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一把甩开她的手,气急败坏,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清瑟的手被甩开,脸上僵了一下,心中暗骂这慕容幽禅真是没君子风度,不愿意被人"动手动脚",委婉一些啊,就这么直白白的,让她这大姑娘家的实在下不来台阶。
慕容茶几上半杯茶水仰头便喝,这桌上只有一杯茶,便是刚刚李清瑟喝剩下的。
与慕容的愤怒不同,李清瑟却陷入沉思。
她在思考,是否需要将验血型和输血的一套知识教给残雪,将来她不在慕容身边,若是再犯病好方便输血。但...输血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治标不治本,若是想活得长久,还得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但这在古代根本不可能!
慕容看着一旁陷入沉思的李清瑟,又重新燃起希望,他多希望她突然发现离不开他。
时间仿佛停顿,室内死寂无比。李清瑟苦苦思索应对之法,慕容则是眼巴巴期待着她能发现他的好,要么出言挽留,要么随他而去。他下定了决心,若是她真跟自己回玥国,他定会给她后位!
"幽禅。"过了好久,李清瑟突然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凝重。
慕容有些紧张,"说。"心中雀跃无比,期待着她说离不开他,期待着她挽留他,期待着她说跟他走。
头脑正飞速运转的李清瑟根本没发现对方那期待的表情,"关于你的病情,此时有两种方案,你选择一下。"
世界顿了一下,窘了一下。
期待得越高,失落得越多,如今,这句话正是慕容幽禅的写照。
"除了病情,还有别的事儿要说吗?"慕容不死心。
清瑟一愣,苦苦思索了一会。"呃...除了病情啊?呃...一路顺风。"这是她能想到的一切了。
"..."
清瑟看了看他,十分不解,"幽禅,你怎么了?"
"..."
清瑟有些急了,看见对方面色不好。"你到底怎么了?有事说事,别这么吓唬我。"
慕容幽禅心情十分低落,扯开嘴角,"没什么,今天我累了,你回去吧。"
李清瑟感觉到他迅速在身畔建起了一堵墙,将她狠狠推了出去。"那个病情..."
"出去。"慕容声音淡淡,却无比坚定。
"你怎么了?"
"我让你出去。"慕容的声音抬高了许多,也冷了下来。
门外的残雪闻言,向屋内看了一眼。主子很少真正动怒,这五公主是怎么得罪了主子?
清瑟叹了口气,慕容幽禅还真是怪人,说变脸就变脸,莫名其妙。气愤地站起身来,怒气哄哄地向外走,心里越想越憋气,刚走到门口,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转身,"慕容幽禅,你这个笨蛋,你以为本公主还非救你不可?早知道你这样,当初真不如直接将你放生了算了,省的你还得诈死。"放生?最然是让他自生自灭。
李清瑟一脚踢开了门,刚出门口,看见一旁目瞪口呆的残雪。
"看什么看?没看过夫妻吵架?"说完,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门狠狠甩上。李清瑟本就力气大,如今又有了武功,这一狠摔,声音之巨大,半个慕容府都能听见。不少下人丫鬟们从探出来头看热闹。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身份尊贵之人也吵架,原来公主和驸马吵架也和普通小两口没什么区别。
李清瑟气哄哄地向静园走,一旁赶忙有下人跑来打灯笼。
但走到庭院中间,她却停下脚步,仰头看着繁星。
慕容幽禅要离开了?为何心中有丝难过?
晚风徐徐,凉爽舒适,沁人心脾。
夜幕之上繁星点点,风吹树叶沙沙作响,衣抉纷飞。
勾月下,有一红衣佳人亭亭玉立,仰头观月,神色落寞。在她一旁,丫鬟打着灯笼,安静等在一旁不加催促。风止夜静,这一幕仿佛画卷一般。
出了房门,李清瑟这才恍然醒悟,慕容幽禅要离开!?
也许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早起便出外找凌尼,但凌尼却不听她解释而去,又与刘疏林发生种种,如今夜晚又得知慕容幽禅离去的消息。若是平日里,这三件事无论哪一件摆在她面前,想必都惊讶无比,但这三件事堆在一天中,反倒麻木了。
麻木到凌尼离去,她却反常的不伤心。麻木到被刘疏林诱X,她却反常的不反感。麻木到慕容幽禅要诈死离开大鹏国,她却反常的不震惊。
今天的她,完全可以用那个词——"处事不惊"来形容,这是褒义词,但用在今天却异常讽刺。
"公主,夜深天凉。"站了很久,小丫鬟终于鼓起勇气小声提醒五公主了,再站下去,天都要亮了。
清瑟这才反应过来,是啊,站了好久了,心事越来越重,为何就没个开心的时候?可怜了这小丫鬟,一直打着灯笼陪她站着,灯笼中拉住也快燃尽了,此时只有微微烛光。"抱歉了。"对着小丫鬟愧疚地笑笑。
小丫鬟吓坏了,噗通一声跪下,"奴婢不是有意催促公主的,奴婢该死。"
清瑟一愣,恍然大悟,责怪自己怎么又忘了此时已在古代,在古代当主子千万别对下人们"好",盲目的好会让他们战战兢兢。赶忙调整了表情,"起来吧,本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走吧。"少了平和,多了威严,也不多做解释,便直接向静园走去。
小丫鬟这才站起身来,跟随过去,将已经不算亮的灯笼小心探在路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