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疏林先是下车,下意识伸手去扶公主,但手刚深处却猛然想到,对方可是金枝玉叶的女子,怎能随便唐突?想收手的瞬间,那雪白娇嫩的柔荑便很自然地放在他的大掌之上,翻身下车,借着他手上的劲,动作潇洒利落丝毫不做作,更没有丝毫娇羞扭捏,而下车后,十分淡定地抽回自己的手,远眺那湖面上的奢华画舫,由衷赞叹。
刘疏林一愣,手上仿佛还有那带着馨香的丝滑。
"刘兄,这水上人间在湖中,我们怎么上去啊?"难道入画舫和出画舫还规定时间?
他赶忙醒过了神,瞬间又恢复了惯有的淡定,微笑着伸手一指岸边。"那里有登舫小船,只要付得了银子,便能送上画舫。"
李清瑟顺着刘疏林的手势看去,果然,那岸边有一幢木制房屋,房屋一旁几间凉亭,凉亭别致,处处都系以嫩色轻纱,微风一过,轻纱飞扬,好生雅致。而透过飞起的轻纱,可见码头有几只精致的小船,有几名身着华丽的年轻男女站在这专属水上人间的别致码头,有的攀谈,有的等船。
"这水上人间老板真会做生意,其他青楼要了酒菜、听了曲儿,玩了姑娘才付钱,但这水上人间还未登船已经付钱,这是什么?这是门票!这一道小小的坎儿就把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假大款拒之门外,高,实在是高!"李清瑟一边向那码头闲步而去,一边看着那豪华画舫自言自语。
刘疏林轻笑出声,"李弟好见识,寥寥数语便能将水上人间成功之道之一说出,佩服佩服。"不过,这公主怎么之道其他青楼怎么收费?难道她去过!?他费解。
两人又闲事交谈,一路走向那码头,一同前往的还有数人,皆是穿着华丽,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身上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和富贵气,李清瑟敢断定,这些人都是闲的蛋疼喜欢无病呻吟的富二代。
每人交了十两银子,便拿了牌子站在小小码头等待船只送上画舫,惊讶发现,这水上人间果真有趣,因为就连这撑船之人也是美女,美女撑船,香汗淋漓,别有风趣,李清瑟不由得靠近刘疏林,"刘兄,是不是经常来啊,想必那画舫上的美人都为刘兄所倾倒吧。"
刘疏林轻笑摇头,"在下哪有那番风度?众所周知,这画舫之第一花魁媚娘一向倾慕那容姿天人的崔茗寒,觉得只有崔公子那般容貌神韵才能让其甘愿憩木。这媚娘虽也陪客,但更多的是卖笑不卖身,只与有缘人才共度良宵。"
清瑟听罢,非但没觉得这花魁媚娘有骨气有原则,反倒是嗤之以鼻。"当了婊子还立牌坊,若是只卖笑不卖身,还有女子的气节可言,既然都下海了还装他妈的圣女贞德?有缘人?我看是挑人皮相吧,长得好看的就上床,人财两得;长得不好看的就说没缘。这种外表圣洁内在淫荡的货,也就现在凭借父母给的皮相装装女王,过几年人老色衰,谁还认识她?"
刘疏林一愣,没想到清瑟对这花魁有如此反感,不由得不解,"是不是女子都厌恶这青楼女子?"虽是问话,但内心已肯定,哪有良家妇女喜欢这专勾男人的女人。
李清瑟白了一眼那画舫,回过身来看向刘疏林正色道,"非也。君子也分真君子与伪君子,同样,女子也分良女与婊子。若是女子真有气节,不幸沦落风尘,那便咬紧牙关死活不卖身,只卖艺,这名声流传出去也是一美谈。但既然都卖了人格破了身,就别非占着那冰清玉洁的名声。我这么说若是你不理解,那便联想下真君子与伪君子之别,真君子是说到便做到;伪君子是光说不做,只玩那嘴上功夫,或者干脆说一套做一套,以此类推,不知刘兄明白否?"
刘疏林的双眼带着明显的震惊,这五公主李清瑟已给他太多惊喜,没想到这惊喜接踵而至,一波高过一波,如今,他有一种非卿不娶的冲动。一个女子,竟然能将世事万物想的如此通透,立场如此鲜明,他游历神州,见识了不少才女佳人,不少女子让他另眼相看,但如此震惊外加一些崇敬的,只有这五公主一人。
李清瑟习惯性一耸肩,对着那豪华画舫白了一眼,"刘兄,我们回去吧。"
"啊?为何?"他惊讶。"都到这了,怎么又想离开。"
"上那画舫干什么?好听了说是水上人间,说不好听的就是水上人贱,我才不去。"她继续嗤之以鼻。
扑哧,刘疏林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水上人贱"?这五公主还真能想。
"李弟莫急,媚娘只是一青楼女子,更不是这水上人间的东家,再说这画舫也不是她一人的舞台,你没发现今日来了如此多的人?除了京中才子,也许是集全国是才子。"刘疏林耐心解释。
这些,她也发现了,有些奇怪,"那是为何?"
"这不是皇上大寿吗,举国同庆,而水上人间的东家也为表对皇上大寿的敬意,办了一场斗艺会,地点正是这水上人间,得胜者除了有高额的赏金可拿,也能扬名天下,于是吸引了不少文人骚客,热闹非凡,我们何不去瞧瞧?"
刘疏林正说着,便有一条窄细的灵活小舟靠了岸,穿上美艳渡娘高声叫号,正是他们二人,于是便在刘疏林的好生劝慰下,李清瑟不情不愿地上了小舟。
水上人间,奢华画舫。
这"斗艺会"盛况,媚娘怎能不邀请她一向倾慕的崔茗寒崔公子?连带着京城第一美人,崔茗寒的妹妹,崔茗甄也一同邀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