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个得意劲儿,想着正好裘家的人也在,叫他们也好生的瞧瞧,朱邪家的主母又怎么样,再威风再不得了,不过到自己的跟前,还不是一样得像那小绵羊一样温顺服帖叫一声母亲么!
苏海棠进到厅里来,只见除了那紫玉坐着不动之外,其他的改站起来的也站起来了,该跪着的也跪着了,只见那左侧站着的一对穿得十分华贵,却是看不出半点气质来的母子两人,想必就是裘家的人了,只见那妇人,满身的绫罗绸缎裹着水桶腰,满头插着各式各样的金质发簪,款式大都是仿那金步摇的款式,衬着那抹满了发油的发鬓之上,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的,苏海棠任是怎么的也没有从她是身上看出半点雍容华贵。
而那位裘家公子,不过看了一眼,苏海棠就已经很想把他直接赶出朱邪家去了。独眼且不说,然那剩下的一只眼睛还如此不安分的看着自己的身边的侍棋,再说他的那身流氓痞气,苏海棠就不多说。
裘家母子给苏海棠请完了安,却没听见她的话,只是这么被她这样打量着,心里着实不安,深怕她不同意这桩婚事,那么裘家的损失可就大了。
紫玉见他们就这么站着也尴尬,便朝苏海棠唤道:“海棠,你且过来坐下,我给你在介绍介绍,这两位是裘家的夫人跟着公子,你看着裘公子仪表堂堂的,与晴儿那丫头站在一处,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以后定然是对令人羡慕的伉俪。”
裘家母子又冲苏海棠笑了笑。
苏海棠仍旧不会,只是听见了紫玉的这话,她竟然这么欣赏这裘家公子仪表堂堂,自己倒是可以做主把她这个半老徐娘嫁给裘家公子,信步走上宗政英那里,很坦然的在她身侧的另外一个主位上坐了下来。
见她不说话,紫玉只当她是默认了自己的话,又道:“这裘家怎么也是比不过北舞家的,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也不能让这场婚礼叫三房那边比下去,你虽然是主母,可还是我大房这边的媳妇,所以这诸多开支,还是要由着你来做主,当然我也会在一边帮衬着的。总而言之,我就是不能叫那金媚娘得意。”
听见紫玉这样的话,那裘家公子显得十分的激奋,响应而起,“对,岳母大人说的对,绝对不能输给了三房,所以还要仰仗着主母嫂嫂的帮助才是。”
岳母大人?主母嫂嫂?真是脏了自己的耳朵,苏海棠接过那弄琴递过来的香茗,润了润喉咙,才淡淡的说出自己的意思,也算是通知他们一声,别高兴的太早了。“我不答应这门婚事,而且朱邪家姑娘的婚事,不管是哪一房里的,我都管了,没有我的意思,就算是你们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也不作数。”
“海棠,你怎么能这样呢,这件事是我和你父亲多年就定下来的,你现在一个不同意,这算是什么,眼里可是还有我这个母亲?”紫玉听见她这样的话,胸腔里顿时腾起一阵怒火来,手掌拍着雕花秀桌,将自己这个作为长辈的威风拿出来。
不过却是起了反作用,若是在之前的话,苏海棠还会好言相劝,可是现在苏海棠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且有又是如此蛇蝎心肠,苏海棠怎么还会搭理她呢,见她如此拍桌子砸板凳的,那苏海棠不过是淡漠的回道:“你们答应的便是你们自己去嫁,反正朱邪家现在的三位姑娘,除了我,谁也不能做主她们的终身大事,今日也算正式告知你,三夫人那边,想必晚些的时候也会知道的。”
苏海棠站起身来,似乎就要走了,但却又顿住了脚步,朝紫玉看去,语气里尽是那警告之意,“你最好不要想到先斩后奏的事,若不然你会后悔的。”说罢,又吩咐文嬷嬷道:“文嬷嬷,弄琴先与我回去了,大夫人这里你要伺候好,特别是她现在神智不清楚,以后不许让她在见任何人,特别是些杂七杂八的人,如有再犯,拿你试问。”
这文嬷嬷有些懵懵的,主母这是怎么了,她的这口气,分明就是要把大夫人软禁起来,可是……她不是前几日对这大夫人十分的孝顺么?
这算是什么?不光是紫玉不答应,这裘家的母子两人也不答应,而且还不知道天高地厚,那裘家夫人一个劲儿的跑过来拦上苏海棠,脸上哪里还有先前是恭谨之意,而且看这主母年纪不过十七,就这么丁点儿的年纪,肯定是经不起自己来唬的,声音高昂的说道:“主母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我们小户人家,嫌弃攀不起你们朱邪家么?”
苏海棠也不避讳,心料不愧是山贼出身的人家,这说起话来也是个大嗓门,只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那裘家夫人没想到她这么不讲面子,竟然就这样承认了自己的话,一时间倒是叫自己下不来台。
然苏海棠的话并未说完,只听她又道:“想要娶朱邪家的姑娘,那还得有三个要求。”
这话似乎有些回旋的余地,那裘家公子连忙问道:“主母嫂嫂请说都是些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去让在下去做那些违背道义之事,在下就一一的接受。”他的这口气,他的这话,都是堂而皇之的,说的把自己当做那三侠五义之士一般。
只是偏巧他的这种人,却是那种非不义的事情不做的人,苏海棠芊芊的笑起来,唇角勾勒出一朵清澄的笑花,“一,终身不得纳妾,更别想在去什么勾栏花院的,丫头也瞧不得碰不得,简单的说来,就是这色忌,第二的话,五官端庄,不过我看裘公子的这五官,显然就不合格,所以第三条就不必说了,若不然你们可又该说我朱邪家欺人太甚了。”
不过她欺人已经太甚了!
只听“砰”的一声,大家回过头去,却见那紫玉站起身来,满脸的愤怒,脚下正是她刚刚砸碎的茶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