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里面传出卓玉鸣的声音:“陈晓菱,你不回家,站在楼下做什么?赶紧回来,一会儿要去家具城!”
如果不回去,估计他还会继续打电话。
就不能给她一点时间好好想想,为什么非要把她和他绑在一起。
家门是虚掩着的,就像他一直在等她回家。
洗手间里的他,听到低沉的脚步声,知道她回来,说:“晓菱,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单独上街,打扮漂亮一些。就穿上次你过生日时买的那套衣服吧!”
“有没有搞错,现在可是四五月份,不是冬天。”
卓玉鸣洗过手,站在她的面前:“你穿那衣服,很漂亮!”
她后退几步,不喜欢与他这么近说话。扬了扬头:“那当然,阿锐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他皱了皱眉:“真够糊涂!那衣服是我买的!”
“嗯!你是打发家里的保姆吧?”
“你见过几个雇主给保姆买衣服的。谁家请公务员做保姆,代价还真够大的。”
卓玉鸣特意点明,他对她是有感情的,也希望她能正视这一点。
她是拿定了主意要对他筑一道比宫墙还高的防墙,她宁愿他冰冷着脸,可这会儿,他说话好像与她有多熟,带着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暧昧,神色中含着淡淡的笑。
陈晓菱说:“以后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她转身回到卧室取出幸福苑那边的房产证、存折还有那套房子换锁后的钥匙。一并装在一个大档案袋,递到卓玉鸣的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卓玉鸣看了档案袋一眼,气氛有些尴尬,他也能猜到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经历过无法接纳孩子的朱敏,遭遇过申爱梅设下的局,他才明白,自己要找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不想再试了,也不想再与其他女人有任何的纠结,面前就有一个得他心、让他满意的女人——陈晓菱。
“把东西收好!”
“喂,你脑子没问题。我凭什么管你们家的闲事啊。”
“你们家?什么叫你们家?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孩子喊了你那么久的妈咪,你居然还说你们家?你就是家里的主妇,你不管谁管。”
“不要把我和你扯到一起,我们……”
“陈晓菱,你再说没关系的话试试。你要是说出来,我现在就把事做实!”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对她总是很严肃、强势,现在居然这样的嘻笑说话,她不习惯,真的不习惯。她是想好了,以严肃对严肃,只是他这样的儿戏态度,让她怎么严肃嘛。
卓玉鸣说:“赶紧的,一会儿去家具城!今天得把家具和电器都定下来,明天还得布置家里。我先到楼下等你,快点!”他只从档案袋里取了家里的两把钥匙,其他的不看也不动,依旧放在桌上,“回头把东西收好,换套衣服就下来。”
“好。”她的回答干练得只有一个字。
心道不清是沉重还是轻松。总之,她就是不甘步入被人设计的人生,哪怕是一个死人也不行。她一直以为卓玉鸣才是罪魁祸首,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设计的主谋者居然是爱婷。爱婷说自己自私,对于陈晓菱来说又岂是自私,简直有些可恶。
卓玉鸣下了楼,给卓玉鹏打了一个电话。
“玉鹏,你在哪儿?”
“大哥,我还在绿都呢!正准备去花城。”
“抽时间找阿锐谈谈,他横插一杠子什么意思。他不是有玉鸽了,怎么又勾搭起晓菱来。这事就交给你了?”
“大哥,我哪会当什么说客,我可不会。”
“不会也得会。这事就交给你了。你说他和晓菱之间可能吗?先不说他和玉鸽之间的事,就朱锐的父母,还有朱敏,就够难缠了。他们不合适,跟我倒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卓玉鸣大言不惭,他现在就是这样看的。以前不觉,现在看陈晓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你和大嫂没谈好?还是她不肯接受你?”
“她心里只有阿锐。”
“她和阿锐是真的?我还以为她是骗我的呢。那玉鸽怎么办?”
玉鹏是觉得朱锐有些配不上玉鸽,可是也没想到陈晓菱和朱锐之间的感情是真的。这样一来,不是毁掉了两段良缘。
他叫陈晓菱大嫂,因为那天陈晓菱面对黑道中人的豪爽与酒拼,让他觉得很感动,豁出一切去帮一个人,并不是任何女人都有这种魄力和勇气的。
耳边,又回响起当初爱婷说过的话:“玉鹏,如果有朝一日,你哥爱上了陈晓菱,而陈晓菱却无法爱上你哥,你就把这封信寄给陈晓菱长辈家人。记住了,一定要寄,而且要快。”
卓玉鹏托着下巴:“真是奇怪,这一切好像都在爱婷姐的预料中。”想了一阵,卓玉鹏打电话到香港,叮嘱翠西取出自己屋里的那个写有大连某地邮址的档案袋,让翠西按照上面的地址寄到大连某县。
陈晓菱拉上门,想到卓玉鸣这回好像是拿定主意要和她纠缠到底。给朱锐打了个电话:“阿锐,我想调动工作,调到花城来,我想和你呆在一个城市……”她是直接的,甚至是很坦荡的。“今早,我又和卓大哥谈了一次,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
“你在绿都不是挺好的吗?几月前才调了工作,真的想调到花城来?”
“也就是和你说说。不能调就算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傻瓜,我们认识才多久,等过些日子吧,最近我工作很忙。”
朱锐有自己的计划,他当年答应父亲的承诺期限就快到了,如果将陈晓菱调到花城,可是自己却要离开这里,如果调来不是枉然吗。既然自己下一步去哪儿还不确定,就先不要瞎折腾。
“阿锐,我不想和你分开,你帮我调工作吧,我们呆在一起不好吗?”
她一下来就拿着手机,还是那样直接的当着卓玉鸣的话说。卓玉鸣有些不高兴,却没的打断她的话,伸手向她要红色QQ车的车钥匙。
卓玉鸣去车库里把车开出来,陈晓菱上了车。
上午,陈晓菱和卓玉鸣在绿都市最大的几家家具城里,从沙发到大床、餐桌,楼上楼下地跑了N多趟,是后总算是定下来了。没有原由的,陈晓菱无意间挑选的家具和以前的款式和颜色都颇有些相似。
“晓菱,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和风格装点家里,如果你觉得现在布置太早。可以重新装修,那是我们自己的房子,要住很多年,我希望你能住得更舒服些……”
买家具的服务员笑说:“女士,看你老公多体贴。许多来我们这儿买家具的,就怕多花钱,你看他,只考虑你住得舒服、满意,又总是处处为你设想,真是太幸福了!”
就因为他说那话,她就成他老婆了!
陈晓菱更正说:“我们不是夫妻!”
卓玉鸣笑:“现在不是。以前是,以后也是。”他伸手揽住她的腰,陈晓菱抬脚就狠踩一下:“卓玉鸣,离我远点!”
“我们做了几年夫妻,又不是没亲过、抱过。”
是亲近,可真没抱过啊!貌似刚才就被他抱了。
“我陪你出来挑家具,只是人道主义,不要蹬鼻子上脸。”
“既然是人道主义,那你就一并收了我们父子,难道你忍心看孩子天天追在我后面要妈咪。”
这都是什么逻缉,出于人道主义,陪他出来挑家具。既然家具都逃了,再来点更实际的。
“你不要故意这样和我说话。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把你的领导样拿出来,不习惯,太不习惯现在的你了。”
“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如果喜欢以前的,那我继续以前的样子。如果喜欢现在的我,往后我就保持现在的样子。”
“我是陪你挑家具,不是陪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挑,挑完了就回去收拾……”
再这样和他纠缠下去,她就要疯了!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和她套近乎,故意想占她的便宜。居然还故意在家具城工作人员面前叫她“老婆”,她的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他却甘之如饴。
两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幸福苑家里很快就买了新的家具、电器,大大小小的东西不少。第二天下午,所有的家具、电器陆续从家具城、电器商场送到了家里。
站在自家的屋子里,又熟悉,却又显得有陌生,以前是温暖的色调,现在则是多了一份高雅。
卓玉鸣忆起那天卓玉鹏在电话里说的事:“上次去香港,晓菱留下了一副撕坏的《全家福》,一再叮嘱我找人补好,翠西跑到古董街,花了几千块才将这画补好。她真的很有心。大哥,画补好了,是寄到你单位,还是寄到陈晓菱的单位?”
她不仅接纳了孩子,就连爱婷留下的东西都如此的呵护。还说对他没意思,天底下没有多少女人愿做赔本的买卖,她不仅自掏腰包给孩子买衣服、玩具,还给他买衣服,当家里失窃时,为了让他安心,他居然叮嘱纪检委的领导不要告诉他家里被窃的事儿……
既来之,则安之。陈晓菱虽然不愿和卓玉鸣有太多的交集,可被卓玉鸣软磨硬施地带到幸福苑时,不再扭昵、抗拒,既然她的反对无用,她就沉默。看着变了模样的屋子,她没有提卓玉鸣被申爱梅偷盗一空的事。而是像这家里最尽心的主妇一般,将屋里屋外又擦了一遍,从家具到地板,一切都变得一尘不染……
卓玉鸣忆起自己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书籍读物,居然被申爱梅当成了废品卖掉,心头就觉得心疼,虽然很多书在互联网书城就能找到,可再也找不到他所买的那些版本。
“我说你还真能躺得下去,床垫都没有擦,不知道多少灰呢?快起来,我把床垫擦擦,还有你把新买的垫子、被褥都拿到阳台上晒晒……”
陈晓菱整理完其他房间,极不情愿地站在主卧门口,这两天卓玉鸣也累坏了。当数日烦燥而让人郁闷的“审查”结束,则是对家里的重新布置,也够折腾人的。原本,他不想管家里买家具、电器的事儿,可陈晓菱摆明了就不想过问他的事儿,家里的事,他不过问,恐怕陈晓菱还真不想管了。
卓玉鸣望着屋顶,用手拍拍身侧的地方:“你也折腾两天了,到这儿坐下。”
让她坐?看她现在这样子,是来坐的吗?
“领导,我这两天过来就是为了给你家当苦力的,没功夫坐。再过两小时,就该去接孩子了。”
只是想拉她一起布置家里、挑选家具,他可没拿她当外人。“你是孩子的妈妈,收拾家里是你份内的事。”
“你是不是搞不清状况,我不是孩子他妈。再说,我愿意过来是有原因的。”
卓玉鸣想了一会儿:“什么原因?”
该不会她喜欢他吧?如果是,他会觉得很高兴。
“呵呵,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想调到花城去,这样我就不用和阿锐过双城生活。”
她倒是直接,也不用拐弯抹角,可他听来,怎么听怎么不滋味,就不能哄哄他、骗骗他,就说我可怜孩子,或者不想看他太辛苦才过来帮忙的。居然说他帮忙就是为了让他帮她调花城。
“陈晓菱,你以为调动工作就像你回家休假一样容易。”
“对我来说很难,可对他来说不就是几句话的事吗?卓大哥,看在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而且我对孩子的服务工作也很尽心,你……你就帮我一下好不好?”
明明不是这种势力的人,偏偏说得她就是为了目的和私心而来。
“我真的想调到花城,你就帮我一下嘛。我在绿都也不认识什么人,最熟的市级领导就只有你了。卓大哥……”
说了这么多,叫得这么甜,却是为了她自己的事儿。阿锐就那么好,要她心甘情愿为了阿锐调动工作。他卓玉鸣虽然不是什么小心眼的男人,可还不至于大方到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推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卓玉鸣不耐烦地闭上眼睛,陈晓菱走到大床前,挥舞着手里的拖把,将主卧周围擦了个干干净净,放下拖把拿抹布,又将主卧的家具都给擦拭了一遍。
卓玉鸣虽然没看,他也知道她在干什么。以前,他和爱婷组建的家庭虽然快乐,可他总觉得差了些什么,爱婷对于家务活这块基本不会,他上班回家,还得收拾家里,与共说爱婷是他的妻子,倒不如爱婷是他的女儿,他像照顾孩子、包容孩子一样的对待着爱婷。身边,是拂拭床垫尘土的陈晓菱,她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类似的工作,家里收拾得更像是家。
家,是的,是他的家。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憩栖的地方更像是家,是他自小向往的家:温柔贤淑的母亲,事业有成的父亲,活泼可爱的孩子……家里温暖、温馨,还有一桌可口的家常菜。
“卓大哥,我已经把垫子、褥子都晾出去了。回头,先将就着铺上,明天再晒晒……”
他躺在那儿未动,重逢以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他不想再和任何其他女人亲近,也不想再让其他女人住到家里了。没有谁,比陈晓菱更合适做这家里的女主人。
“卓大哥,你到客厅沙发上休息,我得把卧室整理一下。”
她的话其实并不多,可这会儿听到他的耳里有些烦,不是为她说的这些话,而是想到她想调到花城,心里就觉得烦。
“卓大哥,你就让一下嘛,这床垫上有好多灰。”
陈晓菱重复着,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和一条抹布。
卓玉鸣从起身,挪移了地儿,看她脱了拖鞋,扒在床上这样细致的、认真的清理着。心跳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几拍,他曾无数次地希望爱婷能学会干家务,可爱婷却说:这辈子,我都不要学会干家务活,这些活太脏、也太累了……
朱敏如此,爱婷如此,就连出生贫寒的申爱梅也不想干家务活。80后的女孩中,大部分人没有学会吃苦,却已经学会了享乐,像陈晓菱这样的女孩子,实在少之又少。
“你就那么喜欢朱锐?”
陈晓菱回头,随后很肯定地说:“我喜欢他!”
回答时,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沉思。她已经把自己都给了朱锐,只能将这段爱情继续下去。爱,她爱朱锐。朱锐给了她二十多年来一个最别样的生日,真是烦心,可生日那天收到的衣服居然是卓玉鸣买的,这一段就让她剪切掉。
“难道……我这那么让你讨厌?”
怎么又说这种话,这是陈晓菱最不愿从卓玉鸣口里听到的,会让她觉得有些难以控制。她干笑两声。
卓玉鸣学着陈晓菱的笑声:“哈哈!哈哈!”
她又傻傻地回应了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你也喜欢我?”
“不是!不是!是……默认你刚才的话。”
他的眼里流露过一丝难堪,她坦诚、直率得让人觉得尴尬。
陈晓菱说:“有时候,你……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的让人讨厌。”
他喜欢她,可她居然承认讨厌他!
卓玉鸣一急,伸手就扶住她的肩,眸光里火焰跳动,那眼底像是强抑下的火山,随时都要爆发出来。这样的眼神,是陈晓菱从未见过的,好像在某位言情小说作家的小说里看到过类似的描述,电视、电影里虽有这样的眼神,但和卓玉鸣的相比,绝对要欠火候。卓玉鸣握着他的肩越来越紧,越来越重。她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无视他的表白和暗示,他喜欢她,是这样的不可抗拒。
双手捧住了她的脸,他细细地瞧着,迷失地欣赏,这样乌黑明亮的烟眸,就像是映照真我的镜子。“你根本就不讨厌我……”目光的相遇,他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她的眼里也有同样失神的迷离,就那漂亮的眼睛都想要合上,他吞咽了几口唾沫。吻,温柔如春日阳光般地落下。
晓菱的脑海一片空白,生涩而呆滞地迷失在的柔情,他轻柔地、爱惜地的舔食着她的唇瓣,仿佛用自己的细雨柔情润泽着她忘了喝水、干涸的双唇。她闭上了双眸,道不明、说不清地思绪在瞬间凌乱,明明脑子一片空白,心却拥挤不堪。
朱锐的吻是霸道的、强势的,甚至是迫切、急求的,没有任何的前奏。可卓玉鸣的吻,温柔得像是绵绵的细雨,既不让你觉得窒息,又能让感到他的热情,这样一点点、一分分地加剧。
理智告诉她:将他推开!再用自己的拳头、脚头将他揍一顿。陈晓菱握紧了拳头,而那两只可爱的拳头,却被他的大手所包裹,他的掌心很热。他带着热浪的呼气,卷起一股股的热浪。
柔薄的唇瓣相互纠缠,急促的吸吮逐渐变成温柔的碾压,彼此交融着,鼻间倾诉全是沉醉、痴迷的气息。
是怎么躺在新买的大床上,是怎样和他纠结成在一起,陈晓菱糊涂得记不得,当他带着如梦般呢喃的声音低问:“你根本就不讨厌我,为什么要说谎?”
陈晓菱定定心神,望着俯在自己身上的他,他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焰,神情里弥漫着无法言喻的胜利感。她用力一推,卓玉鸣跌落在一边。她拢了拢衣衫,还不算乱,只是被他亲了,不是第一次。她怎么可以迷失自己,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讨厌你!很讨厌你!”
“女孩子往往说讨厌的时候,也许并不是真的讨厌,反而是喜欢……”
“你真是太自信了!年轻时候是很帅,可你现在是奔四的人了,比我大了整整十岁,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老男人。你还是自重吧!别再胡思乱想了!我的大叔!”
卓玉鸣皱了皱眉:“大叔?我就这么老?”
“老牛吃嫰草!警告你,别打我主意!你要是敢打我主意,我就告诉阿锐!就连傅豪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对我动心思就是不对!”
陈晓菱拾起抹布继续擦拭,胳膊被他一拽:“傅豪!朱锐……”
“放手啊!你弄疼我了!”
“傅豪连傅杰的面子都不给,凭什么就答应了你,你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否则以傅豪的性子,他不可能帮忙,你到底做了什么?”
当卓玉鹏告诉他所有一切的时候,卓玉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晓菱到底和傅豪说了什么,或者为了救他,她付出了什么,也至于最后傅豪才会同意出手帮忙。
“放开啊!”
“不说清楚,今天休想让我放开。”
“卓玉鸣,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快放开,再不放开,我可就动手了啊!”陈晓菱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开始动手了,飞起一腿就踹了过去,卓玉鸣一闪,她踹了个空,卓玉鸣纵身一推,两个人再度跌在大床上,颤颤抖抖,两个人在大床上扭打成一团。
陈晓菱飞舞着拳头,双腿乱动,卓玉鸣本是守礼守节的人,遇到此刻像个疯猫一样的晓菱,用手制住她的右手,另一只手快速控住她的左手。不,她才不服输,手动不了,就用双腿,以为他是男人力气就大,想要碰她,她陈晓菱可不是吃素的。
卓玉鸣身子一压,控住了陈晓菱乱蹬的双腿,喘着粗气:“给我说清楚,你和傅豪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同意帮我,是不是你为此付出了什么?”
陈晓菱不再动了,也没力气再挣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我以前警告过你,叫你远离傅豪,你怎么还去找他?他就是一个危险人物,如果你沾上了他,再要摆脱就很困难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我爱怎样那也是我的事。”
卓玉鸣感觉到她的挣扎,又加大了几分力道:“我是你老公、是你男人,你居然一再在我面前说自己喜欢阿锐!能不能醒醒,我才是你男人。你和阿锐之间是不可能的!”
“不是!不是!你才不是我什么人!”
“你再说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到底是谁没有搞清状况,她要说多少遍,他才能明白:她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陈晓菱,看来今天,我得让你学会面对现实!”卓玉鸣失去了理智,之前温柔的亲吻,化成了狂乱的雹子,飞落而来,击落脸颊,落覆脖颈……
陈晓菱挣扎了两下,终于无力了,屈辱的地咬住双唇,她静静地承受着,可他的粗鲁不过只坚持了两分钟,还未等她喘过气来,便化成了最痴缠的柔情,温柔……温柔得像是春风拂面,如沐春风……
卓玉鸣以为她接受了现状,就在他再一松劲时,陈晓菱运力一推,将他重重地推下了床,她快速起身,跳下床来,拳头、脚头一起飞落,击在他的腹部,踹在他的屁股:“卓玉鸣,我一直尊敬你!没想到,连你也敢吃我豆腐!我揍死你这个大坏蛋,敢吃我豆腐,你敢吃我豆腐……我可告诉你,我不是卓爱婷,会任由人欺负。而你也休想在我面前当什么傅豪第二……大坏蛋,我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
陈晓菱打了不过三两下,更多的则是被卓玉鸣躲闪开去,男人和女人打架,女人能打得过,除非是男人忍让。就像刚才陈晓菱能得手,是因为卓玉鸣没有动手。当卓玉鸣认真,一下就反手制住了她的双臂。
“看来这强奸犯也不是寻常人能干的。如果遇上你这样的女人,恐怕要得手也不容易!”
“卓玉鸣,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女人!快放了我,否则,你要是惹火了我,我……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今天打都被你打了,你还想让我放过你,白日做梦!”
申爱梅一直想勾引他,他没上当。现在陈晓菱却千方百计地想要避开他,好不容易将她骗进了家门,他又岂会就此罢手。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臀部,重重地捏了一把。陈晓菱一急,面红耳赤,他……怎么可以摸她那里。上次朱锐就是对那里看得入迷,结果就被人吻得晕头转向。
“卓大哥,不要!不要!”
“你让我动了心,现在又说不要。晚了!”
怎么办?她得自救,一直以为自己是打架的高手,现在才发现技艺退步啊!多年来没与人打架,现在连卓玉鸣、傅豪都打不过了。
“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得手,所以你就别再挣扎了。你放心,我从来不会强迫一个女人。”
还不是强迫,既然不强迫,为什么抓住她的手不放。为什么还是把她推到了大床上,他还俯在她身上,亲她、吻她……
吻,又恢复到最初的轻柔如梦。
陈晓菱只觉双手好痛,无法自抑的麻痒从心底一股股地升腾。
他的手指化成虫子一般,在她的脖颈上轻弹、慢移,陈晓菱一动不动,脑子又化成一团浆糊了,讷讷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窗纱外的阳光映在那漂亮的吊灯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还是高估自己的反抗,如果被吃掉是无法逃脱的命运,那她就做就装出愿意的样子,或者愿意跟他做交易:“我允诺你一夜,换你调我去花城!”她得寻找机会,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再反抗。
“什么?”卓玉鸣怔了一下,看着身下不再做任何抗拒的她:“你就是这样和傅豪交易的?”
她用自己的身体,换得傅豪来帮他?这是怎样让他不堪的现实,卓玉鸣万分不解地看着陈晓菱。她声声言说不喜欢他,却那样全力的为他付出。真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是!傅豪碰过的女人,你也需要来碰吗?”
晓菱说完就觉得这话不该说,因为爱婷曾是傅豪的女人,是卓玉鸣将爱婷从傅豪的身边夺走。如果卓玉鸣会计较世俗所谓的贞节、名声就不会和爱婷在一起。
“只要是我碰过的女人,傅豪都不会再碰!”
朱锐的家世背景和他一样的醒目,她和朱锐之间只能有爱情,难有结局。这是一场不能有结局的爱情,她又何必要死守着所谓的道德与良知……
她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按照爱婷设计的人生去走。她有自己要走的路,她想要一段真正的爱情,然后谈过之后,找一个和自己条件相当的男人结婚!她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了,为什么还要坚守什么该死的贞节。就算冰洁如初,在他的面前,她才不要扮什么温柔,装什么清纯。
好吧,继续和他谈交易,然后寻找机会脱身。
“把我调到花城。从现在到明天早上七点前,我都是你的!”
她才不要在卓玉鸣的面前装什么高贵。当年,她不就是为了五万块钱,出卖了自己一回。她也曾说过,不会再出卖自己第二回。
卓玉鸣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我要的不是一夜情,而是你的一辈子。”
“我才不要和你一辈子,我不要!”
“那么,就看是你的本事大,还是我的本事大……”
他伸手,停留在她的胸前,迟疑着要不要解开上衣的钮扣。
“除非你能帮我调到花城,否则,就不要碰我。”
“我和你恰恰相反,我不会在床上和女人谈交易。你还真把我当成傅豪了!”
“放了我,我不愿意!”还以为和他说话,就能寻到机会,还真是小瞧了卓玉鸣,他的力道够大,一旦被他制住,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陈晓菱挣扎了一下,有些乏力,不能将他推开。她闭上双眼,努力地想着对策。
爱婷这个名字,又涌上脑海。
她不可以这样,卓玉鸣是她的姐夫,她谁都可以嫁,唯独不能嫁卓玉鸣和傅豪。这是她择偶的底线!试着运力,可双腿无法动弹,被他紧紧地束缚住,而两臂又被他的大手控住。
“放开我……”陈晓菱睁开双眼,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卓玉鸣,“放过我,我说……我和傅豪之间其实什么也没发生,但我是朱锐的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兄弟的女朋友也不可以碰。傅豪有时候是很残忍,可是他不会碰朋友和兄弟的女人,他也没有碰我。”
卓玉鸣愣在那儿,浅笑说:“终于说实话了!”
她还是无法拿自己再做交易,她后悔了!几年前的一次,让也后悔了多年。她不可以再第二次出卖自己。当她是朱锐的女朋友时,就不会做出背叛情感的事:“就成全我,让我可以继续爱朱锐。”
是放手,还是继续?
她的心还是在朱锐身上,甚至要这样坚持走下去。她不愿背叛自己的心,当朱锐在生日那天出现在老家,当她把朱锐介绍给长辈,她就是朱锐是女朋友了。
卓玉鸣仿佛看到了属于陈晓菱的那段未来,看到了她被朱家人伤害……不要,曾经爱婷遭遇的一切,他不愿再看到一次。
“晓菱,我喜欢你!”拿定了主意,卓玉鸣正身想寻个东西绑住她,低头时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腰带。
陈晓菱预感不好,运力一推,卓玉鸣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敢欺负她!当她是什么?看来之前,她下手还是太软了,她不想欺负人,可他就想欺她。她不是爱婷,不会任由人欺负,除非她愿意,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卓玉鸣不妨,她的拳头就击落在他的腹部。
痛!如切肠刮肚一般,她下手够狠的啊!直痛得歪牙咧嘴,而陈晓菱像疯了一般,左右双拳开弓,不注意屁股上还被她狠狠地踹上两脚。
“你个王八蛋,敢占我便宜,想学傅豪是不是?看清楚了,我不是卓爱婷!我是陈晓菱!叫你占我便宜。”
“你欺负我,和当初的傅豪又有什么差别?一样的禽兽行为,一样的不可理喻。他恨你,横刀夺爱;你恨他,禽兽行为。其实你们俩都是一样的!在爱婷的面前,傅豪是禽兽。在我的面前,你也想做禽兽?卓玉鸣,枉我一直叫你卓大哥,你居然对我心怀不轨,你想干什么?我那么帮你,对你没有目的,只是心疼孩子,我只是心疼孩子,你到底明不明白?”
卓玉鸣被揍得很惨,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欠她的,所以由她打。可这一次……他倏地站起身,握起拳头,如果不是看她是个女人,还真以为他打不过她。
不是打不过,而是他不愿和她计较。
高高扬起的拳头,并没有落下,陈晓菱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想打女人吗?还是你和傅豪虽是对头,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他还没打好不好?居然又被她重重地在腹部击了一拳。
这一拳重的,原本平白地被她给揍了几拳就够疼了,现在就更疼。卓玉鸣捧着腹部,照这个疼法,就算他还有计划把她怎么样,恐怕身体已经不允许,她这一阵拳头脚踢,真是太猛了。
强奸犯,这绝对不是人干的事。如果遇上陈晓菱,估计也只有被猛K的份。
这回他完全信了,傅豪那家伙根本不敢把她怎么样。除非她自愿,否则,以她的力道和打架的本事,那傅豪骨肉如柴的家伙,还经得起她这么打啊。
“我说陈晓菱,你就不能像个女人吗?”
“在你面前,我才不要做女人。如果给你装温柔,估计被你吃得不吐骨头。”陈晓菱抬了抬手臂,用大姆指摸了一下鼻子,“卓玉鸣,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打我的主意,否则,你动一次歪脑袋,我就揍你一顿。”
他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制住她,可没想到,她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就算他计划好了又怎样,原以为,她毕竟是个女人,不可以抗过得过他。可现在,他居然被她又给揍了一顿。
“看什么看?不服是不是?我算够给你面子,没打你脸。”
好吧!他错了。
怎么就对这个老虎一样凶残的女人产生了那样的好感,居然还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生米成熟饭。她不是爱婷,根本就和爱婷不像吗,不过就是长了张和爱婷相似的容貌,无论是性情还是为人,不像,一点也不搭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