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件极为高兴的事,而苏离鸢却是沉闷不乐,她站在扬州城下,望着那些因恐慌之后得到救助的喜悦之情的人们,不禁感叹:“人固有一死,若天真要我死,我绝苟活不了。但,是人却都有求生的欲念。谁又想死呢!”
看着眼前的景象,她的眼神越发模糊,体内突然涌出一股辛辣之感。苏离鸢抑制不住猛地咳了出来,这一咳却是一发不可收拾,越咳越是严重。最后,咳出来的秽物中竟有一丝血迹。
经过她身边的人见她咳出了血大惊失色,急忙对着不远处正在和老人下棋的骆阡宸大叫道:“公子,不好了!这位姑娘咳血啦!”骆阡宸听闻连忙放下手中的棋跑向苏离鸢,他急忙将她拥进怀里,见到她的模样显得十分震惊。
“冷云飞,快去找郎中!”
冷云飞一见她如此,立刻策马扬尘而去。
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那些受她施善的人们都拥向前来,惋惜的看着躺在骆阡宸怀里的人。眼中有怜惜,有惊恐,亦是有担忧。妇人上前拉着苏离鸢的手默默落泪。“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我们都医治好了,你却倒下了呢?”
驿馆房间内,骆阡宸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眼神万分凝重地看着她。他的眉心拧成了大大的“川”。苏离鸢奋力伸出手将它抚平,对他笑着道:“莫为我担心,我没事。”
“别说话,你先休息,冷云飞已经去找了郎中,马上就到了。”骆阡宸的眼里满是惧色,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会因一件事而感到怕。他紧紧握住苏离鸢的手,覆在他的脸上。她已是精疲力尽,却依然尽最后的余力唤着骆阡宸:“逸之。若我真的离去,切莫为我伤心,人终有一死……”
她的话还未说完,骆阡宸便将手压住了她的唇,并嘱咐她:“不要胡说!你不会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
即使骆阡宸极力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而她却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神志已经在慢慢消失。苏离鸢无力的看着他,奋力起身吻向他的唇,他被她突如其来的举止震得睁大眼睛,却又马上回应着她,他们舌尖缠在一起……
“公子,郎中来了。”冷云飞站在门口神色阴沉着看向屋里的两个人,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该进。郎中站在外面也面露难色。
骆阡宸听到声音,离开苏离鸢的唇起身站到床边,对外面冷声道:“进来。”
“是。”
郎中怯手怯脚的走进房内,抓起苏离鸢的芊芊玉手替她诊脉,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恍惚。而冷云飞站在床边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过了许久,郎中突然跪倒在地,万分惶恐地对骆阡宸说道:“公子,恕小人无能为力。小姐恐怕是……”
“是什么!”骆阡宸见他这般反应徒然大发雷霆,苏离鸢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而那郎中更是吓破了胆,蜷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惊恐不定地说道:“恐怕是染上了瘟疫。”
“什么!?”
“什么?”
骆阡宸和冷云飞几乎同时开口,他们的瞳孔不断扩散开来。骆阡宸神色立显阴戾,对着正跪在地上哆嗦着的郎中厉声呵斥道:
“若医治不好她,你便与她一起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