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玉笙把信放到她的床上,便伸手去拉开被子,想就这么扛上她走了,免得一会儿天亮了,那样难免会叫人发现。不想看见此刻的苏海棠,只觉得脑子发热,里面一阵嗡嗡的,便发现那鼻子有些痒,伸手一摸,自己竟然是流了鼻血。当下又囧又难以自控,只得是一面用内力压着心里的悸动。
那画沉被他这么一瞧,羞得脸上布满了红晕,但见那朱邪玉笙惊慌失措的擦着鼻血的狼狈模样,心里不禁是痛快了好几分。
朱邪玉笙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如今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什么颜面都已经丢进了,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不要争着眼睛看罢,只听见外面传来的一声鸡鸣,便连忙扯了画沉那搭在屏风上面的衣衫,想还是给她穿上才是,这个样子不管是对谁都不好啊。
闭着眼睛,给她穿衣,也不知道是紧张了,还是欲念的驱使,这一双手实在是不怎么听使唤,无数次的碰了那不该碰的地方。
这衣衫穿好,两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画沉此刻脸颊红得犹如那夕阳十分的彩霞一般,心里料想他定然是故意的,还假么二三的闭着眼睛,这不是明显的掩耳盗铃么?只是气有什么用,只是希望赶紧来个人才是。,
朱邪玉笙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将她一把拦腰抱起,便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一路沿着自己事先预定好的小道,出了朱邪家。
于是乎!好端端的一个大黄花闺女,就这么叫他无耻的给劫走了。
只觉得不过才躺下那么一会儿,这天就大亮起来。朱邪逸玄轻轻的将苏海棠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头放到枕上,这才起床着衣。
侍棋这厢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听见朱邪逸玄的吩咐声音,才抬着洗漱用品进去。
朱邪逸玄见侍棋进来,便做了一个嘘声,让她小心些,别弄出声音来,把苏海棠吵醒了。
侍棋只觉得这天下像是主子这么体贴的好男人真是少,若是那三管家也是能这么样的话,画沉会如此讨厌他么?心里一面想着,一面给伺候着主子。
朱邪逸玄这心里一直在想着,要什么样子的兵器才能把母亲身上的链子斩断,所以这穿戴好了,就朝着朱邪家的财库而去,一面吩咐人去通知朱邪玉溶把钥匙给他拿过去。
侍棋把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了,见夫人未醒,便去看书香,应见画沉的屋子没锁,便以为她已经起来了,想着她的身子也不好,自己便先进去瞧瞧她现在怎么样了。
然这推开房门,只见她向来心爱的小茶盅竟然碎了一个,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安,上一次自己来给她打老鼠的时候,她还一而再的警告自己不准碰到那茶具,然如今却打烂了一个,只是这打烂也就打烂了吧,她竟然还不给收拾,难道病情加重了么?想到此,便连忙走进她的床榻边去!
只见那床上竟然连床单都没有,而且那被褥也乱作一团,心里只奇怪,这显然不是画沉的作风,画沉虽然是不善收拾自己的房间,茶具酒瓮的随便摆放,只是这床上她向来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今日怎么会如此的凌乱,而且连这床单也没有,想到此处,这只觉得恐怕是她的身体不好,又赶巧着月信来了,所以弄脏了床单,所以她先给拿出去洗了吧。
如一想,倒是极有可能,正欲转身离开,却见那被褥下面竟然露出来一个信封的角,这心里不禁是好奇起来,好画沉给谁写信了?竟然还藏在这床上。
回首望了一下门口,见画沉没来,便连忙将被褥翻起来,却见还不止一封,只见那另外一边还压着一封。
也没来得及看是个什么信,便将两封都收起来,想着这床上说不定还有呢,便又翻腾了一阵,里里外外,那席子下面也给她翻了,确定没了,见画沉又还没进来,侍棋这便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门房掩上,朝着个寂静的廊子里跑去。
这洛州,冬日是长,不过这春天却也来得十分的快,这不自从过年打春之后,每天就都有日头的,如此一暖和,院子里树便冒出了新芽,侍棋左右看了一下,见着美人,这在回廊边的长椅上坐下上来。身后的几株芭蕉正抽心,上面还带着些露珠。
侍棋这才把信拿出来,便见上面竟然写着:主母大人亲启,朱邪玉笙敬上!
这?怎么是三管家写给主母的信,而且竟然在画沉的床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侍棋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大对头,把信收起来,朝画沉的屋子走回去,见着丫头便问:“今日见过画沉了么?”
一连问了好几个丫头,都说没见过,这侍棋也不及去她的屋子里了,想着夫人这个时候也该醒过来了,便又连忙转身去了主楼。
这厢苏海棠正起来,穿好了衣衫,这正要梳头,房门却突然被推开了,苏海棠将手里的梳子放下,只见来人竟然是侍棋。“怎么了,弄得这样急匆匆的,能不成这天垮下来了?”
侍棋是一路跑着过来的,此刻小脸上满是通红,大口的喘着气,“不是呀,这要是天垮下来还好,那反正有高个儿的人顶着。”
苏海棠闻言,不禁呵呵笑道:“难不成这事比天垮下来还要大?”
“那是,夫人您瞧瞧这是什么,奴婢还没;来得及拆开来看,只是觉得不对,所以连忙给夫人您送回来了。”侍棋一面说着,将自己从画沉床上拿来的信给苏海棠。一面又将自己如何在画沉的屋子里发现的信笺告诉禀报了。
苏海棠拿过那信,却见上面写着的,果然是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真是朱邪玉笙留给她的。拆开第一封了,一脸的忍俊不禁,笑道:“侍棋呀,你看画沉哪里好了,几个丫头里头,她就是最不合格的一个,也不知道昨晚那三管家见到她的房间里去,是个什么感想,人家说娶妻求贤,我看这三管家是冲动了,恐怕以后是要后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