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挂于漆黑夜空,略显冰凉的月光从天际倾洒而下,将那经过白日摧残的城市,披上一层淡淡的银纱。
Z市最大的富都酒店门口。
各式各样的豪华跑车相继结伴而来,所有的宾客都正装出席,到处站岗的保镖严密监控者宾客的一举一动,门口的草地上,布满粉色的鲜花和气球,到处都洋溢着甜蜜和幸福的味道…
“蓝氏这次可真是大手笔,看来对许家的这门婚事还真是重视。”
“你说这一联姻,势必会让蓝氏与许氏更加强大啊!一个是后起之秀,一个是老牌世家,强强联合,也许用不了多久这Z市就要变天了。”
“你是说夏家?”
“那夏家的少奶奶可称得上是传奇人物,四年前横空出世,以强硬的手段和高明的策略,将夏家的产业重新整合,进而使夏家从一个小小的邵家附属,一跃成为可以与许家匹敌的存在!想必许家的联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哼,那种女人怎么握的住男人?男人嘛,还不就是喜欢那些新鲜的花,像那种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
“喂喂,别说了,她来了……”
所有怯怯私语的人都偷偷的瞥向刚进场,脸上轻纱蒙面,只露出一对清冷孤傲双眸的夏家少奶奶,也就是许寒。
一身黑色长摆晚礼服把许寒婀娜的身材衬托的妩媚而诱人,早已留至腰间的青丝被她随意盘起,用一枚发卡固定住,简洁却又高雅大方。她脚上穿着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以前她从不穿这么高跟的鞋子,别说鞋,就是连裙子也没穿过。
对此,她不得不说,真是造化弄人!
居上层者,就要具备足够的威信和与其相对称的仪表,作为夏家名义上的少奶奶,总不能成天顶着一身男装示人吧?
渐渐的,她也就习惯了…
“那就是夏家的少奶奶?她为什么蒙着脸?”
“这夏家的少奶奶无论何时何地,都轻纱遮面,甚至在家里也如此!据说呀,这夏家少奶奶的一张脸是奇丑无比,再加上她性格冰冷,连夏少爷本人都无法忍受,成天流连于花丛!在Z市素有‘第一花花公子’的美称!”
“她或许是上流社会最富有,最有底蕴的女人,只可惜,少了一份对男人知冷知热的风情,难怪男人被别人抢走。”女人们嫉妒的暗芒毫不掩饰的向许寒撇去。
第一花花公子?
许寒瞥了不远处的夏泽野一眼,无声的向后者询问着。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方面的‘才华’?至于那群聒噪女人的话,她却并未放在心里。反正嘴长在别人的脸上,又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这么多年,轻纱蒙面早已成为她的一大特征,说是代名词也不为过。
“亲爱的夏少奶奶,我冤枉啊!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我的心里可只有你一个啊!”夏泽野无限哀怨的控诉道,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一只大手不知不觉间袭上许寒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许寒不留痕迹的拍掉腰间的狼爪,狠狠的瞪了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耍宝的超龄儿童。
“老大,咱们现在好歹是夫妻,你给我留点儿面子呀!何况那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作为护花使者,我怎么也得好好表现一下嘛!”夏泽野贴在许寒的耳边轻声低语道。
也行许寒本人并未发觉,但经常混迹于各种酒会的他岂能不知,许寒在走入大厅的一刹那便吸引了在场所有异性的目光。
她只是静静的站在这儿,浑身散发的高贵气息令周身的一切顿显暗淡,整个人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使人根本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一层面纱更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一丝朦胧,更激发出别人一睹庐山真面么的想法……
许寒的出现,无疑给这场原本就充满商业色彩的订婚晚宴增色不少。尽管他们大多数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他们想见识一下夏家究竟会采取什么手段来应付许蓝两家接下来的打压。
“夏少爷,你可来啦。”许家的一位董事殷切的过来打招呼,“想必这位就是夏少奶奶吧!”
许寒只是略微颔首,算是客气的打招呼,她相信夏泽野会处理的很好。
忽然,门口一阵喧嚣,所有人都低声窃窃私语,一些女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不时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许寒习惯了这种排斥,并没放在心上,可当她看清来人时,全身血液忍不住一滞。
“欢迎各位参加蓝某的订婚宴…”熟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传入许寒的耳膜。
是他!
那张曾多次在她梦中闪现的俊脸,眼下竟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黑眸…
原来这商界炙手可热的新星,与许如烟订婚的蓝亦寒,便是在四年前销声匿迹的——纳兰奕!
纳兰奕在人群中得体的与每一位宾客敬酒,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贴身西装,样式很简单,却将他衬托的更加英俊潇洒,站在人群之中,他总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优雅的谈吐,得体的外交,人神共愤的外貌,不菲的家世,每一样,都让女人心动不已。
许多千金小姐站在不远处,红着脸偷偷看他,虽然今天是他的订婚宴,但却丝毫没有减少女性对他的兴趣。可他那张冰冷的侧脸,使无数萌动少女心的小姐不敢上前。
与四年前相比,纳兰奕浑身凌冽的气势更甚,深邃的轮廓上,漆黑的双眸冷得犹如万年寒冰一般,不带一丝的温度。
许如烟一身粉色裹胸小礼服,娇俏可爱,落落大方,小鸟依人的环着纳兰奕的手臂。
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此情此景,许寒竟觉得有些刺眼,她做梦也没想到,两人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喂,你没事吧?”夏泽野留意到许寒异常,三言两语打发掉身边的大人物,快速回到许寒身边,满脸的担忧。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走一步。”许寒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打算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亦寒,这位就是夏少爷。”没等夏泽野吱声,许如烟便领着纳兰奕走了过来。
“听闻夏少爷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纳兰奕笑着伸出一只手,可他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夏泽野揽在许寒腰间的手,心底莫名其妙的冒出一股酸气,连带着言辞也犀利了几分。
“蓝先生器宇轩昂,成熟稳重,岂是我一介纨绔能相提并论的?”夏泽野也不甘示弱。
四目相对,爆出噼里啪啦的火花,两人相握的手在暗中较劲,谁都不肯率先退出。
许如烟的嘴微张,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冷淡,甚至是冷漠的蓝亦寒竟主动跟她搭话,让她介绍夏泽野给他认识,更不清楚,他为何与夏泽野弄得如此剑拨弩张?
“今天是两位大喜的日子,我在这儿敬两位一杯。”无奈的叹了口气,许寒端起一旁的酒杯,打破了两人对峙。
“这位是?”纳兰奕转头看向那名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子,挑了挑眉,毫无波澜的眼底划过一道莫名的光彩,转瞬即逝。
“内人。”夏泽野淡淡一笑,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自豪和骄傲。
许寒在心里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臭小子,一有机会就呈口舌之快,占她便宜。
内人?
这么酸的词也不怕闪了他的舌头?
“哟,夏家可真是好福气,竟能娶回个商业奇才,短短几年就把夏氏集团搭理的井井有条,如烟你要多和夏少奶奶学习学习啊。”不知何时,许涪锡也随声而来。
“不敢当!许总裁见笑了。”许寒打过招呼,在心底冷笑,亏他说得出口!女儿对他而言,只是增加利益的筹码,他从来都只为自己考虑,不顾别人的感受,当年的‘许寒’就是最好的例子!
19岁嫁入豪门,1岁被捕入狱,进而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哈哈,如烟和亦寒终于订婚,总算是了却了我的一庄心事。一直听闻夏少爷和夏少奶奶情比金坚,膝下还有一聪明伶俐的儿子,今天怎么不带来瞧瞧?”许涪锡大笑着说。
“孩子怕生。”许寒淡淡开口道,聪明如她,怎么会听不出许涪锡话中暗藏的含义?什么了却心事?分明是想要借机一口吞掉夏家!还卑鄙无耻的用孩子来威胁她!
她许寒岂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不知许总裁最近在中环的工程还顺利吗?”许寒扯起一边嘴角,故作关心的说。
“当,当然!”许寒的话一出,许涪锡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即便心里恨不得将许寒一刀劈死,表面上仍保持着和善的笑容。
中环的那块儿地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买的,但不知为何最近材料供给跟不上,原来如此……
寒暄几句,许寒悄悄的捏了捏夏泽野的手,夏泽野便心领神会般找借口抽身。
“等一下!”不待许寒两人撤离,纳兰奕突然出声,他双眼灼灼的望着许寒,霸道的命令着:“把你的面纱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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