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没事——”话未说完,云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那人抽回手中的长剑,鲜血顿时像不要钱似的喷薄而出,溅了一地。
多亏千影及时赶到,一面将云扶住使他不至于跌倒加重伤势,一面挥剑把那人击退,星火和L也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可却无暇分身,只好加紧手下的动作。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颊,低头一看,猩红一片…许寒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别烦我!”许寒突然大吼一声,随即她那原本不听使唤的身体竟动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那刺伤云的人。
她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赶快结束这场比赛!
按照规定,比赛未结束,选手无法退场接受治疗,她虽然不知云到底伤到何种程度,但流了这么多的血,再拖下去,绝对非常危险!
“接招!”那人也朝许寒冲来。
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许寒这回并没有被砍到,她直接徒手捏住对方的喉咙,冷冷的开口道:“我已经看穿了你的伎俩,你这把几乎透明的剑只不过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剑锋却在剑的更前面的那根本看不到的部分。既然知道了其中的机关,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语毕,许寒便暗自用力,只听‘咔吧’一声,那人的头就歪向一边,两眼一翻,直接去阎王那儿报了道。
刚才那人在抽出剑的一瞬,前端看不见的部位因为沾上云的鲜血而现了形,许寒才得以窥得其中的蹊跷。
同时,星火和L那边也分出了胜负。
“这个,这个…本轮比赛的胜者是菲拉斯!”莉莉娅从刚才那一连串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大声宣布道,可她四下张望,台上哪儿还有菲拉斯选手的踪影?
东方昱早已命医护人员在场外待命,比赛一结束,立即将云抬上担架,送去手术室急救,许寒等人则焦急的等在外面。
“小寒,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邵允天闻讯也赶来,作为大会的主办方,虽然死人是常事,但对方是为了救许寒,那便另当别论了。
“天哥哥,我,我……”好不容易被压制下去的‘许寒’,在看到邵允天的那一刻,再度出现,猛地扑到邵允天的怀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梨花带雨的呜咽道:“天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许寒’没想到她的出现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小寒,没事的,不要担心,要相信医生。”邵允天反手搂上许寒的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道。
没错!
这才是他的小寒!
是那个总喜欢拉着他的衣角,喊他‘天哥哥’,既善良又单纯可爱的女孩儿…可为何此刻他的脑中却闪过一双清冷孤傲的黑眸?
“天哥哥,真的会没事吗?”‘许寒’抬起挂满泪水的小脸儿,弱弱的问。
邵允天忽视周围那惊愕的视线,低下头,在‘许寒’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安抚道:“真的,天哥哥何时骗过你。”
高桥薰见此情此景则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
“额——”L长大了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天啊!
他没看错吧?
那个不可一世的小不点儿竟然哭了!?
莫非天要下红雨不成?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不点儿未免也太厉害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和邵允天搞在一起,要知道,那邵公子可以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啊!
等一下!
要是小不点儿和邵允天好上了,那他家老大怎么办?
L转过头,暗自打量起自家老大来,这一看着却实吓了他一跳!
只见纳兰奕此时双拳紧握,一双深幽的黑眸直直的盯着邵允天搂在许寒腰间的那只手上,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张俊脸更是黑得不能再黑!
那架势简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两人分开!
而纳兰奕之所以没那么做,主要是因为他想借此查清许寒和邵允天究竟是什么关系?按理说,许寒并不认识邵允天才对!
不过,他实在有些忍不下去了!
虽然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但绝对跟许寒那女人脱不了关系!
该死的!那女人对他拳脚相加,对邵允天却投怀送抱?
想他纳兰奕有哪点比不上邵允天那个富家子的?
被这一场景灼伤了双眼,气得妒火中烧的并不止纳兰奕一人。
角落里,罗伊紧紧抿着双唇,恶狠狠的望着不远处相拥在一起的璧人,任指甲陷进肉中仍丝毫未觉……
“哦呀,罗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烈鹰忽略罗伊的表情,看似随意的问。半响,他见罗伊没有任何反应,换上一副了然的口吻:“看来罗伊小姐是为情所困啊!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知罗伊小姐的意下如何?”
“你?”罗伊终于收回视线,狐疑的打量着面前这个使人捉摸不透的男子。
烈鹰附在罗伊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罗伊的脸色逐渐由阴转晴。
“这么做真的可行吗?”罗伊仍有些疑惑,不放心的问着。
“当然!”烈鹰的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貌似,接下来会更加有趣呢……
这时,红色的手术灯终于熄灭,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许寒’来不及擦干眼角的泪水,急忙上前追问。
“病人被刺伤了肺部,导致胸腔大量出血,不过,幸亏病人送来的及时,经过抢救已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一字一句的说着。
“真是太好了,人总算平安无事。”许寒像是松了口气般,随后缓缓的闭上双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许寒发现她已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用手覆着额头,甩了甩,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来到镜前,盯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如果是想要回这具躯体的话,我可以还给你!”
“不,不是的!我没有,没有这个意思!虽然我也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从我死的那一刻起,这具身体就是你的了!我本想再见天哥哥一面,但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镜中的‘许寒’无助的摇着头。
“难道你就不想起死回生吗?”许寒忍不住将埋在心底的疑问提了出来。
“说不想肯定是骗人的,可我不像你那么坚强,在这种条件下,我根本无法生存!况且对我而言,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说到这儿,一行清泪顺着镜中的‘许寒’眼角流下。
“好吧,接下来我知道怎么做了。”许寒点点头,她不明白究竟什么事令‘许寒’如此伤心绝望。
许寒走出屋子,敲开了高桥薰的房门。
“小家伙儿,怎么,找我有事?”高桥薰慵懒的侧卧在床上,玩味的勾起嘴角,戏谑道:“难不成小家伙儿你寂寞难耐,想找我排遣不成?”
“别装傻,你知道我的来意。”许寒沉下脸,冷喝道。
高桥薰一边低头摆弄指甲,一边似笑非笑的说:“知道是知道,不过,那红绳只有一条。”言外之意是他也无能为力。
许寒只是默默的注视着高桥薰,一副‘你肯定有别的办法’的模样。
高桥薰吹了吹手指,自顾自的问道:“小家伙儿,你最开始叫出我的全名主要是因为我的这双紫眸,对吗?”
许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知道有关这双紫眸的传说吗?”高桥薰接着往下问。
“传闻,紫眸乃高桥组的不祥之兆。”许寒如实的说着。
“不祥之兆吗?”高桥薰嗤笑一声,抬手覆上自己的双眸,慢慢垂下眼帘,讽刺道:“他们倒真会编,紫眸明明是力量的象征,却被他们篡改为不祥之兆!哈哈!”说到最后,高桥薰竟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声在许寒听来竟有几分苍凉之意。
“小家伙儿,你听说过阴阳师吗?”高桥薰止住笑声,问了另外一个话题。
“略有耳闻。”许寒挑了挑眉,不知高桥薰此言何意。
所谓的阴阳师,也可以说是占卜师,或是幻术师,起源于中国。他们不但懂得观星宿、相人面,还会测方位、知灾异,画符念咒、施行幻术。对于人们看不见的力量,例如命运、灵魂、鬼怪,也都深知其原委,并具有支配这些事物的能力。
尽管她本人是无神论者,但由于重生前从事杀手这一职业,或多或少的接触过这方面的事,例如保护或暗杀某位阴阳师之类的。
不过,在她看来,阴阳师与那些江湖骗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高桥组的前身是某位出名阴阳师本家的分支,想必你也知道,阴阳师在日本的历史上曾红极一时,哪怕现在仍有不少大官贵族慕名而去,可是真正有那个力量的却少之又少,大部分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突然,高桥薰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小家伙儿,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
许寒听后一怔,愣愣的望向高桥薰,心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