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每次见面你都要看一次,我现在连你和轮椅一起都能搬得动,还不放心吗?”
但,还是听话地将一只手伸到安雅面前。
那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伤痕已经很清浅,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疤痕来,和以前那样的完美无暇。
当年,晨天动用朴家的势力请到世界最好的骨科医生和整形手术配合为严峻治疗,之后,用了三年的时间不间断地复建。
一点一点地,严峻终于可以再次拿起相机,他亲手拍下了她喜极而泣的样子,然后把戒指戴到她的手上。
“小雅姐,这本来是要送给姐的礼物,现在送给你,带着她的幸福,一起活下去。”
安雅把严峻的手松开。
“听说你拒绝了美国摄影协会的邀请,为什么?那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严峻露出不悦的表情,不可思议的,这个男人的脸上居然还残留着过去的的孩子气。
“我的经纪人又大老远地跑到寺院去吵你?打扰到你的清静,可以不要见她,下次我和主持说一声。”
“打扰到没有,我只是不想你放弃这么好的发展机会,当然,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去,也不要紧。”
“……好,我知道了,我会重新考虑的。”
这个男人啊,即使经过十八年的岁月洗涤,好像有了很多的变化,又好像没变,只要是对自己重要的人,都会像孩子一样听话。
“恩。”
“那我不在的时候,还是让耿野去多看看你。”
“好。”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的,只是严峻还是无法忘记她过去是如何害怕寂寞,她一个人住在寺院,他经常去看她,每次总是让小尼姑们芳心大乱,让主持很头疼。
说到耿野,也已经是八岁孩子的父亲了。
原来耿野并非喜欢男人,按照他的话来说“谁规定那种店的老板也就一定是喜欢男人?”
所以,十八年前……
“老板,戴先生送来一个男人,说是给你的。”
两个手下架着双手是血的严峻,将他丢到床上。
粗犷的男人看了一眼严峻,挥挥手,让手下退下,然后走到床边,双手撑在严峻的两侧,俯身看他。
严峻意识不清地睁开双眼。
“姐……”
男人全身一震,退开,拿出手机。
“喂,你现在过来一下,带着你的医药箱。”
十几分钟后,一个眼眸邪魅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严峻,挑了挑眉。
“你应该知道我是兽医。”
“少废话,我就认识你一个医生,你死马当活马医看好了。”
两个小时后,严峻醒了过来,看着缠满绷带的双手,满脸死寂。
男人咳了咳。
“你是戴先生送来的人,我不能放你走,所以,你就留在这里工作吧。”
严峻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小雅,到了。”
严峻的声音拉回安雅的思绪,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一对新人,晨天和薇宁。
“恩,我们过去吧。”
薇宁看到安雅。
“你来了。”
“恩,祝你们新婚愉快。”
安雅举起手中的百合,见花仙佛。
晨天和薇宁眼中都闪过惊讶。
“怎么了?”
安雅不解。
“这束花,是我刚才抛出去的花球,被一个女孩接住。”
愣住,然后笑开。
曾经,有三个少女在逛街的时候,看到新娘子抛花球的场景。
“恩,新娘子满漂亮的。”
“以后我结婚也要抛花球,希,你结婚时,一定要把花球抛给我哦!”
“耶?为什么抛给你,不抛给我。”
“哎哟!那……那就薇宁结婚时抛给希,希结婚时抛给我,我结婚时再抛给你咯!”
“切……谁稀罕你的花球!”
原来,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晨天。”
安雅向晨天伸出右手。
“我一直欠你一句话,对不起。”
晨天看着那只送出歉意的手,没有动作,脸色淡然。
“我们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安雅的脸色一僵,气氛变得有些凝结。
忽然,却见晨天温柔地笑了。
“不过,我接受,而我也欠你一句话,对不起。”
他握住她的手。
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握手,言和。
在天边燃烧的夕阳下,印出一对相拥男女的身影。
少年捧着少女的脸颊,在额头上轻柔地印下一吻。
“你知道么,亲吻额头是代表怜惜的意思。”
少女嘻嘻笑轻笑,踮起脚,浅吻住少年的唇。
那么,亲吻唇呢?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
“我爱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