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施怡琴脸上的笑容又扩大几分。
平常和几位太太喝茶，总是听她们炫耀女儿去外国留学，拿到什么学位，而尹希本科毕业，工作两年还只是个小助理，让她感到有些抬不起头。
现在看来，学历高有什么用，男朋友是CEO，还有谁敢在她面前炫耀。
忍不住想要立刻打电话给许久没有联系的女儿。
尹希从门缝中看去，母亲和继父已经离开，才放心地走出，对等在外面的职员抱歉地笑了笑。
女职员依然笑容满面，只问是否满意。
尹希点点头。
“那我帮您把换下的衣服包起来，再为您把身上衣服的牌子剪下来。”
“好的。”
戴彦人走近，看了看一身简洁装扮的尹希。
“这样感觉好多了。”
不再像和主人走丢而在街头流浪的小猫。
“您的花费一共是七万九千元，请问是信用卡付款，还是把账单寄给您。”
职员笑容可掬，说出的话却让尹希差点尖叫。
身旁的戴彦人拿出信用卡递给凌彻，让他跟职员前去付款。
尹希楞楞地看着凌彻离开的地方，表情有些沉重。
“怎么？”
戴彦人玩味她的表情。
“我以为是老板就不用付款……”
这完全是打心底的想法。
她本以为戴彦人是总执行，在自己的商场买衣服根本不需要花钱，她就可以把这件衣服当作是免费馈赠。
如今，牵扯到金钱上让她不太舒服。
看到尹希一副懊悔的样子，戴彦人笑出，笑声又沉又醇，像酝酿多年的好酒般醉人。
“可惜这里的职员不知道我是他们的老板。”
帝宇环球只是寰星集团下的一个商场，小职员最多只认识他们的直属上司，不会认识幕后总执行。
尹希呐呐地蠕动着唇，不知在嘀咕什么。
笑过之后，戴彦人沉寂下来，看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动作。
“如果想要还我人情，就帮我劝万杰来我的律师团工作。”
戴彦人收敛心神，猜她现在一定是在想怎么把钱还给她。
尹希的确在这么想着，但力不从心。
这一身衣服比她一年的工资还贵，而她要把所用的工资给父亲投资，剩下的钱最多只有三四万。
以前只是陪安雅来买过几次衣服，所以不太清楚。
这一次她算是亲身体会到在帝宇环球购物中心，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人。
“好的。”
僵笑，只能敷衍。
走到大厅，一个熟悉的身影渐近。
“晨天！”
尹希越过戴彦人，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戴彦人停下脚步，眯眼看着靠近的两人。
“你还好吗？”
晨天露出温和的微笑，右手轻握她的膀子，自然得就好像只是对朋友表达关心的动作。
“恩，对不起，让你跑来跑去。”
“晨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没有让两人忽视太久，戴彦人缓步走来，眼中的城府让人难以猜测。
“你好，戴先生。”
晨天抬起眼，迎上那道带着侵略的视线。
“晨先生原来是尹小姐的男朋友，之前我拜托尹小姐帮忙让晨先生割爱把画卖给我，可是当时尹小姐却说和晨先生……不熟？”
戴彦人看向尹希，犀利的眸光直逼着她。
尹希闭了闭眼，暗叫糟糕，她早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一阵头皮发麻。
“戴先生误会了，我不是尹希的男朋友，我们是中学同学。在电话里听说她摔倒了，有些担心，才会赶到这儿来。”
晨天侧过身，半挡在尹希身前，将那犀利的眸光牵引到自己身上。
“而画的事情，尹希跟我提过，被我拒绝了，为此我还感到很抱歉，是不是？”
晨天偏头看向尹希，眼中有着安抚。
尹希回以感激的目光，点了点头。
戴彦人片刻的面无表情，然后勾起深沉的笑意。
“晨先生真是坚持。”
戴彦人说了这么一句话，迈步离开。
“晨天，那到底是怎样的画啊？”
坐在计程车上，尹希对那幅画感到好奇，居然让戴彦人耿耿于怀。
不过，我还未放弃得到那幅画。
晨天看着车窗外，思绪停留在戴彦人从他身边走过时留在耳边的话语，迟迟才做出回应。
“一副乡间山水画。”
对于一般人来说，的确只是如此。
“戴彦人为什么这么想要乡间山水画？”
尹希觉得不可思议。
“可能是那种习惯掌控一切的人不习惯被拒绝，或者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吧。”
苦笑。
尹希点头，表示认同，眨着眼看了看晨天。
“你真可怜。”
深表同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