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合一,班太的日志亲的桃花扇加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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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子桐在心里为自已吐糟恍神的时侯,墨煊是一直注意着张子桐的表情的。见她一脸嫌恶(对自已),视线也不看向自已(怕迁怒无辜的人),他感觉自已这两天来的担心成真了。
他就知道阿福那天突然离开不简单,果然还是生气了,虽然他不知道怎么惹着阿福了,但是,那像逃跑似的脚步,以及敷衍的话语和笑容,都让他感觉到了阿福当时的厌烦和不耐烦。
他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阿福,在她之前,他身边不是没有伴读,不是没有过玩伴,从京城迁到这与世无争的小村庄,不是没有寂寞,但是,他知道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是为了什么迁就他,巴结他的,所以,失去了也不觉得有多难过,反而感到身边前所未有的清静和平静。
他本来就是冷冷情情的性子,寂寞不是不可以忍受的,直到遇到阿福,从一开始天真善意的送东西给他,到现在可以毫不客气的给他脸色,教训他,他越来越深刻的感觉到阿福的不同,以及对自已重要性。
“喂,臭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没看到我们少爷在跟你说话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少爷在这里等了你多长时间?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有……真是不实好歹。”黑平看到墨煊着急而苍白的脸色,愤怒地对张子桐嚷道。
他真是不明白,这个剃着光头,额头上有疤,嘴巴又超级损人的野丫头有哪里好了,为什么少爷就这么小心冀冀的对待她。
张子桐面对墨平的怒骂有些愕然,虽然这个小厮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时不是会挖苦她一下,但是如此的真心动怒还是从未有过的。
她转首看向墨煊,见小少年幽黑清亮的双眼,有些惶然不安地看着自已,鼻头被这河边的冷风吹得有些红红的,显得有些可怜,
“我不是说过不要来的这么早吗,你这样显得我好像很不守时,很没有礼貌似的。”张子桐的话一出口,就想咬断自已的舌头,这是明显的无礼取闹欺负人啊。
她现在有种捂着脸把自已藏起来的冲动,张子桐啊张子桐,你还能再丢人一点嘛,除了不但在小孩子身上吃亏,还在小孩子身上耍威风,欺负人,真是丢脸丢到家祖宗坟里去了。
“对不起,我只是……”
“你别道歉,你这样我就更加的无地自容了,你站在那里别动,让我冷静一下。”张子桐摆手打断了墨煊的道歉,从他身边走过,向河边走去。
眼看着离冰凉的河水只有两三步了,仍旧没有停止脚步,紧跟在她后面的墨煊,一下子扯住了她的袖子,
“阿福,前面危险。”
“没事,现在河滩上那么干躁,不会脚下打滑到掉到河里面去的,再说了,就算掉进河里也没什么,我会……”游泳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墨煊一个使力给扯得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河岸。
“阿福,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已的生命开玩笑啊,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紧攥着自已的手有些发抖,手腕被攥得有些疼痛,她甩了甩胳膊没有甩开,便说道,
“小黑,放手,你弄痛我了。”
“呃,对不起……”墨煊触电般地收回了自已的手,然后视线看到自已的刚才握过的手腕上,留下一个明显的手印子,又是道歉连连。
“没想到你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力气倒是不小。”张子桐揉着手腕,斜睨着墨煊笑着说道。
“……刚才是一时情急,……我都快被你吓坏了,阿福……”墨煊声音干涩地说道。
张子桐想起刚才感觉到了纤细手指的颤抖,眉头拧了拧,偏头看向墨煊,
“你害怕水?”
墨煊看向瑟瑟的河面,微微摇头,随之又点头,
“不……只是,水会淹死人……“他幽幽地说道。
张子桐看到墨煊的瞳孔此时收缩了一下,那是人在看到什么恐怕的画面或受惊时,下意识的动作。
此时,岸边只有自已和墨煊、墨平三人,没什么令人吃惊的东西,那么,就是墨煊曾经见到过与水有关的令人恐惧的画面,结合他的那句话,很有可能是被水淹死的人。
张子桐看向墨平,只见墨平此时闪烁的眼中也有未褪尽的惊恐,再脑补一下,宅斗小说里描写的那么高门大户里的黑暗,心中便猜出个大概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要不,下次别到河边来了吧……”张子桐本意是好的,无奈墨煊这娃心里敏感的很,特别是这他还误会张子桐仍旧在生他的气的时候,这句话就理解歪了。
墨煊眼中的眸光一瞬间像是熄灭了,暗淡无光,空洞洞地看向张子桐,
“阿福,别这样行不行?”
张子桐被墨煊那黑漆漆空洞洞的眼睛看得有背脊上直窜凉气,她咽了咽口水,嚅嚅地开口道,
“小黑,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我只是说以后不到河边来了,并没有说以后不见你啊,你看,现在天气越来越冷,特别是到了冬天,河边就越发的湿冷,呆得时间长了,会得风寒的,咱们可以换个地方再碰面嘛。”
墨煊一愣,眼睛眨了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子桐话中的意思,眼神才重新开始灵动起来,
“阿福,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还可以常见面,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本来就没生你的气,也不知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怎么老是害怕我动不动就生气呢?“张子桐也有些困惑了,为什么她一有点风吹草动,墨煊就以为她是在生气。
墨煊抬头瞅了张子桐一眼,然后垂下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话,不安地扇动着,
“我知道你上次离开时心情不好,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跟我说,所以,我以为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搞了半天,原来都是沟通不良惹得祸,检讨一下……不过从这件事还上面,还可以反应出来,墨煊小朋友实在是太敏感了。而且还喜欢自卑自怜地脑补。
张子桐感到有些头疼,她用手盖在额头,无奈地说道,
“我那天离开是心情不好,不过,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是因为……”要说么,因为你身边那些吃醋捻酸的大小丫鬟们,他们太麻烦了。
眼睛转了转,觉得还是不说为好,一是,自尊心作祟,一个大人向一个小孩告另一个小孩子的状,太没下限了。二是,就算告诉他,如果他信,他能做也只能是禀告秦嬷嬷或是他的母亲,把那个丫鬟调离什么的。但是谁能保证,再来一个丫鬟,不会像慧儿那般呢;如果他不信,找慧儿求证什么的,闹开了,她可把那些丫鬟们都得罪了,未来在庄子的日子肯定很难过。
但是不说点什么,恐怕玻璃心少年,又该要胡思乱想了,于是,
“至于原因嘛,你自已去发掘吧,告诉你个可以轻易地发现密秘的诀窍,那就是仔细地观察,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嗯!我一定会找出让阿福心情不好的原因,不会再惹阿福生气的。”墨煊双眼重燃希望之火。
“嗯,乖,真是儒子可教!”张子桐踮着脚尖,拍拍墨煊的头。
弄得墨煊的脸红得像块大红布,他拉下张子桐的手,偏过头,嚅嚅地说道,
“阿福,你不可以对我做这个动作,这是长辈对晚辈才能做得……”
“可是,你刚才真的是好乖噢,让人忍不住想夸奖你。而且,被人夸奖是很开心的事,我娘夸我的时候,我就非常开心,你刚才有没有很开心?”张子桐促狭地看着墨煊问道。
“……”墨煊沉默着,继续脸红。
“少爷,午休的时间快要过了,咱们该回去了。”墨平的话无论哪次总是这么大刹风景。
“不忙……”墨煊蹙眉说道。
张子桐看了看天时,前天头次去庄子上做伴读的时侯,中午也休息了一段时间,算算回去还有一段路程要走,也真是差不多了,不过,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问一下,这欠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了,
“小黑,问你个事,为什么庄子上的每间房子里味都是香香的那么好闻,是因为屋里的家具都是用香木做得吗?我爹说过,有一种会发出香味的木材。”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墨煊疑惑道。
“好奇嘛,你就告诉我吧!”
“香木也是有的,不过,味道没有这么馥郁,屋里你闻得到的香味大多数都是点了香料或是香饼子薰出来的。你如果想要,我给你准备一些,你下次上课时交给你。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墨煊和张子桐边说边往河岸上走去,方向不是朝着张子桐家的方向,而是墨煊回去的方向,张子桐眼光的余角瞥见墨煊唇角的笑意,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
“都有什么味道的?你说说?”
“月桂、紫丁香、木兰、沉香、紫苏、荷花、丁香、安息香、苏合香、龙脑香……”
张子桐偏头认真地听着墨煊如数家珍地一口气说出了十几种香名,而且还将每种香的优劣特点都说得分明,最后还向兴致勃勃地向张子桐推荐了一款,
“……紫丁香,是用檀香、丁香、沉香、等调和在一起,气味淡雅,可宁神静气。”
“为什么是紫丁香?”张子桐见墨煊积极的超乎想像,于是问道。
墨煊眼神闪闪烁烁片刻后,半侧着脸小声地问道,
“阿福,不喜欢紫丁香吗?我房间里燃得就是紫丁香,你应该闻过的……”
搞了半天,原来是他自已喜欢的香味,……呃,把他自已喜欢的推荐给自已……希望她没有多想,张子桐想着,向墨煊那边看去,正好看到对方瞟来的那期待的小眼神,张子桐觉得那眼神那个灼人刺眼,不由的立刻移开去,在心里内牛满面……
“呃,紫丁香味好闻是好闻,可是,我们全家在一起起居,我娘怀了小弟弟,大夫说不能有刺激的味道,屋里连花都不能放,燃那个香不知道行不行?”张子桐眼睛乱转着,想着可以婉拒又不伤害小少年那颗纯纯的璃玻心的理由,想着想着就整出了这么一条。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不行了吧……”墨煊的小眼神立刻就暗了下去。
“所以,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制作香饼子的方子,我想自已试着调香,制一些薄荷,荷叶,之类的草叶香饼……”七拐八拐的终于将目的说出来了。
“你想学调香?”墨煊的眼睛一亮,语气时是满满的兴味。
“……呃,嗯,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学?”本来是替二福姐问的,不过,仔细想想,自已学学似乎也不赖,想一想,如果有一天能调出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香来,该有多好啊。
咳,只是想想,她还没有自大到,自已随便学学弄弄就能达多高的层次,主要还是看二福姐的,调香,一听就是既精致又细致的活计,跟女红差不多,好像不是自已的那盘菜。
“调香没什么难的,阿福肯定一学就能学会的。”墨煊连忙说道。
“你怎么知道不难,难道……你会?”
“……呵呵……”墨煊温润如玉的脸盘上,笑出一朵羞涩的小花,张子桐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她想起了某国学里的某位怡红公子,又想想这几次去庄子上,那万红丛中一点绿的盛况,难道整日混迹在脂粉堆里的公子哥,都有一手调香弄脂的功夫。怡红公子喜欢调胭脂膏子,而墨小少爷喜欢弄香饼儿。
“你准备亲手教我?”张子桐用手指着自已的鼻尖说道。
“……我也不是很懂,我是跟紫霞姐姐学的……咱们可以一起向她请教。”
张子桐心中惊呼连连,没想到紫霞竟然还会调香,人长得又好看,又温柔娴慧,不由叹一声,老天啊老天,您也恁偏心了。
“想学调香必需手把手的教吗?有没有书籍记载什么的,可以照着书自练习?”她随便学学还成,但是不一定能耐心再教一遍给二福姐啊。
“有是有,不过,阿福,你现在字还认不全呢,能看得懂吗?”墨煊问道。
张子桐差点喷出一口血出来,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现在是个文盲啊,还想着照书自已琢磨呢,就算她有上辈子的文化底子在那,也是个半文盲啊,我恨繁体字!
“那上面没有图画吗?”
“有,但是没有旁注的文字注解,跟本就不解其意。”墨煊说道。
“不管怎样,你能先拿一本让我看看吗?”张子桐被打击的垂头丧气,但是仍旧想着完成二福姐的交待。
我那心高气傲,心比针孔小的文盲二福姐唉,您自求多福吧。
“好,我回去就去书楼里找出来给你。”
“那麻烦你了,小黑!”张子桐感激地朝墨煊笑笑。
“不用谢!这没什么的……“墨煊又脸红如霞了。
“少爷,到了,再走就过了!”墨平的声音,打断了仍旧笑谈着往前走的两人,一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庄子前的小岔道上,往前走,沿着大路,就是通往张子桐家的方向。
“那你赶快回家吧,要不赶不上下午的课,被卫先生知道你是因为出来找我玩而担误了,估计明天我再去的时候,就休想进门了。”张子桐笑着打趣道。
“可是,这里离你家还有一段咱程,我还是送一送你吧。”墨煊站在岔道口不动,蹙着眉头说道。
“就这点路程算什么啊,别送来送去的,显得磨叽,好了,你回去吧,我走了。“张子桐朝墨煊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张子桐都走了好远了,墨煊还站在岔道口目送呢,墨平默默地陪站了一会儿,然后猫着腰,将脑袋凑到他面前,提醒道,
“少爷,人都没影了,再站着下你都要变成望妻石了。”说完,自已被自已给吓到了,太可怕了,他怎么会想到把那个野丫头和自家少爷凑到一块想呢。
“墨平,你乱说什么呢,走,回庄了。”墨煊扬声叱责了墨平一句,然后就调头向庄子上的岔道上走去。
“诶!”墨平跟在后面,偷偷瞅了瞅自已少爷,果然发现少爷的嘴角在翘着。
………………
张子桐一路小跑着心情愉悦地往家奔,眼看着家门在望,眼角一抽,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
老天,你到底想要闹哪样啊,怎么这个李三孬跟背后灵一样,每次都是在人开怀高兴的时候出场,负责泼水降温呢。
张子桐停下脚步,看了看家门,又瞅了瞅李三孬,想着要不要退回去,绕一圈再进家门。
张子桐往后退了一步,先前肩膀靠墙,一腿伸直蹬地,一腿曲起脚抵着墙面的一派无聊悠闲的李三孬见状,就立刻站直了身体,往张子桐这边走来。
张子桐见状,一扭头就往回跑,没跑没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追赶的脚步声,边跑边扭头,一看李三孬正在那拧着眉头,咬牙切齿的在后面猛追呢,头皮一紧,撒丫子跑得就更快了。
可是,必竟人小腿短,追了没一会儿就被追上了。
张子桐看着挂在庄子和家门路正中间的自已的处境,恨不得抽自已一巴掌,刚才怎么脑子一抽就往回跑了呢,应该冲着家门跑哇,就算跑不掉,离家那么近,张口喊救命,也能搬来救兵啊。
都怪李三孬这小子已经在自已心理留下阴影了,见着了他,第一反应就是离他远远的,对着冲着家门,就是直冲着他送上门去的行为,反射性的就直接忽略了。
“你跑什么跑?”李三孬扳着张子桐的肩膀,将她扭过头来,冲着她就吼道。
“你不追我我能这么没命的跑吗,你以为这是全民健身运动会啊,跑跑更健康。”张子桐喘顺了气,直接给他顶了回去。
“你不跑,我能在后面追吗?你说你看到我跑什么跑?我还能吃了你啊!”李三孬跟绕口令似地又吼了回来。
“看见你,准没好事,我能不跑吗,你说说,之前你都对我做什么,有一件好事没有,我不躲着你,难道还能上赶着让你欺负啊。”张子桐昂着头扯着嗓子又嚷了回去,然后扭着身子,说道,
“你给我放手!”
李三孬听了后,手反而抓握得更紧了,只不过脸上的怒气倒是消了下去,脸上还带着一抹尴尬,嘴硬地说道,
“那能都怨我吗,谁让你每次都惹我生气,你就不能乖顺一点吗?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不但抓人咬人,还……”说到这里,李三孬的脸可疑地红了红。
“乖顺?你是谁啊,是我爹还是我娘啊,为什么在你面前要乖顺一点,我要是事事能听你摆布,早就死掉了。”张子桐白他一眼说道。
“我又不是杀人犯,什么死啊死的,就你,我犯得着动手吗?”李三孬以四十五度视角,居高临下,不屑地看着张子桐说道。
“那行,三少爷,既然我不入您的眼,那就请您行行好,高抬贵爪,放过我好不好,我娘在等我回家吃饭。哼哼……”张子桐抿嘴扯了个笑容说道。
“走走走,怎么每次一见面没说几句话,就嚷嚷着要走,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给我站在这里不许走。”
张子桐的右肩一沉,这下子双肩承重就平衡了,张子桐就跟被卡住两头的卡板似的,怎么晃都动不了了。
“有话快说,有……事快做,干脆点!”被李三孬那狭长邪气的眼睛一瞪,张子桐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以后,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骂人的话!”李三孬点着张子桐的脑门说道。
“……切”张子桐张了嘴,只能发出一个单间以示自已的不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