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雾气,渐渐散去了一些,沈凌薇抬眼,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周的失眠,有一丝乌青在眼底处,没有一丝光亮的眸子,彰显了她所有的脆弱,将发夹取了下来,一头乌黑的秀发,被释放出来,此刻,懒懒的散在了肩头,她留长发是有多久了?也许,这个时间要追溯到,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了,青春年少的他,早已是锋芒毕露,那一身与生俱来的锋利气势,与年龄没有任何相干,所以,只一眼,她便陷入,直至今日,根本无法自拔。
爱那么的深,错也跟着一样深刻,一颗心,明明是属于她自己的,可是,她却这么的无能为力,它要爱,爱这个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的男人。她不能理解,为何要这么的执着,这大千的世界,这么多的人,难道就不能腾出一点空隙,留给别的人吗?为什么要这么的苦自己,为什么?
沈凌薇迈着疲惫不堪的脚步,沉沉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有几许发丝,沾了些水的缘故,贴在了脸颊边,鼻头是红红的,憔悴的眼睛,亦是通红通红的。
可她就只是迈出了一步,脚步便硬生生给顿住了,她怔怔的看着床头处坐着的那个男人,他伟岸的身影,靠座在女儿的床上,显得那床是那么的小,小到,这一整个空间,都似容纳不下他一般。
“薇薇。“他轻轻的唤了她一声,语息之中透着满足过后的愉悦。
沈凌薇闭着眼睛,并不太想搭理他,这会意识慢慢回拢了,她在心底狠狠的骂着自己没出息。
“啊,你,你干什么?“在听不到她的回应之后,唐文昊的大手坏坏的钻入被窝之中,来到了她胸酥处,立即地,就听到她的呼喊了。
他恰巧地收住了手,并不是真的想要做什么,只是吓吓她而已,“别紧张,我有再好的体力,这会,也得休息了,不过,这一身都是汗,去冲个澡再睡,嗯?“
沈凌薇气得想捶他一拳,堵气的回了一句,“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真不去?“唐文昊一个利落的翻身,将她压制,那身手,那速度,根本就看不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这是威胁,很认真的威胁,沈凌薇没辙,她哀求道:“我真的好累,动不了了,你要是嫌我脏,你就到客房去睡。“
“该死的你,把我炸干了,现在赶人了,是不是?“唐文昊愤恨的掐了她的腰肢一把,他说的话,惹来她一阵狂笑。
沈凌薇是被唐文昊抱着进浴室的,当唐文昊的脚步刚一迈进的时候,一股好闻的香气扑面而来,很是熟悉的味道,她秀眉轻蹙,刚想要开口询问时,随着他脚步不断的接近淋浴间,里面的景像也逐渐清晰起来,她的呼吸一点一点在跟着收紧,下一刻,美眸倏然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连发声都忘记了。
红色,在国人的眼中,是代表喜庆之色的,而红色,更是我们的双眼最先触到的一抹色彩,鲜艳,醒目,喜悦,生机,活泼,数不清的代名词。
此刻,满目的红,嵌入到了沈凌薇的眸底之中,仿佛将她生命之中,那些苍白的过往都映红了般,是取代了,一点一点的侵占全部。
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大朵大朵的绽放在这个空间里,视野满遍,让人感觉犹如置身于玫瑰花海之中,继而沉醉到它那艳丽之中,抽不开神。
玫瑰一直是沈凌薇钟爱的花,它的美,是其中一个喜欢的理由,而最主要的,沈凌薇觉得,玫瑰对于自己更是一种警醒,尽管它的花朵是很美好的,但是,那花骨却是布满青刺,这种像征爱情的花朵,是如此的喻意贴切。
爱情的美好,无法否认,但同时,它所带给人们的疼痛,就像那些青刺一样,无处不在,一个不小心,你就会遍体鳞伤,这就是爱,既是美好的,令人向往的,却又同时将痛苦刻画在其中,这是一种无法释怀的矛盾结合,既是爱,也存在着恨。
不知何时,身子被男人轻轻的放了下来,他将她带入这满室的花海之中,自身后拥抱着她,俩人共同欣赏着眼前的景色。
这一刻,天地静默,是如此的纯粹,静到能听清彼此的心跳,感觉到对方那温暖的呼吸。
沈凌薇的心深深的被震撼到了,命运总是如此,总是会在不经意之时,带出意外,或悲伤,或喜悦,不管是好的,抑或是坏的,在它的抚慰之下,你都得去承受,从不愿意到慢慢被迫接受,命运教会我们,生命,并不是单调的存在一种迹象,爱与恨,悲与喜,都是它的面目,缺一不可。
"看傻了?"耳边,他轻声低语,在这个夜晚,那一把低沉的男性嗓音,充满蛊惑的韵味,她,感觉些微的熏了。
她慢慢转过身子,目光静静注视,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深沉,可此刻,沈凌薇竟察觉到丝丝点点的柔情,是错觉吗?
英俊的面容之上,泛起微微的笑意,他的薄唇轻勾,说:"生日快乐!"如此的突兀,却又是如此的意味深长。
沈凌薇懵了,全然不懂他的意思,仔细想了想,今天并不是她的生日,她是在秋天出生的,而现在,正是雨水缠绵的春天,时间并不对,那么,他这句话从何而来。
他的眸光,亮如星辰,洞悉了她眼底的疑惑,修长的手指,指向了一处柜子上的小时钟,沈凌薇的目光顺着望去,分针与秒针,像是说好了似的,不偏不倚的,直指十二的数字。
唐文昊凝着她仍然迷茫的脸,轻把她带入怀中,按在了他心脏的位置,让她聆听他的心跳,俩人穿的是同款的丝质睡衣,质地柔滑,身体相触的瞬间,不免的,摩擦出一阵炽烫。
渐渐的,吻挪移了方向,在她的颈间徘徊而过,再绕到她的耳畔,他才停了下来,声音有些低哑的性感,"告诉我,喜不喜欢?"
他,还在执著这个问题。
沈凌薇攀着他宽厚的肩,呼吸早已不再均匀,微闭着双眸,过了一会,她,很用力的重重点头,再点头。
他的这一份心思,怎能令她不感动,她的心房被充斥的满溢,从未有过的圆满。
"唐文昊,你不是在香港出差的吗?你是什么时候弄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她轻声问着他,声音,还带着些许哽咽,明亮的眸子,泪光闪烁着,配合着满室的红,她美得格外动人。
他的眸色深了好几分,大手捧起了她的小脸,安置于掌心之中,驱赶着她的冰凉,传递着他的温度。
"有人在我出差这一周,都没有进来这间卧室过,并且,还存了心思,说是要跟丈夫分居,你说,这个人,是谁?"他调侃她,很认真的调侃。
沈凌薇咬唇,有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过后,装傻道:"不知道!"
她的回答似逗乐了他,他抿了唇,像是在憋着笑,又问:"还要不要跟我分居?嗯?"
"不知道!"她语气甚是娇嗔,还是同样的三个字,并且,忍不住抡起小拳头,捶了他一下,那力道连打蚊子都算不上。
唐文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继而将眼前这个傻女人再次带入怀中,刚毅的下巴蹭着她发,"薇薇,你应该改个名,叫,醋缸!"
于是,唐文昊便吻上了这个傻女人的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