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沈凌薇真是要咳死了,想说没事都说不出来,唐文昊不是离开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而且还刚好是佐藤薇子提到津津的时候,来得这么巧,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唐文昊剑眉紧蹙,心中泛起一阵疑惑,黑眸从俩人面容之上略过,最后自然是停在沈凌薇处,迈开了步伐,向她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又咳嗽起来了?"唐文昊一把把人揽入怀中,语息之中含着关心,继而自然地把额头碰在她的额头之上,贴了一阵,确定是没有再烧了,心才落了地。
佐藤薇子看着眼前那姿态亲呢的俩人,感觉这自己这会是成了实在的灯泡了,她是该退场,把空间都让出来了吧。
"凌薇,我就先回去了,旅馆那边还要回去看着。"
沈凌薇好不容易止住咳,正困难的喘着气,这会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唐文昊拥在了怀中,挣了挣,却是被拥得更紧了几分,秀眉拧紧,这个男人还真是不分场合的,没看见有人在场吗?这是要干嘛。
"薇子,我送送你吧。"沈凌薇是突然想到这个藉口,不正好可以开脱吗?
却是马上的,这个藉口立马被扼杀在摇篮里,"艾木在外面,他会送,你还生着病,就给我安份点,不用操心这些事。"
唐文昊皱紧眉头,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这才多久的时间,又犯这种别扭的毛病。
佐藤薇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个男人一皱眉头的模样,实在是很吓人。
"那个,凌薇,就不用送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改天再联络,拜拜。"说完,不等沈凌薇回话,踩着急促的步伐,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病房里,此时只剩下他们俩人,气氛一下子就冷凝下来。
他的气息密密匝匝的将自己包裹住,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那脸上的红晕更甚了几分,慌忙的开口道:"唐文昊,你放开我,刚才我朋友在这,你这样拉拉扯扯的,不觉羞人吗?"
想起刚刚的情况,沈凌薇还是有些余惊,这个男人就是个人精,也确不定他听到多少,只是,他既然没有问起,那她肯定也只能装傻着了。
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是慌,是乱,看着他回来了,心里是忍不住开心的,只是,想起刚才俩人的缠绵,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才好,有些羞,有些恼,是恼他,也恼自己,怎么就意志这么不坚定呢?被他三两句话,就哄得什么真心话都说了出来。
唐文昊定定的注视着她,深邃的眸子里,有怒火在翻涌。
"羞人?我抱我自己的女人,何来这么一说,薇薇,别给我玩不认账的把戏,否则,我不介意严刑逼供。"
他的语气和他眸底的神色一样,透着骇人的森冷,每一字,都仿如是从冰窟窿里掉出来的,直让人后背忍不住冒冷汗。
冬日的早晨,风依旧夹杂着寒意,并不算凛冽,是少有的轻柔,吹拂在大地之上,掀起几片早已是枯萎的树叶,带起轻微的沙沙曲目。
大树之上,原本茂盛的枝叶,陪伴一年的风霜,在秋日到来之际,完成了使命,已经圆满褪去身影,此时,正安静的等待着来年新的枝叶萌芽出生。
一切的景像,是遵循着大自然的定律,从新生到成长,再至枯萎,是一成不变,却也是永恒的旋律,坚持着,是一种耐力的体现。
坚守着平淡,顺应着缘起与灭,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其实人生有时真的很简单,有一个相爱的人,组成一个家,有可爱乖巧的孩子,这样的成就,就已经很足够。
沈凌薇静立窗前,眸光飘远,心思浮沉间,终于,忍不住低低的叹了一声。
腰上倏地一暖,紧接着整个人被带入到一具温暖而宽厚的胸膛之中,熟悉的温度与气息,瞬间将自己层层包围,随着男人手臂的收紧,煞时俩人气息交融,高大与娇小的契合,已然是密不可分起来,正述说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为什么叹气?"男人英挺的鼻,穿过柔顺的青丝,来到她有些冰凉的脸颊之上,刚起床的嗓音,还带着淡淡的慵懒之意,听在耳畔,尽是醉人的音弦,令人不住的沉迷于其中。
沈凌薇的心骤然漏跳一拍,双手下意识的搭在腹上男人健硕的手臂上,企图想要拉开一点彼此的距离,却不知,换来的是男人更加重的力道在拥紧。
黑眸紧紧的锁着身前的女人,听着她的话,脸色有些铁青,手上的力道不觉又加重了几分,这个女人总是这样矛盾,这样的别扭,他感到懊恼,挫败,当然还有忍不住的愤怒占满。
倒吸了一口气冷气,秀眉聚起,"唐文昊,我快不能呼吸了,你快放手。"
"不能呼吸?嗯?"狭长的黑眸微眯,丝毫没有因她变了色的脸,有放手的打算,反而是步步紧逼起来。
"你快放手,好不好。"沈凌薇不觉哀求起来,柔情万般的嗓音,像是最的丝线,一圈一圈绕在男人的心房之上,冷硬立即被覆盖。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放低着姿态,不自觉的放低,是自然而然,是心甘情愿,是毫无怨言。
害羞的红晕,再加上现在被憋着气,呼吸通畅不了而染上的红,通红通红的脸蛋之上,含着丝丝的痛楚,惹人怜爱至极。
身子突地被一个大力的板过,唐文昊用力将她紧紧抵在落地窗与自己挺拔的身躯之中,不让她动弹分毫。
鹰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瞳孔之中有狠的暗芒流动,也有她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氧气的模样。
"唔!"红唇被他强势的覆住,夺去她好不容易吸到的氧气,不顾她的难受,蛮横地再将属于自己的气息,霸道地镀予,继而是唇舌纠缠的帷幕被拉开。
是很短的时间,不过是几秒钟,却足以将她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令她只能无助的攀扶着他,依附着他,顺从着他,逃离不了,亦无法逃离。
他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是以嵌入的力度拥紧,她的倔强,吞没着她所有的呜咽与抗拒,只允许她保留下甘愿。
沈凌薇被他吻得全身都泛力起来,他不允许自己逃避,她只能是不断的承接着他的气息,那淡淡的烟草气息,这样的熟悉气息对于她来讲,无疑是致命的吸引,却又是如此的万劫不复。
雪已经停了,寂静的天空之中,星光点点相伴,繁星的光茫,是细微,却也是璀璨纷呈的。
芦湖的夜色,在今晚,跟着星光的步伐,踏着也是宁静的脚步。
"嫂嫂,这里真美,很安静,却不会是枯燥,心灵得到最好的放松之际,眼睛又可以领略到如此多的美景,还真是人生一大的享受啊。"
一处别致静谧的酒馆,沈凌薇和唐雪相伴而座,谈着心,品着酒,好不惬意。
沈凌薇将目光收回,回到身旁的唐雪身上,笑了笑,道:"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想着过来看看的。"
唐雪也是一个工作狂,其他女孩都在逛街购物时,在尝试恋爱的味道之时,她都是专心的呆在实验室里,从不分心,如此的专注,有时想想,不得不让人佩服的。
年轻的心灵,正是对外界一切五彩斑斓的色彩好奇的时候,而唐雪却恰恰是相反的,她并不热衷于时装,只要是穿在身上感觉舒服的,就可以接受,而踏入医生这个职业时,白色的医生服,则是她穿得最常的。
唐雪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回答沈凌薇的问题。
转而问道:"嫂嫂,你离开家这么久,难道真的没有想过,要回去吗?上次你回A市,我看得出来,其实你是很不舍的离开的。"
听着她的话,沈凌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继而在慢慢的隐退。
回家这个词,一直都是她心底深处一个痛的伤口,沈凌薇在异国的漂泊,时常的,看着别人一家大小相聚的画面,她都忍不住想起父母,想起家乡,可是,她能做的,就只是用尽力气去回想,在脑海之中勾勒出父母兄长的模样,其他的,一概无能为力。
是感情的伤痛,是婚姻的失败,以至今日,女儿的存在,造就了现在的局面,并且在不久的将来,分别仍然在铺陈着,这个地方,很快地,她也必须要说再见了。
沈凌薇眼中一闪过的哀戚沉痛,逃不过唐雪的眼睛,她仔细的捕捉下来,记在了心底,她不知那来的夺定,总是觉得沈凌薇一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隐瞒着,是驱使着她不得不滞留在此的。
"小雪,人生之中很多的际遇,是无法用言语来向外界表述那当中的感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多提,时间不会倒退,脚步更加不能停歇,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过好每一天,我知道,你很关心我,我心里非常感动,只是,我现在真的挺好的,不想再有任何的改变,希望你能理解。"
她的笑容是无力的,她的话语之中饱含着无耐与叹息,一段话道尽了多少的辛酸,当中,就只有自知。
伤痛已经造成,历史不可能改写,可生命还在继续,自己则是不得不坚强起来,继续活下去。
唐雪听着她的话,心中说不激动是假的,沈凌薇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死心眼,太过偏执。
"嫂嫂,其实我这次来,并不是单纯地过来游玩的。"
沈凌薇愣了一下,下一刻便反应过来,想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致使她过来的吧。
"是工作上的事情?"
"不是,嫂嫂,难道你真的没有认真想过,我哥他为什么会突然来日本吗?"
唐雪一步一步引导,这处在情网之中的人,是不是都特别的迟钝?大哥如此,眼前的沈凌薇也是如此,可真是急坏了他们这些旁人了。
握住酒杯的手,倏地收紧了几分,不知为何,沈凌薇的眼神开始有些慌乱的躲避起来,是想避开问题,还是想避开唐雪,抑或是想避开心底深处那些声音。
唐文昊所讲的话,霸道的言语,锐利的说辞,又再一次在耳边萦饶开来,脑袋有些不受控制的沉迷其中,好似不愿意跳出来。
是霸道的,是强势的,本应是蛮横无理的,却又是让自己如此的心头攥动,无法忘怀,拴紧着她。
定了定神,将那些缠绕撇开,道:"小雪,要去哪里,是人的自由选择,而你哥的行踪,并不是我能肖想的,别说我们已经分开了,就算是有着婚姻存在,我也无权去干涉其中。"
是的,应该是如此的,沈凌薇不想再去深想,拒绝去探索,是害怕,是失去信心,抑或是懦弱,所有的一切,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想再去探究。
只是,从医院回来开始,思绪是纷乱的,如此的无章,心底乱遭遭一片,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