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才楚君钺,这个高高在上的楚家掌门人,手可通天的暗夜帝王,有些气急败坏的威胁,却让唐佩悄然为他开启了一扇门——
那是在听到弟弟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后,唐佩第一次如此发自内心地笑着面对楚君钺。
楚君钺目光一滞,他的手指缓缓抬起,轻轻抚过唐佩的侧脸,最后停在了她的唇角。
他们之间此刻的距离实在太近,近到无法忽略对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唐佩……”楚君钺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他的指腹在唐佩洁白光洁的脸颊轻轻擦过,扫过她柔软的唇,最后轻轻握住她的下颌,俯身吻了下去。
“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久久一吻结束,唐佩抬头看向了楚君钺,嫣然笑道:“我保证,这会是最后一次。”
她素来言出必行,主动凑上去又在楚君钺唇上吻了吻,这才笑眯了双眼,道:“我再不会,为了这些事情,把自己也赔进去!”
唐佩说完,便站了起来。
赤脚踏在休息室中柔软的小羊羔毛地毯上,脚底柔软舒适的触感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看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
可楚君钺却知道,唐佩绝不会是一只猫。
唐佩的个子在女子中已经算得上高挑,但赤脚站在楚君钺面前,却还是比他矮了大半个头。
但即便是需要仰首看着楚君钺,她的气势却半点不弱。
“你想做的一切,大可全部交给我。”楚君钺微皱眉头,道:“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不是固执。”唐佩站直了身体,坚定地说道:“唐菲菲的事,唐家的事,必须由我亲自来完成。况且……”她笑得狡猾如狐,“如果我是一个只懂得依附楚少的人,你还会如此待我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唐佩也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我也相信,真正的爱情,不会产生在菟丝草和寄主之间。”
楚君钺的眉头舒展开来,爱情这样的词,从唐佩口中说出来,让他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楚少。”唐佩踮起脚尖,在他唇上最后柔柔一吻,笑道:“悬崖上的花朵,真正开放那天,也只会是为懂花之人绽放。”
这甚至都算不上承诺,可楚君钺看着唐佩渐行渐远的潇洒背影,却忍不住缓缓握紧了双手。
他突然觉得如果有一天,这个女人会带着无比的骄傲和自信,巧笑嫣然地朝他走来,大胆而狂妄地在全世界面前向他求爱,那他也不会丝毫意外。
而这样的幻想,竟然让他全身心都有些兴奋地……期待起来。
唐佩离开这栋,一看便是准备给马场主人楚君钺的独栋别墅后,心情好了许多。
甚至回到她住的那栋别墅时,脸上都还挂着愉快的笑容。
“呵……”冷冷的笑声从别墅一楼的沙发上传来。
唐菲菲见她走进来,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虽然带笑,但眼神却如刀如剑,仿佛恨不得在唐佩身上刺出无数个血窟窿来。
“真不要脸,竟然差点连累楚少受伤!”唐菲菲的声音压得极低,恶狠狠地对唐佩说道:“我已经把发生在这里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父亲了,包括你……”唐菲菲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继续说道:“包括你试图纵马伤我的事。”
“那又怎样?”唐佩冷冷看向了唐菲菲。
“怎样?”唐菲菲几乎歇斯底里地对唐佩说道:“你三番五次不要脸地勾引楚少,破坏我和楚少的关系,还想伤我……唐佩,你是不是觉得从我手里抢走一个我压根不稀罕的角色,就能让父亲重视你?把你当唐家的小姐了?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姓唐?少做梦了!即使楚少救了你,你也别痴心妄想他会对你怎样……”
“我妄想了又怎样?”唐佩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看着唐菲菲,道:“君未娶,我未嫁,你连楚少女友的身份都还不是,就开始以女主人自居了?”
“你!”
“真正痴心妄想的,是你吧……”唐佩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
“你胡说,你难道不知道,楚家旗下的‘梦境’香水广告,是我代言的。”唐菲菲脸色白得像鬼一样,却还是勉强挺起胸膛朝唐佩吼道。
“梦境?呵……”唐佩的右手突然举起,纤长白皙的手指中,夹着一个小巧的U盘,“那唐小姐一定是想说,今早和许子宁商量怎么给风澈下药,也是在你的梦中发生的事,和你完全无关了?”
唐佩手里的U盘,是在她刚才离开休息室时,楚君钺的下属送过来的。
在云霄马场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楚少心爱的马儿被人下药,还差点害楚少受伤。楚家下属立刻便行动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便查得一清二楚。
唐佩当然还记得,当U盘里的音频播出时,楚君钺的脸色冷得几乎可以凝结成冰。
唐菲菲闻言果然大为惊骇,伸手便去抓那小巧的东西。
唐佩一闪身,本来就远远不是唐佩对手的唐菲菲,身体一个踉跄,差点跌了一跤。
“唐菲菲,想听听自己的声音,在梦中是多么动听吗?”唐佩极冷极冷地轻笑着看向了唐菲菲。
她仿佛君临天下的女王,唇角的笑容也像带着毒一般,让唐菲菲的脸色白得简直和死人一样。
“你不要……不要胡说……”唐菲菲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我怎么可能给风澈下药?”她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猛然尖声说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故意给风澈下药,嫁祸给我,好吸引楚少的注意!一定是你!唐佩你这个贱女人!和你妈妈一样不要脸,只知道勾引……”
“啪”的一声脆响,唐菲菲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看向了唐佩。
“我改主意了,唐菲菲!”唐佩目光中如有寒针,刺得唐菲菲几乎站立不稳。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唐佩,这个昔日被唐家,被她差遣奔波的女人,什么时候,竟然能如此傲然站立在自己面前,目光森寒如刀,让她不寒而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