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似乎还有些内情,陈霜降催了好几次,秋兰才是吞吞吐吐地说,她跟宁良已经成就了那夫妻之事,那些他家里面的事情都是那时候告诉秋兰的。
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霜降只觉得一阵怒气上来,人都是晃了两晃,眼前一黑,差点都是没能坐住,勉强压了压气,问:“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进的内宅,一共来了几回?”
看着陈霜降的脸色,秋兰总算是知道怕了,赶紧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说,最早是去年,刚好是卢素芬生产那一日,大家都忙乱着,也没人注意,之后也有一两回的,时间也是不定。
卢素芬生产的那一日,正好是司马沂受伤投奔到庄子里,宁良虽然是来过这里,但是一到就是被陈霜降带到了地窖,那里面还有苏幕看着,绝对不会让宁良有机会出来的。
之后又是因为怕被佟皇后,宁良远远地去了西域,那个人不会是宁良。
那就是说有人在冒充宁良进了内院。
除开这个事情,再三逼问之下,秋兰也是交待出来,在她伺候秦香兰的时候,这事不小心被秦香兰知道了,还托着那一个宁良做了不少事情,把何金宝的家底,陈霜降给她挑选的夫家的家底都是摸了清楚,在知道何家的银钱都是陈霜降在管的时候,秦香兰也是哼了一声,第二天就是答应嫁给那一富商。
好一个秋兰,好一个秋兰!
陈霜降只气得怒火中烧,连声地**红刘大山,一声不听秋兰的求饶,直叫着堵了她的嘴,关到柴房里去,一步都不准别人靠近,更不能让这贱丫头给跑了!
还从来没见过陈霜降发这么大脾气,春红跟刘大山夫妻相互望了望,哪里还敢问什么,赶紧把挣扎不已的秋兰给拖了下去,春红留着小心伺候着。
这么一生气,还没把秋兰怎么着,倒是把陈霜降自己给气着了,只觉得胸闷不已,喝了药昏昏地睡下了。
等这一觉睡醒,何金宝都已经回来了,正在换衣服,看陈霜降睁开眼,就来摸了摸她额头,放心地说:“总算是不烫了,今天怎么生这么大气的?”
陈霜降有几分不好意思说:“又不是小孩的,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不用这么天天守着我。”
“就算去了外面也是惦记着,还是回来多看几眼安心些。”这倒不是什么哄人的话,何金宝确实是这么想着的,看陈霜降有些脸红,就说,“我带你去外面坐坐,这会还有些葡萄,再过几天冷起来,没看不到了。”
看陈霜降点了点头,何金宝拿了一大毛毡子把陈霜降裹得牢牢地,这才是抱着她出了门,坐到了葡萄架子下面。
陈霜降还刚想**红来扶她,却是被何金宝一把抱了起来,刚想嗔怒地喝一声,被人看见像什么话,被何金宝的大眼一瞪,丫鬟下人早就散了个精光,哪里还有人看见的。
倒是把陈霜降堵得没话可说了,愣了一下,也是慢慢地往何金宝身上靠,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突然就是觉得安心无比,仿佛天塌了下来也是压不着她了。
“小时候只想着能吃饱肚子,穿暖衣服,偶然能去学堂偷听几次课就好,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我这一辈子原来是要跟着你一块过的。”陈霜降有些感慨。
“不乐意么?”何金宝突然地就有几分紧张,紧盯着陈霜降生怕她点头。
陈霜降却是笑,也不说话,只往何金宝身上靠了靠,一根一根地让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约就是这样吧。
关于秋兰,等陈霜降把事情仔细地说给何金宝听,何金宝也是冷了脸,说:“这种恶仆直接打死就好!”
陈霜降提醒了他一句:“这里头还牵连着不少人呢。”
这事情说小了,就是一个秋兰品性不端,与人**,若是那个男人能愿意娶她过门,掩饰一下,也不算大过错。只是这事又是迷离的很,先是有人冒充宁良在前,后有是牵扯秦香兰在后,陈霜降就想起了秦香兰临走的那一句“风水轮流转,总能让我等到你落难的时候”无端地总有几分的寒意,秦香兰究竟打探了些什么,盘算着些什么。
只觉得这事情是越出越出,颇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趋势,总不能让陈霜降省心。
何金宝却是说:“对于这些人你也不要觉得心软,太纵容,不然养来养去还是养成了仇,要是你不愿意动手,我来吧,这秋兰留不得了。”
陈霜降愣了下,叹气说:“我也不是一味良善的人,总是跟了我一场,还是我来送她吧。”
下了决定,之后的几日,陈霜降借着要给丫鬟小厮婚配的由头,把家里面的下人好好地梳理了一遍。
父母双亡,姐姐早嫁,今年二十二,尚未娶亲。
凭着秋兰说的这一言半行的,陈霜降细细地查了,果然是找了一个,是前面的护院,身材声音倒真跟宁良有几分的相似,想来他每次来时都是黑灯瞎火的,又是刻意地学着宁良的样子,秋兰会错认也是难免的。
这人大约是对秋兰有些真心,上次小满看到跟秋兰说话的正是他,听陈霜降说要给他婚配,还特地来向陈霜降叩头求娶秋兰。
陈霜降却是面带悲色地说:“你也是个有心的,只可惜秋兰没福气,竟是染了伤寒,我家丫头还小,身体又弱,是不能留她,只能是放她自去了。”
秋兰留不得,不能留,不然这事揭发了出去,说何家管教不严,家风不正都是小事,要是真牵扯到宁良,牵扯到司马沂佟皇后,牵扯到宫闱内斗,那何家上下多少条命都不够赔。
既然能从那战乱里活下来,只要是敢侵犯了她的家庭,她的家人,陈霜降内里总是有股狠劲,放了秋兰出门,又是悄悄地抓她回来,亲自拿耗子药给了秋兰吃,确定她已经万全地断了气,这才是让刘大山把人拖出去好生地埋了起来。
而秋兰地卖身契,陈霜降却是好好地放了起来,只为以后有个万一,打死奴婢大约只是被御史弹劾几天,要是打死旁的人,那可是要杀人偿命的。
那一个与秋兰**的小厮,陈霜降也是不敢再用,只远远地找了一户农家,让他入赘了去,给他带了不少的银钱,卖身契却是没还他,仍是让他在何家佃了田地来种。
这事办完之后,陈霜降却是特地的把下人都召了来,重新立了规矩,让他们尽心伺候,特别申明了,丫鬟十八,小厮二十,就会做主婚配,也可以自求赎身而去。
何如玉有些不明白,就问陈霜降:“没听说哪家有这么个规矩的?”
“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也就留成了仇,也该是为我家如玉留心着了。”
虽说是让何如玉学着管家,陈霜降的心情却是很有些复杂,既想着让她学了所有的手段免得以后被人欺瞒,又是恨不得能护着她一生永远不让她知道这些腌臜事情。陈霜降毕竟还说不出口,只能是对着何如玉取笑了一阵。
没想到何如玉却也是不恼,正经地说了:“嫂嫂,等我十八以后再嫁吧,我还想多在家里呆几年,你跟哥该不会嫌我吧?”
这丫头,陈霜降笑着点了点何如玉的额头。
虽何如玉自己说着十八岁再嫁,那时候都可以算是老姑娘了,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何如玉这刚是十二,现在也该开始好找,到时候小定大定的,再留一阵,等到十六七岁成亲,倒是刚好。
只不过这人还是早些相看的好,陈霜降自己不大好走动,就特地托了卢素芬接了何如玉过去住一阵,带着何如玉见见人,透透气。
而这边,陈霜降却是时常地叫人进来,也不定是买什么首饰,只紧着那些宝石玉器地找,不时地挑上那么一两颗。
何金宝觉得奇怪,就问:“想要首饰的话去外面铺子里买就好,京城里面有许多店铺手艺高超,口碑很好。”
“我又不大出门,买那么多做什么?”陈霜降拿了她专门放宝石的盒子,长年积累下来,已经有不少了,“这是以后预备给如玉做嫁妆的,首饰一年一个样子,买早了怕是容易过时,倒不如单把宝石存下来,等用到的时候再去打样式,样子新鲜,价格也是便宜一些。”
“那还不如买写古董字画的,又是清雅又是体面。”
陈霜降直求饶,说:“那些东西也得我懂才是,不然不是白白被人骗了去。”
说起来这两夫妻还真都不是什么清雅的人,陈霜降不认识,何金宝拿了好多年的刀枪,以前强灌下去的那一点墨水早就不知道漏到哪里去了,让字画看他还行,他看这些是全然不懂,听得陈霜降这么说,倒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厚着脸皮凑到床上坐着,跟陈霜降一起看那些宝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