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盛浩抓着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女人,初夏闭着眼睛,痛苦的呻吟出声,盛浩看到她双腿间不断溢出的鲜血手上一抖差点把车子撞到栏杆上。
将电话打给了自己的队长,队里唯一的女性,安排好了医院叫上了两个人迎着他们来了,有了同事的帮助,初夏很快被送到了医院里,初夏被救过来了,但是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医生说那样的情况大人能活着已经算是万幸了,可是这个幸运的活过来的人却对生命没有了一丝的留恋,初夏的身份被查清,叶雨嫣想要通知她的母亲,但是被盛浩拦下来"叶队,她的家人要是在乎她,她就不会选择一次次的自杀了,我跟她萍水相逢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想要了解自己的生命了,况且她居然有着孩子还想寻死,说明她已经对任何人都没有了留恋,找来她的母亲手不定会更大的刺激她。"
叶雨嫣觉得盛浩的话说的十分有道理。"先留下她吧,这家医院外人轻易不能进来,她现在的情绪那么激动,还是等心理医生帮她把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吧。"两人说着初夏,那边隔壁的病房里就一阵人仰马翻的慌乱...
幕易寒已经接受了初夏的离世,可是他没有看见过尸体心理就存在着一丝侥幸,希望初夏是被人救走了,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是当自己独自一个人回来的时候,那种清冷的感觉,让他心痛极了,多少次梦里都是她那凄凉的一笑他想要抓住她可是惊醒之后便是一室的安静。
只有在失去的时候他才明白有一种感情叫做刻骨铭心,深入骨髓,捂住自己的脸的指缝中溢出来透明的液体。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幕易寒看似依然正常的生活作息,可是当他一个人的时候那种蚀骨的思念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有将自己灌醉才会麻痹了意识。
当他因为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幕君心疼不已,找来了文雅士,让他动用所有的关系,查查初夏,是不是真的死了。毕竟到现在还没遇见到初夏的尸体。
而这边的文雅士正在跟警方合作一次交易,他负责提供线索,要警方出面将自己的一方对手一网打尽,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一件事,大家都愿意谈这次的合作,负责在中间牵头的就是盛浩。
文雅世也是无意中听到盛浩的电话,才警觉起来的,派了人去查看果然发现了已经崩溃的初夏。易寒的情况他也知道,要不是忙着手上的这件事,他早就过去看他了,可是这样的情况怎样的劝慰也是无用,除非那个人活过来,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真的没有死。
他发现了这件事并没有急着找盛浩要人。而是亲自去了易寒那里将拍到的照片交给了他。
幕易寒再次见到初夏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了,初夏已经将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只要有机会她想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她清醒的时候手跟脚都被捆绑着。
嘴里被塞着东西防止她咬舌自尽,盛浩也是拿初夏一点办法都没有,又不忍心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可是已经换了三个劝慰的心里专家也不能化解她心里的死结,她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走不出来,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他,听了叶队跟文雅士的话,他决定试一试,毕竟心病还是要心药医。
自己对初夏是一种怜惜之意,而且没有时间照顾她,如果没有营养针的情况下初夏早已经被活活饿死了。
幕易寒颤抖着双手将她嘴上的东西拿下来,初夏睁着一双已经深凹下去的眼睛瞪着他,嘴唇张张合合,她没有说出一个字,幕易寒的手放在她已经没有多少肉的脸颊上,眼底全是心疼。
"哥哥"初夏微弱的喊了一声,感觉到脸上的那只手的僵硬,她呵呵的笑,笑起来就停不住了一样,笑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幕易寒皱着眉,捧着她的脸,对上她的眼睛"夏夏,我不是你哥哥,我们没有一点关系,真的。我发誓,夏夏别这样,我们重新开始。我带你回家好吗?"
"回家?"初夏迎上他的视线,眼里全是恨意,感觉到他的手触碰到她的唇,她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嘴里出来大股的血腥味,她也不松口,那愤恨的眼神,似乎在懊悔自己为什么咬住的不是这个人的喉咙。
幕易寒一声不吭,任她咬着自己泄愤,另一只手,将她散乱的发丝捋顺,那动作温柔的生怕一个用力就将她弄疼一样。初夏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就是将他的手咬伤,有没有持续多久,就又晕过去了。
她惨白的脸上眼窝深陷,嘴里一片鲜红,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吸血的女鬼,医生护士跑来将幕易寒的手从她的口中弄出来,给她做了检查,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发生过了多少次,医生趁她熟睡,将她身上的束缚松开些,让她缓解一下,在她静脉里推了一针营养液。
幕易寒担忧的看着她,医生告诉他"这样的情况已经算是很常见了,三个心里医生,已经有两个不敢再来接近她了,都说要送她去精神病院,可是盛警官坚持不肯,所以只能这样治疗了。但是她心里的死结不解开,恐怕会一直这样下去。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维持太久,不吃不喝只靠营养针维持,恐怕..."
医生的话没有说的太完整可是幕易寒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叹一口气,这样的情况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她呢?
他不要她死,要她好好的活着,自己亏欠她的还没有做一点补偿。
见到叶雨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他不曾预料到的。
"姐,你这些年?"幕易寒想要问出自己的疑问,被叶雨嫣打断"死小子,我才知道这女孩居然就是导致我当年跟我妈妈失散的原因,靠的,你小子怎么能跟我爸一个德行呢,这女孩被你摧残成这样,你也真够能耐了。"
"姐。"幕易寒有些懊恼,这女人从小训起人来就不含糊,自己小时候要是欺负了慕枫,她一出来就会把他给训死。
"闭嘴,我告诉你幕易寒,这丫头不管怎样,也是我叶家的人,今天我是把人交给你了,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你信不信我让你一家子都好过不了。"
"我信,姐,你怎么这些年都不回去?"
"回去干吗?我这还有正经事要做呢,我一个医生的朋友又重新介绍了一个心里专家给我,我会安排你们见面,我们有任务在这儿呆的时间最多还有三天,安排好了初夏,我们就走,还有你要是敢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你就给我小心着点。"
幕易寒举手发誓"姐,我一定不会。"
"恩,那就好。"
初夏被幕易寒安排在了自己郊区的一处别墅里面,叶雨嫣他们在追踪一件国际大案匆匆离开了,那个心理医生也跟自己联系上了。
明天会被接到这边来给初夏做心理检查。
初夏是被打了镇定剂才能安静的跟着他来到这边的,现在还安静的睡着,幕易寒叫保姆熬好了粥就让她离开了,门口安排了两个保镖,医生说,初夏失控的时候力气大得惊人,最好有多些人帮忙,要不然就把她捆起来。
幕易寒哪里还忍心让她受伤害,当然不肯捆着她。那些绳子什么的,一样都没有准备。
将熬好的粥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回到卧室,初夏已经醒来了,坐在床上,正瞪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幕易寒看到初夏坐在床上,那怒视着自己的样子,让他觉得身上不自觉的发寒,她眼底的怒意跟愤怒,毫不掩饰的表达出来,幕易寒知道她是恨自己,但是导致她精神崩溃的该是那个又失去的孩子。
他又何尝不悔恨呢,那个孩子也是他心底的痛,因为自己的固执,让他们第一个孩子无辜的死掉,还让她承受了不该有的痛苦,这个孩子的到来更是荒谬,那该死的的周家父子,竟然利用自己跟父亲的间隙来趁机报复,这两个人已经被手下的人找到,他们该会后悔当初那么算计自己。捏了捏拳,向初夏的床边走过来。
她的双眼散发出的寒光如一把把冰刀直刺在他的身上,幕易寒心里难受,可面对比他心痛一万倍的初夏,我深深的感觉到了无力。
走过去,弯下身,半蹲着与她对视"夏夏,饿了吗?厨房里有粥,我去给你端来,先吃点东西吧。"看着她瘦的如纸片一样的身体,他的手都不敢去触碰,生怕一摸就把她的骨头折断了一样。
初夏默不吭声的环顾四周,她的眼神从刚才的怒恨变得空洞绝望,幕易寒蹙眉将她单薄的双肩揽进怀里"夏夏,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是周家父子在报复我爸爸,故意做出那些事情来让我误会,我们可以结婚可以生出健康的孩子来,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们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的。"
初夏听到孩子两个字身体僵硬住,心里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了一样就快要窒息了。幕易寒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放开她将她的身体掰过来看到她急促的喘息着,很难受的样子,惊慌了"夏夏,怎么了?你怎么了?"他的大掌在她的背上一下下的顺着气,让她靠在她的怀里轻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害怕也不要难过,我会一直守着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