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那一张深刻隼永的脸庞,那深邃的五官,太过熟悉,可,就是因为太过熟悉,才让人难以置信。
她眼花了?出现幻觉了?她作梦了?
很多的问号,飘浮在她的头顶之上,令她不知无措,明亮的眸子,睁得前所未有的大,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大眼眨啊眨的,像是个被人在眼睛处装了发条的娃娃般,不停地重复眨眼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直到,男人浑厚的嗓音,荡漾在耳畔时,才止住了动作。
"别再眨了,不然我会以为,你在对我放电,勾引我。"含着兴味的黑眸,紧紧的锁着眼前的女人,未有丝毫的不自然。
"啊,你,你。"
沈凌薇被吓到了,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不理会她的惊慌,唐文昊气定神闲的,大手探到她的额头之上,探了探,随后,自然地将自己的额头与之相贴,感受了好一会,确定那烧是退了,才放心的撤离开来,不过,这回是换做鼻间的相贴。
"呼,终于是退烧了,沈凌薇,你可真够会折磨人的。"淡淡的低语,隐隐含着无耐,却又似乎藏着点心甘情愿的味道,他温热的气息,随着开口,不断地喷洒在她的脸颊之上,令她的毛孔都微张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情况?沈凌薇彻底怔住了。还是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样,与男人漆黑的眸子对视着,像是被他那一抹深沉,还有那深沉里,鲜少有的明亮吸附住了。
身体动不了,脑袋也被冰封住了,思考不了,那呆滞的模样,已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雕像。
薄唇浅浅勾起,连眼角眉梢都沾染点点的笑意,"我有这么好看?以至于让你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嗯?"
最后一个上扬的尾间,险险地把她冰封的意识拉了稍许回来。
不过,却还只能是发出单章节。
"你,你。"
"我怎么了?"唐文昊理所当然的接话,仿佛是意识不到她的惊讶为何般。
是太过震惊,是出乎了意料之外的遇见,令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般,失去了言语的功能。
倏然的,是他的气息再一次逼近,是唇瓣被他攫住,是那熟悉的淡淡烟草味道的气息,在唇上蔓延开来,直至完全被沾染之上,是那彼此软的碰触,是心房骤然的热烈悸动。
可是下一刻,意外再一次发生,一股麻麻的疼痛蓦地从唇上传来,不是很痛,但是已足够令人心头发麻,令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混合着刚才的吻,一股酥麻的感觉,迅速传遍至四肢百骸,最终齐聚在身体的某一处,激发着那一股并不算陌生的渴望,只为他而存在的渴望。
脸颊之上,有红晕泛了起来,心脏的悸动,已然改变了味道,是朝着激烈的方向迈进。
"这不是梦,明白了吗?"他凝着她,那眸光的色泽在加深,像是看穿了她心底的想法,一语道破所有的疑惑。
他说,不是梦,那么,他就是真实的?只有言语来证实,似乎有些薄弱,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情不自禁的,那纤纤玉手,缓缓地抬了起来,而目的地,竟然是他的俊彦之上。
当触到他的脸庞之时,白嫩的指尖,竟开始泛起微微的抖,指尖下的触感,温度,是如此的真实,慢慢地,指尖开始了移动,带着小心翼翼,细细的描摹着那脸部的线条,那么的专注,那么的细心,每一处都不错过,直至那些线条,那些轮廓,逐渐跟心底深处安放的人吻合起来,才停止了描摹的动作。
而她明亮的眸子,早已写满了复杂的光茫,心脏的位置,早已是动荡不安,一切的一切,都是震摄。
当发觉自己的鲁莽,意识到自己的情不自禁时,停在他脸庞之上的手,就想要抽回,离开,可是,那一刻,她竟然是满含着深深地不舍。
她的手刚刚离开一寸,便迅速被一只大手握住了,他掌心的温度,与自己冰凉的手相握,那温度自然是滚烫的,一下子,烙痛着她的神经,连她的心脏都似被岩浆淋过般,不住沸腾起来,激荡着体内血液的因子。
"你昨晚发烧了,刚开始是高烧,后来是低烧,输了液之后,好久一段时间都处在低烧的状态。"
他开口的话,是如此的平实无华,却又透着真实之感。他在述说着自己生病的过程,是反复的,很反复,他的眉宇在提到时,仍然忍不住聚拢,她看清楚了,这么近的距离,真的看清楚了,那是担忧,心疼。
眼眶,鼻间,有酸涩在蔓延,聪明如她,早已懂得,是他,是他照顾了自己一夜,他的眼眶之中,那些深红的血丝还在,原本锋利的眸子,此刻,许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带着些许慵懒,形象有些颓废,但看在她的眼中,却依然是那么的迷人,勾她的心魄。
"为什么?为什么?"她说着没前没后的话,仿佛是在问他,却更像是在问自己,也有着询问命运的含意。
不是说了放自己自由吗?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还要管自己,不是说好了要把他藏在心底,为什么,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那么显而易见,毫不遮掩,为什么命运总是要如此折磨着她,好多好多的为什么,到底有没有答案?
是唇将泪水吞没的动作,是唇在她哭泣的脸庞动作,那一下一下的,轻如羽毛,却重如巨石,心头之上,早已掀起滔天巨浪,几近将她淹没。
"这些泪水,是为我而流的?还是为自己而流?"黑眸习惯的注视,依然深邃如海。
"什么?"抽着鼻子,有些发懵。
大手插入她的黑发之中,那柔顺的发丝,竟如此乖巧的躺在他的掌心之中,仿佛是找到最合适,最舒服的歇息之地般。
低沉的嗓音,像是天籁之音,很动听,却又含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说道:"沈凌薇,你的自由,是我给你的,那么,我能给,就能收,现在,我要收回来,懂了吗?"
"你,你说什么?"他的话,让她疑惑,却也是惊心动魄,连泪水都惊得停住了,像是等待主人发话般,耐心的滞留在眼眶之中。
"说你,爱我!"掌心的力道在加重,掌控着她,霸道而强势。
一句话,两个部分,是回答她,是肯定她,是看穿她所有的伪装,是一项宣判,无比肯定的宣判。
…
呼吸是轻的,心的撞击却是激烈的,目光相对,是无言的交流在传递,那些丝丝缕缕的情感,细细密密的钻入毛孔之中,令人心被缠绕住,不知是该逃,还是该直面。
"唐文昊,我说过我们已经离婚了,就已经是表明所有的都结束了,我不知道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麻烦到你的照顾,那我现在跟你说声谢谢。"
有些转变过于快速,让人变得手足无措,此刻,沈凌薇的心是混乱的,千万条感情的丝线交错着,令她很是吃力,疲乏的厉害。
"你说完了?"锋利的眸子,隐隐闪现着跃动的光茫,是一抹会灼人的光,薄唇微抿紧,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近乎是称为怒火的东西。
沈凌薇看着那犹如会噬人的眸子,不禁缩了缩身子,想要与他隔开一段距离,无耐这会是被他沉重的身体压制住,根本就退不开,只能拼命的控制着擂鼓的心跳,与他对视。
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轻点了头,说道:"嗯,说完了,你起来,我身上都是汗,想要洗个澡。"确实是有汗的,是身体退烧渗出的汗水,是被他炽烫的温度,熨帖着汗水的分泌。
墨黑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揪了几眼,是让人瞧不出的深意。
"真有汗吗?"语气像是怀疑,像是关心,又似乎是含着滴滴让人心慌的意味。
对他的提问,沈凌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男人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难道他看不见她发际间都有薄薄粘腻的汗丝吗?
"嗯,真的。"她像是一个非常乖的孩子,有问必答。
沈凌薇以为,这一次他是不会再继续追问了,毕竟在这样的小事上纠缠,那行为好像有些幼稚的可笑。
可,某个男人这会是真的不介意被骂幼稚的,毕竟,怎么泄心头之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口说无凭,我要查验。"说着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依然是脸不红心不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查验?这种事还有查验一说?沈凌薇真是开了眼界了。
"喂,唐文昊,你干什么?啊!"未等她回应,只见一个黑黑的脑袋已经朝她的颈窝处埋了进去,紧接着,是有唇贴上肌肤的麻麻的触感传来,引得她下意识就尖叫起来。
唐文昊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在那细嫩的肌肤之上,深深浅浅的用力起来,不会让人感觉到疼,却是足够制造出一枚又一枚粉红的痕迹,抢人眼球,暧昧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