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vil,和Divinity属于同一语根,起源于印欧语。
意寓,恶魔。
他,是恶魔交易后的产物。
尹希无法承受更多,顾不得礼貌,迈开脚步就要离开,身体却倏然一晃,压制住的眩晕瞬间吞噬意志,席卷而来。
视线渐渐模糊,定在只喝了一口的咖啡上。
那杯咖啡!
无力地跌倒在沙发上,眼镜掉落在地,颤抖的睫毛不死心地挣扎着。
尼尔缓缓站起,走过去,抚上她的眼睛。
“从Devil有了生命的时候,我就一直伴随着他,他叫我Far,可是,后来他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从我身边逃开了。”
尹希不清的意识感到他的气息移到了自己的耳垂上。
“既然他那么喜欢你,我怎么可以让你离开。”
一个轻吻,印上她的眉心。
这是她最后失去意识前所听到和感受到的。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中迷药的机会。
然后,心中有一个越来越小的声音在说,以后,再也不会喝咖啡了……
“希……”
似有似无的声音,飘渺,悠远,让她只能听到那一个字,她的名。
谁?
是谁在叫她?
眉头纠结,却无法睁开眼。
这是怎么了?
她的头,好沉,还有些微微麻痛。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很久以前,有一次,她在家从上午十点沉睡到下午六点,导致整个人陷入半昏眠状态,想醒却无法睁开眼,那一刻很难受,差点以为自己会这样昏死过去,还是母亲为了叫她起来吃晚饭,摇醒了她。
“希……”
是母亲在叫她吗?
她是不是又错过了吃饭的时间。
睫毛颤动了几下,意志依然模糊。
不对。
母亲和父亲已经离婚,她是独居,不会再有人叫她吃饭,而且母亲一向叫她小希。
那,会是谁?
“希……”
是小雅和薇宁么?
也只有她们会这么叫她。
尹希挣扎着,想要醒来,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冲开禁锢。
意志开始一点一点地汇拢,朦胧的声音渐渐清晰。
“希……希姐……”
希姐?
脑袋因滞留的空白而茫然,疑惑。
“希姐。”
仿佛为了消除她的疑惑,那个声音再一次地叫她,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楚,充满耐心。
希姐!
她想起来了,有一个外貌完美,笑容总带着邪魅或纯真的男人总是这么叫她。
刹那。
关于他的记忆宛如烟花,在脑中绽开。
在婚纱店,他转身的一瞬间;在洗手间,他对她的无礼;在街头,他利落的打斗姿势;在他的公寓,他坐在地板上的样子;在喷泉边,他喂小猫的动作;在餐厅,他用西餐的优雅举止;在天桥上,他吓坏她后得逞的笑;在除夕夜……
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快速闪动,定格在他用燃烧的仙女棒写下她的名字,然后说,希姐有一个很好的名字。
那个人是……
严峻!
双眼猛然睁开,印入眸中的却是一缕金棕色的发。
抽吸,记起自己会昏睡的原因。
尼尔·弗里希?
自我保护地就撑起身子向后大幅度退去,眼看便要撞上床柱,一只手及时出现在她脑后,止住她的动作。
“希姐,是我。”
不是尼尔阴冷的声音,而是她锁熟悉的平稳男中音。
看清近在咫尺的人,一张相似的脸,却年轻很多,眼中有着些许忧心。
想叫他的名字,但是无法抑制的过快心跳和急促喘息让她说不出话来,好像快要窒息一般。
严峻轻拍她的脸。
“调整呼吸,不要紧张。”
听到他的安抚,尹希慢慢放松下来,心跳和呼吸也慢慢恢复正常。
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起尼尔对于科学研究的那种热忱,忽然有些担心那杯咖啡中下的药,会不会是什么新研制的药品,才引起这样的后遗症?
“刚睡醒的人,如果过于激动或是起来的速度太猛烈,会引发猝死的可能,希姐刚才的动作有些危险。”
他的解释消除了她的担心。
“严峻。”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能够好好地叫出他的名字。
“希姐。”
他回应她,带着一贯的招牌式笑容,孩子的纯真和诱惑的邪魅。
“你的头发……”
以前覆盖至颈部的发,黑色中挑染着幽紫,如今已全变成金棕色,纯正而耀眼。
“恩,染发剂被洗掉了。”
他轻淡地说。
意想之中的答案,尹希没有多说,向四周看了看。
她现在正坐在挂着华丽帷幔的古典欧式四柱大床上,其他的家具也十分西式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