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路上小心,夜路走的多了,总会遇到鬼的,往上数一两代不是有位老祖宗就死在强盗的刀口下了吗,所以,出意外不稀奇。
看着在阳光下忙碌着貌美女子,虽然遭遇了许多恶意的对待,仍旧面带着温婉笑容,面含期待地过着每一天。
他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不过,这次,每当她期待的那个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时,眼中就会绽放出的光华,从次以后就不会再出了吧。
然后,她的眼中会有自已的影子。张镇山恶意并快意地想着。
果然,到了该回来了日子,人没有回来,张镇山心中的恶魔在狂笑,但是面上还得跟着家里人一起着急。
一日一日的看着那双如水明眸里,增添了担忧、害怕,最后变得恐惧绝望,眼中的那明亮的光芒渐渐变得暗淡,他就有一种扼住猎物脖子,然后看它挣扎着迈向死亡的快感。
消息早已收到,那些收了他的钱的人,做事还算利落,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指使人放出了消息,然后很快的商队遇到拦路强盗,全部人员,遇难身亡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我不相信!他还没有死!
她的坚强,他们之间的那种相互依存和信任的深厚感情,让他妒忌的想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她,那个小杂种再也回不来了。
晚上,他约了她。
他用那个小杂种的消息为借口,她不愿意来也得来。
她戒备地看着自已,远远地站着,面色如冰,声音如夜晚的河水一样冰凉无波澜。
大哥,有什么话,你就赶快说吧,我还要去侍候母亲。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小杂种真的已经死了,你会怎么办?
不会的,那只是个流言。
如果,我把他的尸体摆在你面前呢?你还不死心吗?
是你,对不对?她的眼神像穿透夜空的利箭一样,射向自已,让自已惊惧,心颤。
即使是发怒、愤恨,仍旧美得惊人呢。
怎么会是我呢,小杂种出事的地点可远在千百里外,我这段时间可没出去过。
现在,外面大多都是谣传,无根无据,只有你,刚才竟然可以说得那么肯定,说把夫君的尸体摆在我面前,要么,就是你早就得到的确切的消息,要么,就是,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可以不亲自去,但是,你可以买凶杀人……我知道,你恨我夫君,想让他死。
是,我是想让他死,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让他死吗?张镇山靠近了过来。
在她想要后退的时候,猛地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已怀里,软玉温香抱满怀,言语却如利剑,
因为我想得到你!
不,惊慌、恐惧、挣扎、羞愤、愧恨,张镇山迷醉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想要一亲芳泽。
啪!脸上却热辣辣的挨了一巴掌。
动静引来了下人,他惊慌地放开了她,想慌不择路的逃跑,却被横里伸出来的手横住。
啪!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是另一只皮肤有些发黄暗淡枯瘦的手。
这手的主人,他认得,是他除了小杂种外,另一个想要除之而后快,但总是犹豫下不去手的人。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妻子。
啪!他被这一掌打懵,却被另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惊醒过来。
那白皙柔嫩的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你这个贱人,可让我逮到你了,这次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竟然恬不知耻的勾引自家大哥,像你这样的贱人,就应该被浸猪笼。
她不争辩,只是拿一双如夜色般的眸子看着我们,看得令人毛骨悚然,然后,她决然地转身离开,向门外跑去。
砰!重物击破水面,沉入水底的声音,在夜里中格外的响亮。
这一夜特别宅子里特别的忙乱,进进出出的都是人,还有哭声。
他看到了刚才被人七手八脚抬进来的冰冷僵硬的身体,露在外面的手、手腕、脸、脖颈,像寒玉一般苍白无生气。
此时,他心头,忽然蹦出来一个想法,死了也好,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想到这里,刚才的心里的疼痛、烦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轻松。
然而,她却命大的活了下来,虽然腹中的孩子没有了,他想,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已怀有身孕,否则,她是不会跳河的,如果,那个小杂种死了,那么这个孩子就相当于小杂种的遗腹子,以他们两人的感情深厚的程度,她就算顶着再多的流言蜚语,也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扶养长大。
哈哈哈!掉得好!没得好!老天爷这次真是长了眼睛,公平了一回,没让他们事事如意。
可惜,他谢错了老天,他也没让自已事事如意。
那个小杂种竟然命大的回来了,身上就带了点擦伤,其他屁事没有,他仍旧能够四肢健全,活蹦乱跳的在他眼前恶心他。
此时,还能指着自已的鼻子骂自已。
事实如何,你去问弟妹啊,唉,说起来,你这几年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不着家的,弟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真是辛苦,我这个做大哥的,有时候就不忍心帮衬一把,我这纯粹是一片好心,没想到却惹来了一身臊……
哥,我再喊你一声大哥,我从来没想和你争什么,可你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你怎么针对我没关系,可是,你不能编排她的不是,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站出来,将谣言澄清……
有什么好澄清的,明摆着就是那个贱人,见自已的男人不着家,想别人家的男人想疯了,找着机会就勾三搭四的,那肚子里流掉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
大嫂!耳旁传来一声怒吼,他吼着那个女人,却挥拳打倒了自已,他感到满嘴腥甜,嘴角撕裂般的疼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雨点般的拳头就落在了身上,耳边是一大堆女人的尖叫声和小孩子的哭泣声。
他此时放下了那些文人的架子,和那个小杂种滚在了一起,挥拳相向,不管打到没打到,乱打一气,将心中长久以来的不甘、妒忌都发泄了出来,像他最看不起的乡野村夫一样大吼大叫,鬓发散乱,衣衫撕扯成团。
对面的眼睛,年轻锐利,像狼一样凶狠!找不到丝毫平日里一团和气的影子。
这样的眼神让自已的颤抖害怕,自已已经人到中年,已经意志消沉,现在连妒忌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吗,不,他不甘心!
他想起了娘的话,张家是自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已的,自已是嫡子,自已不该妒忌他人,自已拥有的比任人都多,他们都应该反过来羡慕妒忌自已。
自已之所以妒忌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和自已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在同一个环境里,他们的吃穿用住都是自已的,如果,把他们赶出去,让他们跟其他的乡野村夫一样为生计而劳碌,过上几年,他还能像如今这般年轻英挺吗,她还能像现在这样过着少奶奶般的日子,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像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吗?
不,肯定不会,他们肯定会变得跟普通农夫没什么两样,男的被压弯了背,女的被晒黑了脸。到时候他们就会一脸艳羡地仰望着自已了。
要赶他们出去,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分家。当然是名义上的。那个小杂种别想拿走张家的任何一样东西。
反抗?哼,如果,不想让你那做了一辈子妾的娘,老了被赶去那种地方,晚节不保,那么,你就趁早给我滚出去。
幸亏,卖身契他一直攥在手里,此时,才可以毫不费力的达成目的。
呵呵,看看,你们小心呵护的东西,就这么容易的就被我打碎了,想跟我斗,好戏还在后面呢。
我知道老不死的,偷偷给了他们十亩田地的地契,不过,那得看他有没有本事保得住了。
他们住得地方,只是原先长工看守暂住的一个简陋窝棚,现在天气这么冷,冻也冻死他们,如果生病了,那更好,如果要请医治病,除了卖田筹钱,他们别无二法。到时候,那田产不就又回到自已手里了吗。
他等啊盼啊,就等着他们求上门来,谁知最后,冷不丁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又给他们送药又给他们送吃的,也不知道,他们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和没有没落前的张家相比称的山前李家勾搭上,让他的算计落了空。
哼,这才开始,咱们慢慢来!
他们走了,眼前没有了碍眼的人,但同时再也难以见到那个想再见一眼的人。
他有一两次不知不觉的走到那个窝棚附近,不知是想看他们艰苦求生的笑话,还是想再去见一见那令人难忘的容颜,最后都又退了回来。
家里的婆娘不知怎么开了窍,不知从哪里寻来一个与她眉间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送到了自已的房里。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但,他心里明白,不是她。
因为,即使拥有了与她相似的女子,心头的躁动也从未停止。
(过去宅斗史到此为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