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够了勾唇角"别骗我了都这样了,你觉得你这样的谎话我还会再相信吗?"她声音虽小,可是字字清晰。幕易寒蹙眉,知道跟她解释着一切是要花费些力气的。不过她既然已经肯开口,那也比她没有反应来的要强。
"我发誓我没有骗你,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次我们俩去验血,周进根本没有做手脚,那是真实的结果,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这也是知道真相之后,幕易寒揣测出来的,审问周进的时候他的回答也果真是如此。
初夏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我一个字都不信。"
幕易寒刚燃起一点的希望又被浇灭,抱得她更紧"我把周进父子带来你自己亲自审问。"幕易寒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相信这些事实了。
"屈打成招而已。"她动了一下,彻底的背对着他"我累了,我不想再听什么解释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了,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死,最想的也是死,我要去陪我的宝宝,他们在那里没有我的陪伴会孤单的,你不用这样费心的盯着我的了,今天只是差了一点点而已。"她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又闭上了眼睛。
幕易寒攥紧了拳,用力的将她的身体掰过来,捏着她的下巴,警告的冷声响起"初夏,想死是吗?就那么想死是吗?"初夏睁开眼睛对上他深邃的双眸,那危险的气息笼罩在头顶,那双眸子里的威胁,她见过多次,以前她都会怕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现在,她和他对视"我有死亡撑腰,还会怕你的威胁吗?用谁来威胁我?你随便。"她细小的声音,却无比的坚定有力,让他浑身的气焰顿时转化成为了恐慌。就那么看着她,目光定定的看着怀里这个女人,是啊,她说的没错,这正时候了,自己的威胁还有什么意思她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威胁,这个时候要是拿出颜素来只会更多的刺激她,起不到一点好的作用。
只希望明天天亮的时候,医生会拿出一套最有效的治疗方案来。闭上眼睛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她的身体放平整,让她舒服些,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只有闭着眼睛让自己浅眠才能感觉到没有那么疲惫。终于感觉到她睡着了,幕易寒在她身
边侧着身看了她很久。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挫败无力感,父亲打来电话询问,他告诉爸爸自己会安抚好她,周家父子已经被丢进局子里,爸爸的事业他不想影响,心里纵然再恨,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就算是杀了他们也不会让失去的一切都回来。
至于害了母亲的那个女人,他也没有时间再去追究了,从今以后,身边的这个女人会是自己生命里的全部,其他的一切现在根本无心理会。坐在阳台上可以看着床上的女人,一根一根的香烟将他的精神保持在最高的警惕状态。
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保姆早早的过来准备早餐了,幕易寒环视了卧室一圈将所有尖利的东西都收起来,水杯也收走,将洗手间的门紧紧的锁上,把钥匙藏在口袋里。回到床边,把她单薄身体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俯身在她的眉心轻轻地印上一个吻,动作轻柔的像是有羽毛轻轻抚了一下。看她依然熟睡,凝视了一会她苍白的小脸,走了出去,将卧室的门关上。
阿姨炖上了营养的人参鸡汤,还熬了清淡的白粥,幕易寒想起初夏昨天呕吐的情况,紧皱起眉头,想阻止阿姨继续做,开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大门口的两个保镖在凌晨下半夜的时候才进来休息的,在沙发上稍事休息了一下,现在已经精神抖擞得又去了门外。
幕易寒让保姆把做好的早餐弄三份端上餐桌,再把保镖叫进来,让他们吃早餐,填饱肚子也暖暖身体。刚吃了一碗粥,昨天联系上的医生就被自己的助理接到了。
幕易寒放下手里的碗,让保镖吃完去客厅守着,交代保姆要去卧室的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跟着助理进来的医生被幕易寒迎着去了书房。
书房里,医生将自己研究了一夜的结果告诉了幕易寒"易少,病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太严重了,传统的心里治疗方法不会见得有效果,而且,治疗期间她的情绪难以得到控制,或许一个动作,或许一句话都会对她造成严重的伤害,让她的心里更加的承受不了,加快她想了结生命的想法。中毒抑郁症患者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而且会想尽一切办法。"
幕易寒的额上出了一层冷汗,想到昨天她拿着菜刀对着自己的脖子,要不是自己及时发现,那么这个女人...
他看着医生开口问道"现在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我记得有一种催眠会洗去人不好的记忆,这种方法可行吗?"他虽然不懂得心里学的种种奥秘,但是电影电视里还是多少了解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某些专家说的那样神奇。
一个星期以后幕易寒从浴室出来换上休闲的长裤跟衬衫,挺拔帅气的身姿直直的站在镜子前,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一双明亮的眸子里面那缕愁丝显而易见。
他叹息一声,强迫自己的脸色缓和些,该去面对她了,他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门铃被按响,助理被保姆请进来,幕易寒出了卧室,助理拿着东西迎着他走过来。
"易少,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飞机一个小时以后起飞,你需要的行李都已经放到了车上,美国那边的别墅也已经安排好了佣人。苏医生已经跟初夏小姐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幕易寒点点头,又看向自己的助理,眉头微微的蹙起"怎么还叫这个名字?"
"抱歉,易少,是太太。"
幕易寒恩了一声"以后注意一下,走吧。"
助理接过幕易寒手里的一个包,跟他一前一后出了门。
坐在车上,幕易寒打开了那个袋子,里面的护照,身份证都是他跟初夏的,不该是称呼夏桑榆或者是幕太太了。
一个星期以前,初夏的情况已经经不起一分钟时间的耽搁了,那天他跟医生在书房里谈论她病情的治疗过程,保姆只是去给初夏倒杯水的功夫,这个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口气跑上了二楼自己办公用的书房,这套别墅他以前只带她来过两次,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熟悉这里的。
并且很快的找到了他藏匿于办公桌里面的一把手枪,当他跟所有的人赶去那间房间的时候,初夏拿着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扣动了扳机,那一刻他吓的腿都软了,只听咔嚓的一声,手枪顺着她的身上滑落下来,她也堆倒在了地上,她一个女人哪里都得什么枪械的知识,那把枪是自己放在这里防身用的,不用的时候保险上着的,她哪里知道要先拉开保险,只是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直接扣动了扳机。
那一刻,幕易寒庆幸自己手快顺手上了保险,走过去将喘息的初夏抱起来,让保镖把枪收起来,直接对那医生说"准备催眠吧。"他是一秒钟这样的惊吓都受不起了。
抱着初夏的双手都在颤抖,腿也是软的不像话。
深度的催眠会让她失去所有的记忆,幕易寒同意了,她的记忆没有一丝是美好的,抹去了也好。
医生将初夏所有的记忆抹去之后,她陷入深深的沉睡中,虚弱的身体已经奄奄一息了,在医生的帮助下给她注射了营养液又打了吊瓶全是维系身体的,希望她醒来之后就完全好了。趁着她还在睡的时间里,他想带她去美国,一个全新的环境将她所有的不美好的一切都摒除在这里,在新的环境里开始他们美好的新生活。
私人飞机在空中平稳的极速前进着,初夏始终沉沉的睡着,跟随的苏医生跟荣景坤都时刻警惕着她随时醒来。
幕易寒憔悴了不少,这段时间他消瘦了一大圈。身为好友的荣景坤看着都有些不忍,拍拍他的肩膀"去睡一会儿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呢,放心吧。"
幕易寒点点头靠在初夏的身边闭上了眼睛。
十几个小时里,初夏翻了几个身,睡的很熟,都是药物的作用。脸色也有些红润,虽然还是那么瘦,但是看起来没有那么死气沉沉的了。
到达目的地,初夏被安排在了别墅楼上的主卧室里,这套房子是幕易寒在开阔这边的市场时买下的,一直闲置着,安排了佣人,外公来这边度假或者是佳雪来这里的时候会过来住。其他的时间就是闲置的。
院子里很宽敞,有一个私人的泳池,还有一小片花园。花园的前面还有一个白色的公主秋千摇椅,那是陈佳雪叫人在这里安放的。
幕易寒的手下在这里重新雇佣的是中国人做阿姨,初夏的记忆虽然没有了,但是潜意识里的记忆应该还是喜欢吃中餐的吧。很多的细节方面幕易寒都考虑到了。
初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落地窗前只挂了纱帘,能看到外面略微泛红的天色。太阳已经下山了,她眨眨眼睛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大脑一片空白。
她仔细的回想自己的脑子里什么样的记忆都没有,除了空白还是空白。环顾四周,简直是梦幻般的房间,白色蕾丝的纱帘挂在落地窗上,欧式宫廷的家具,身下躺着的床也是支起了蕾丝的纱帐,她微微勾了唇角,想要撑着身子起来,就听到了动静。
幕易寒整理好了行李,又冲了个澡,换上了一套深色条纹的居家服,擦着头发走出来,初夏还没醒来,他有些着急了,不知道这催眠的环节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错误的地方。
他走到床边的时候,初夏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置身与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脑海里没有任何痕迹本能的自我保护让她有些畏首畏尾的将自己的身体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幕易寒想要喊来苏医生,抬眸感觉到闭着眼睛的女人睫毛轻颤了下,他便低下了头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怕刚才是自己看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