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蔓瑶的体质十分不好,从她屡屡发烧生病就看出来了,到底为什么凌蔓瑶不太清楚,只能总结说这个人不爱运动导致的。
迷迷糊糊清醒的时候凌蔓瑶闻到熟悉的味道,是自己卧室的味道,一种只属于她自己的味道。卧室内昏昏暗暗的,门外透露着光。
凌蔓瑶在想是不是简宸在她家呢,毕竟密码除了简宸就只有岳岚知道了,岳岚又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昏昏沉沉的做了起来,脚步发飘的往外走,基本一天没吃饭走路都直迷糊。
打开卧室门,扑面而来的是饭的香味,凌蔓瑶眼睛一瞪,瞬间来了精神,还从来不知道简宸会做饭呢。于是三步并为两步跑到厨房门口:“简宸,你自己做的饭啊?”
正在厨房的人身子一顿,转过身来表情有些微微不自然:“我不是简宸。”“罗……罗先生?”凌蔓瑶微微滞了一下,有点不太相信在自家厨房做饭的是罗耀奇。
“叫我罗大哥吧,罗先生多生分?我看你发着烧还睡着了,就把你送上来了。”转过头来将锅里的汤盛到碗里,然后继续说:“你这很久没开火了啊?什么食材都没有,我让小吴现去买回来的。”小吴就是罗耀奇的助理,现在在楼下车子里等着。
罗耀奇做的是普通的蔬菜汤和一个瓜片炒蛋,主食就是白粥:“我不是很会做饭,就随意弄了这个出来,倒不会有多难吃,对付吃看看吧。”边说边将东西放在厨房的小餐桌上。
那个小餐桌凌蔓瑶就从未用过,也没看到岳岚用过。二人一起生活时一直是在客厅范围内活动,茶几就算是餐桌了。而现在这个双人餐桌给罗耀奇和凌蔓瑶用到显得有些别扭了。
“站着干嘛?不饿?”坐稳后才发现凌蔓瑶还站在门口发愣,招呼他过来。凌蔓瑶慢慢踱过去,精神依旧有点恍惚,觉得这不像是在自己家,反而像是在罗耀奇的家。餐桌上方是一个小小的吊灯,发出昏黄的灯光,柔和的照射着桌面。
罗耀奇下午的时候头发被发胶固定起来,显得很霸气,现在头发柔顺的伏下来,白白净净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年纪十分小,一点也不像三十几岁的人。凌蔓瑶从未百度过罗耀奇,自然不知道他结婚八年又离婚,更不知道前妻卷着他所有存款积蓄并欠下一屁股债离开。只是单纯的觉得眼前这名男子很好看。
罗耀奇就是那样子,当年在香港火得不成样子,和另外三人并称香港无线四小生,帅气、脾气好从不耍大牌、演技无可挑剔,一直是前景不错的演员。包括凌蔓瑶偶尔会看的港剧都是罗耀奇演的,只是这个劲头从他结婚第四年开始就慢慢淡下去了,听从前妻的话不拍戏去弄饭店,饭店倒闭之后开服装店,服装店倒闭之后弄酒吧,就这么折腾了四年,也折腾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个女人觉得生活无趣,就走了。
罗耀奇也是因为脾气太好,或者是因为太过爱她,硬生生的扛下了所有她的债。香港娱乐圈是不怎么瞧得起他的,而且你息影了那么久,后辈人才那么多,怎么都轮不上你回一线。这样的局势自然是大陆反而更好发展一些,自从前年他到大陆后戏约就不断,也的确人气也在慢慢回升。
“不吃看着我干嘛?”凌蔓瑶叼着筷子还在放空,罗耀奇手握筷子用筷子后面敲了敲她脑袋。
凌蔓瑶回过神来,自然的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喝粥,口齿不清的说:“你做的真的挺好吃。”
罗耀奇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些许宠溺:“吃东西就别说话,呛到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凌蔓瑶就真呛到了,咳嗽半天,罗耀奇不仅没过去帮她反而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开心。眼角的笑纹十分深深的,就像他的眼神一样也深邃像夜空的星星一样。
凌蔓瑶一时懊恼:“笑什么笑,你看你皱纹都笑出来不许笑。”
罗耀奇瞬间面瘫,面无表情的看她:“我不笑了。”然后低头不吱声的吃东西。凌蔓瑶这下傻了,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语无伦次的要改:“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罗大哥,你知道,我就是……唉,我就是……”
“哈哈哈,骗你的。”罗耀奇崩不住了,笑了出声。
凌蔓瑶觉得脸更红了,实在是不理解他这么调理自己干嘛。气鼓鼓的拨弄着盘子里的黄瓜,青绿色的黄瓜配上金黄的鸡蛋,颜色真的很漂亮。
吃完饭罗耀奇自然而然的接下了刷碗的活,凌蔓瑶靠在门框看他刷完,动作熟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练的。
“你在家也经常做饭么?”
“以前是我太太做,后来分开了,自己就很少做饭了。”罗耀奇嘴角擒着笑歪着头回答。
凌蔓瑶扬眉,太太?还没听罗耀奇提过自己的妻子呢。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就此问点什么,到最后还是没问出来,立场不对,时间也不对,问了好像二人的走向就不对了。
“药在饮水机旁,你等下吃了药再睡。我走了。”用水池边的毛巾擦了擦手,罗耀奇和凌蔓瑶道别。
凌蔓瑶还带着云山雾罩的疑问没问出口,送他到门口,思忖了一下说了一句:“谢谢你啊,罗大哥。”
罗耀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照顾好自己。还有,明后天来剧组吧,这场戏应该会补拍,到底是剧组该给你个解释。”
“那个楚海伦呢?”
“你可以自己和她谈,没必要弄得鱼死网破是不?”说完摆了摆手走出去。
凌蔓瑶想了想他说的这几句话,才明白他是不想她和楚海伦闹的太难堪,对剧组来讲是个挺有杀伤力的事情。撇了撇嘴往饮水机方向走,好歹得吃个药。
心里盘算如果明天早上起得早就一定要去晨跑,凌蔓瑶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药片咽下去的时候凌蔓瑶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又很快消失不见。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被她慢慢遗忘,当然,有的人的形象也被她慢慢印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