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舒子恒幸蒙龙皓云和舒子浵的多番相助,终于成功地虏获了汤毓儿的芳心,然而正所谓打铁需趁热,此时必须再添上一把火才能确保舒宸的美人计万无一失。
先前龙皓云已然向厨房借调韩逍(舒子恒),如今汤毓儿以为韩逍重伤在身,为了让汤毓儿和韩逍(舒子恒)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便让韩逍(舒子恒)借着养伤的名义住进了龙皓云的别院。
要说那汤毓儿真是一个好女子,她心里忧心韩逍(舒子恒)的伤势,又觉得他一个人闷得慌,便日日雷打不动地往龙皓云的别院跑,人道是汤毓儿与龙少庄主情投意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殊不知是他们这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天天往龙皓云的别院跑其实是为了与舒子恒谈情说爱呢。
对于这个传闻,龙皓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乐意听到这个传闻,他只希望在汤毓儿离开之前不要让庄主和夫人看出他二人有退婚的打算,至于旁人,只要小浵不误会他们,其他人说些什么又有何妨?
却说那舒子恒从小到大都活泼好动,在山林子里跑惯了,这冷不丁地要他躺在床上装病虽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对于闲不住的他而言便有一些难熬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跟烙煎饼似的总也不得安生。
汤毓儿见此情形,却以为他是伤势太重,疼得难受,心里更是不安,于是常常陪着他说话,好转移他的注意力,舒子恒虽然没有到私塾读书或者请一个先生教书,但是舒宸和唐二娘都是名门之后,平时的教育丝毫没有落下,舒子恒耍嘴皮子的时候油腔滑调,但是正正经经地谈古论今丝毫不逊色,这倒是让汤毓儿觉得意外极了。
经过几天时间朝夕相对地接触,他二人对彼此也熟稔起来,说起话来也自在随意了许多,只是韩逍(子恒)始终不曾主动表达爱慕之意,这让汤毓儿好生苦恼。
这一日,汤毓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他道:“韩逍,你为何偷偷地把东西放在我的门前,人却躲着我?”
韩逍(子恒)低头解释谦卑地说道:“人贵自知,我虽不知你家世身份,但也料到是非富即贵的,我这等人怎可高攀你,累你受苦呢?”
听闻此言,汤毓儿有一些不高兴了,便纠正他说道:“什么叫你这等人,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我父亲出身草莽,才是粗人一个,还没你读的书多,若非他生逢乱世,以他的学识如何可能位列朝臣?再者说了,这历代朝野更替,谁敢说谁就能一世的荣华富贵,我倒是觉得你技艺超群,学识渊博,管他什么朝代,总有出头之日的,比起那些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要强得多了。”汤毓儿一直对父亲有一些怨恨,所以口下也不留情面。
韩逍(子恒)听汤毓儿这般说话,吓了一大跳,紧张地说道:“姑奶奶,这话你关着门说便是了,这朝野更替的话若是让人家听了去,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罢,紧张地看了看屋外的动静。
汤毓儿看他那模样觉得很逗人,于是抿嘴而笑,想必她早就知道这龙啸山庄不比得市井之地,这等闲话下人们即便是听了去,也不敢乱传,何况这是龙皓云的别院,也没什么人随意走动。
韩逍(舒子恒)见此情形也呵呵一笑,便继续自谦地说道:“我哪有什么超群的技艺,也就是会拿刀子雕刻点花草罢了,以后至多也不过就是开一家豆腐铺子。”子恒这是随口这么一说。
哪知道汤毓儿当真了,她杏眼这么一转,细细一思量,便道:“那以后你雕刻,我做豆腐卖,咱们一起开一家小铺子,自食其力,其乐融融。”话已经说出口来,汤毓儿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姑娘家,还没跟人家怎么着,倒说起以后怎么过日子来,不免有一些羞涩之情,羞答答地低下头去,两颊盛开的桃瓣红嘟嘟的,很是可人,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
韩逍(子恒)自当她是在说笑,于是也笑着说道:“别说我小瞧了你,你可曾做过豆腐吗?俗话说看花容易绣花难,这软趴趴的豆腐做起来可难得很呢!”
听闻此言,汤毓儿有一些不服气,她打定主意要让韩逍(子恒)看一看自己是能陪他吃苦的人,便赌气说道:“哼——,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我明天一定做给你看一看。”
韩逍(舒子恒)顺嘴说道:“这牛皮可不好吹的,我明日便瞪大了这一双眼睛,干等着吃你做的豆腐。”
两人又说说笑笑聊了些其他的琐事,直到日落西山,汤毓儿才从韩逍(子恒)的屋子里出来。
一出来,汤毓儿便径直去找龙皓云了,央求龙皓云带她去厨房学做豆腐,龙皓云也不多言语,将汤小姐带到厨房,对厨房管事说道:“管事,这位是汤小姐,乃是我府上的贵客,她上次吃了厨房做的豆腐,很是喜欢,央你教她,你可得好好教她啊。”
管事一听龙少庄主要他教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学做豆腐,于是赶紧推辞说道:“原本少庄主的吩咐,我自当遵从,可是俗话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您别看这小小的一块豆腐,要做起来,还真得是起早贪黑,又是使劲的活儿,我怕汤小姐一个姑娘家,这细皮嫩肉的,受不了这苦。”
汤毓儿不等龙皓云接话,便自顾自地说道:“您只管教,我什么苦都不怕。我但凡是磕着碰着哪儿了,也绝不怨您。”
见此情形,管事的只好答应下来,与汤小姐约好明日一早寅时三刻(凌晨三点四十五分)来教学做豆腐,管事的心里却道:“这些富家小姐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不好好学那些女红,怎么倒突发奇想学什么做豆腐,这豆腐在外头几文钱吃一大碗,即买即食,哪里用得着自己去做?我担保她明早定然起不了那么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