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凌风皱紧了没,他能看出李清瑟的为难,那种骑虎难下,还硬要骑的样子。他在思酌,要不要出去帮帮她。
还没等西凌风想出来,又听见李清瑟那找死的强调,"占步娜,你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打架,明天要是鼻青脸肿怎么办?再说高手过招,哪是一时一刻能分出胜负,几百回合过去就是几天几夜,你我都很忙,哪有时间浪费?"一边随口胡诌,一边继续绞尽脑汁地在想。
听见了她的话,西凌风的心却一下子松弛下来,永远带着温和面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真表情,是笑,带着些许赞赏,他有预感,李清瑟定然能自己摆脱困境。他十分好奇,拭目以待。
"李清瑟,你这么磨磨唧唧和男人似的?我们大女人打个架,有什么可穷讲究的。"
清瑟温婉一笑,"你呀,太鲁莽了,你就不想想,你身边有这么多侍卫,我身边有薛燕,我们都是身居高位的人,无论谁输谁赢,传出去都不好,有损我们威信。"
占步娜被气得压根发痒,真想扑上去活活咬死李清瑟。现在知道什么威信不威信了,今天白天在大殿之上,除了宫人还有一些官员,都眼巴巴地看着身为皇上的她输得灰头土脸,现在却讲究其威信了。
罢了,占步娜不打算和她计较,"你们都退下。"她对身后的侍卫说,这李清瑟柔弱得和男子,她虽然气她,多少还是有些谦让她。
侍卫得令后,都退了下去。
"燕子,你回去休息。"清瑟也微微偏头对薛燕说。
薛燕没像之前那样听从,她有些担心,但还未等她说什么,只见李清瑟狠狠地目光刮来,没办法,只能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繁星之下,青石路面广场之上在,只有身材颀长的占步娜和较小柔美的李清瑟两人,自然,在暗处还有西凌风。
"现在没人了,来陪朕打一架吧。"占步娜再次摆好姿势。
清瑟嘴角抽了一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占步娜四肢修长,呼吸绵柔,步法轻盈,单就这一起势便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其武功定然也高超。她想起了桑贵妃,桑贵妃的武功便高得离谱,想必这占步娜也不是吃素的。
"你着什么急?咱们定下个规矩再打如何?"清瑟微笑,神色淡定。
占步娜怒,"你又想耍诈!"心中提起了千万分注意,这李清瑟鬼主意忒多,她不得不防。
清瑟一摊手,神色无奈,"就如本宫刚刚说的,高手过招没个几百招下不来,本身那桑国就炎热,本宫身体还不太适应,这么熬下去会要了本宫小命的,最后殿下就粘包赖了。既然殿下您提议比武,我应了允,那便我来定规矩,礼尚往来,如何?"
"好,快定。"占步娜想也没想,只想赶紧和她动手,发泄下她心头之恨。
李清瑟要干什么?她刚刚突然想起了《射雕英雄传》里黄蓉干的一件损事,画个圈,让对手站在里面,自己回屋睡觉。这招儿忒损,但她也是被逼无奈。
找跟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大圈,"你站进去。"
占步娜没看过《射雕英雄传》,做梦也想不到这种损招要用在自己身上,想也不想就这么乖乖进了圈。
西凌风好奇,李清瑟这是要干什么?
清瑟将树枝扔了,"这样,你站在圈内,我站在圈外,如果我五十招内能将你打出圈,你输;如果五十招内你还在圈里,我输。这样,既不会无休止地消耗体力打斗,又能很快分出胜负,如何?"
占步娜心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却不知李清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好。"这样也好,明日她还公务缠身,最好这样速战速决。
暗处的西凌风见规矩已定,神色收敛,十分仔细地观察李清瑟的一举一动,看她的一招一式。
占步娜摆好了防御的姿势,五十招,最多两个时辰,她血液沸腾,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比武,新鲜!刺激!
而李清瑟则是非常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殿下,记住哦,出圈你就输了,晚安。"说着,转身就走。
"喂,你干什么去?"占步娜大惊,刚要追,李清瑟立刻回头,笑嘻嘻地一指地上的圈。
"别出来,出来你就输了。"说完,便从容地向回走。
"喂,喂,李清瑟,你给我回来,回来——"占步娜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一着急,都忘了要自称"朕"。
西凌风愣了一下,而后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却又不敢发出响动。李清瑟啊李清瑟,太损了!用这种方法将女皇困在圈中出不来,自己跑回去睡觉,只要女皇出来了,就算输了,绝!太绝了!
目送着李清瑟走远,西凌风这才从暗处出来,跟着回到了宫殿,入了自己房间,这才捶着床哈哈笑了起来。白天让女皇吃屎,晚上让女皇站圈,李清瑟,才女啊!真真的才女啊!这天下怎么会有这种歪才的女子?
突然,笑容减淡,他从来都平淡无波的眼中闪过复杂。他突然很希望她的眼中有他,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他只是一个替代品,东倾月的替代品!
本来从不挑任务西凌风,突然厌恶其这个暗无天日扮演他人的任务,他此时此刻十分希望冲到李清瑟面前,告诉她,他叫西凌风,是熠教西护法,而非东倾月!
慢慢坐起身来,眼中满是暴戾,胸口有种感觉憋闷,有如同被裹在布匹中,有着窒息之感,他只想撕破层层束缚,露出他的真身。
但随后,理智重新战胜了情感。他冷笑,自己真是没事找事,这李清瑟到了教主手中便是尸体一具,他为何要将注意放在她身上?万万不可。
理智如此,但到底能否将注意力转移,却真真是个难题。
另一房间,李清瑟归来,脱了外衣,抻了个拦腰,其实她很累。之前为了李清玄的事儿日夜兼程,马都换了几匹,几天都没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了,白天又被人这顿刁难,现在疲惫不堪,只想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