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衣物一件一件地套回到自己的身上,紧身黑色**胸衣,同色系的紧身衣,还有橄榄色衣裙,短裙。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着装完毕,她捡起地上那个红色的名牌包包,撑着酸疼的身子。
“明天我就要回上海了,温世勋,再见。”
低低地说完,橄榄色身影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
温世勋正在低头欣赏着自己的衬衫上那只小巧的别针,那只别针是多年前,他过生日的时候,若曦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只能把它戴着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听到那声傻哑的道别,再见,两个字让他的神情僵凝,她说是什么?她说明天就要回上海,她对他说再见,她不是一直都爱他吗?为了爱,为了报恩,她可以牺牲所有,原来,她也要逃离他的身边。
想到没有她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心划过一抹轻痛。
呵呵,不过没关系的,只要若曦与朱子薰离了婚,他就可以追求若曦了,有了若曦他的生活会充满阳光的。
染佩蕊的出身配不上他,她虽然爱他,可是,他无法给她相同的爱,因为,在这个世间只有若曦才能配得起他。
呵呵,修长的指节紧紧地握住里装白色衬衫上的那枚银灰色的角针,一点一滴的笑意在他五官上渐渐浮现。
原来她的胸襟没有那样的大,原来,她不是对朱子薰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若曦从“天马夜总会”跑出来后,就一直跑一直跑,只听到狂卷的风儿从她耳边滑过,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楚若曦,你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朱子薰原来一直都在背叛着你。”
一个章烟儿就够了,都说甜言蜜言是穿肠的毒药,以前很多时候,她对这句话没有太多的感觉,可是,现在,她感觉到了,是滴,曾经,她以为只除了章烟儿,她可以让朱子薰碰世间的任何一个女人,当她亲自看到他与别人的女人同处一间屋子暖昧不清的时候,她真的听到了自己心瓣碎裂的声音,她恨,她好恨,朱子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脚终于软弱无力跑不动了,她在原地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太多清新的空气一下子全部挤进了她的肺里,空气挤压着她的肺,让她险些快呼吸不畅快起来,捧着作痛的胃,她蹲在原地,不知道是心疼,还是肺痛,闪亮的泪珠居然吧嗒吧嗒就滑下了她的眼眶。
一滴又一滴,落得是那么凶猛,这种心痛的感觉只有在白瑞当初离开她的时候才有,难道她移情别恋,爱上朱子薰了,不,她惊骇地摇了摇头,眼珠子瞠得奇大,她不要爱上朱子薰,朱子薰天生烂桃花,爱上他便会一生悲苦,即使是嫁给了他,即使是做了他的妻子,不爱他,便是她最大的胜利,只要还没有遗失一颗心,她就不是输家。
在心中,她警告过自己千万遍,今生,她的这颗心已经给了白瑞了,便不会再有朱子薰,是的,她不爱朱子薰,强行驱除掉心中那胀痛的硬块……可是,眼泪还是会哗啦啦地流,为什么呀?是他太欺负她,是他出轨的行为侮辱了她,是她的自尊心在作怪吧。
一只漂亮干净的手递上一叠干干净净的白色手帕。
若曦抬起头,睁着一双泪蒙蒙的眼睛,模糊中,她依稀就看到了白瑞非常阳光的爽朗面容,他正一脸担忧地凝睇着她。
“白瑞。”
若曦缓缓站起了身,再见白瑞,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有多久都没有看到他了,自从,那天,她们去南山赏菊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而他也自动地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记得,在南山时,他对她说。
“若曦,如果给朱子薰生活,是你想要的生活,不管我有多爱你,我都会成全你。”
而当时的她点了点头,没想到,果真,白瑞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她记不起有多少天哪,而在心狠狠受到伤害的一刻,她也想要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她爱他,多少年了,不管时光如何飞逝?岁月如何变迁?她爱他的心永远都没有变。
只是,为了楚家,为了父亲,为了楚家所有的人,她不得不牺牲掉自己的幸福,悲情地嫁进了朱家,嫁给了朱子薰,这就是她痛苦婚姻的开始。
“哭吧。肩膀借你靠一靠。”
白瑞用手帕轻轻拭掉她眼角发烫的泪珠,扯着淡淡的笑容,非常幽默地对她说。
“白瑞。”
想起所有的一切,想起朱子薰与章烟儿,想起她在楚家所受的委屈与难堪,想起今早她去看到的那些侮辱她的场面,压抑多年的泪终于狂倾而出,一发不可收拾,越滴越多,仿若想要汇到江河湖泊。
眼泪,鼻涕沾染了白瑞昂贵笔挺的西服,他却毫不在意,他只是轻轻地搂住若曦,任她发泄过够,手掌不停地在她背部上轻拍着,好象是在呵护着年小被惊吓的孩子。
终于哭够了,若曦用着白瑞给的手帕擦着眼泪,然后,这才破涕为笑,即然朱子薰都敢一二再再二三地出轨,寻找婚外遇的刺激,她牵一牵白瑞的手,应该不是犯了大忌吧。
“饿不饿?想吃什么?”
他象一个体贴入微的爱人,柔情似水,小心冀冀地询问着爱人想吃点儿什么。
“还早呢?”
若曦抬头望了眼远处高架桥那边飞快掠过的车影,应了一句。
“还早?都快中午了。”白瑞抬起手腕看了一下钻石金表,若曦这才认真地审视起白瑞的着装来,蓄得有点儿过长的一绺发丝从眉宇间横了过去,深沉的眸光,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深蓝色的亚曼尼手工制作西装,擦得发亮的皮鞋,完全是一个成功商人的派头,他果然出人头地了,也实现了当初自己的誓言,也不枉费她对他做出一番牺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