打开琴盖,试了一下音,“这间屋子里有着我过去最珍贵的记忆,因为同样喜欢音乐,所以我和她之间有着共同的语言,曾经谱了一首曲子,想要送给曾经最爱的她,只是可惜,曲子完成之时也是她离开之时。”
“所以呢?”抱起了双臂,微微侧着头沫若兮看着周恩熙,语气不温不火,“所以你改成了我?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你这样认为?”仿佛早就想到了沫若兮会这样说,没有露出诧异的神情,周恩熙笑着问道。
“不是吗?”唇角微微勾起,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你为她谱的曲子,心血全都是用在了她的身上,现在她不在了,你就将它给我。我才不要你要送给曾经最爱的女人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怎么说话就和吃了枪子一样。”看着沫若兮那带着一丝恼怒的脸色,周恩熙愉快地笑了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我有说,要把那曲子给你吗?我其实是想告诉你,在她走后,我没有在接触钢琴,因为一看到钢琴,就会想到我们曾经的双人合奏,而且,那时我觉得失去了她,也没有必要再碰触这钢琴。可是,那一次,为了你,我破例了。也是五年来,我第一次再为女人弹琴。”
想了想,沫若兮试探地问着:“是那次在餐厅里?”
“恩。”幽深的目光看着沫若兮,“这间屋子里封存着这架钢琴,因为我说过只会为最爱的人演奏,所以五年来我没有碰过这架钢琴。昨晚的话你还记得?心里的话要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而我想要说的是,封存的钢琴因你而开启。而那首曲子,已经和照片一起被销毁了。”
“所以呢?”
“破晓。遇见你就像破晓一般,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会这样认为。”
手指放在了钢琴上,悠扬的声音飘荡在整间屋子里。
走到了周恩熙的身边,手放在了钢琴上,静静地凝视着周恩熙,他的用意,她懂。只会为喜欢的人演奏,所以五年前他锁住了这儿,而现在,他是为了她才重新开启了这儿。破晓,劈开黑暗,黎明以至。她为他劈开了黎明前的黑暗,他又何尝不是。
“我还不知道你会这样的肉麻。”踱步到周恩熙的身边,搂住了他的脖子,弯下身子脸枕在他的肩上,“恩熙,谢谢你。”
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的弹奏,周恩熙伸手握住了沫若兮的手,低声说着:“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谢谢。”
“恩熙,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的事让你感到害怕,可是我说过了给我一点时间。好了,你能对我表明心境我很开心,恩熙,无论今后我做了什么,我喜欢你是不会变的。”在周恩熙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哥哥的事查的怎样了,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哥哥的秘密。恩熙,我们去医院吧,我想去看看瑶瑶,而且,该面对的总是要去面对。”
握着沫若兮的手一紧,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所以她终是要解决与雷素明之间的恩怨,从她的话语里他也可以听出她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莫名地堵着慌。
“恩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这事你不用担心。你去准备一下,过会我陪你去医院。”
康诺医院住院部大楼的电梯里,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挽住了周恩熙的手臂:“恩熙,你说哥哥会不会愿意见我。”
淡淡地看了沫若兮一眼,周恩熙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以我对男人的了解,失落是会有的,但是男人很快会站立起来。”
“喂喂喂,干什么特意强调男人。女人就算是遇到了挫折,也会恢复的,好不好!”表示抗议,沫若兮伸手在周恩熙的腰间狠狠一捏,听到了男人闷闷的一哼,唇角弯起,偷偷地笑了。
“下手这么重,果然最毒妇人心。”玩笑般的,周恩熙说着,深邃的目光在沫若兮身上扫过,忽然间拿起了她的手腕,指着上面的疤痕,“可是事实会说明一切,你看,这就是女人脆弱的表现。至少男人不会寻死觅活。”
眉头微微蹙起,这话说得也没错,女人是水做的,因为眼泪是女人的独有武器,大部分的男人在看见了女人的眼泪后都会心软,女人在情感上往往感性比理性多一些,寻死觅活也的确是大部分女人的做法。可是,她才不会这样,虽然说她是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可那是为了快速地了断,不想受到太大的痛苦。
看着皱着眉不说话的沫若兮,担心自己刚刚说的话刺激到了她,拉过了沫若兮,搂在了怀里,低声说着:“刚刚的话我收回,不要放在心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