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席很是平常,君臣同乐一晚上,快到宵禁时分,才散了宴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裴大郎问了裴碧云今日进宫公孙皇后说了什么?裴碧云隐过了她为裴大郎请旨赐婚的事情,一一道来。裴大郎细细听了,仔细斟酌,觉得没什么问题,放了裴碧云回去休息。
裴家虽然和李家公孙家交好,可也位极人臣,只怕李烈担心裴家功高震主,裴大郎步步小心,还好李烈并没有杀机!
李烈心中也自有算盘,李家和裴家的关系还算牢靠,朝中并不稳当,武将还好,虽然裴家和洛家的人多了些,不过还算在他的掌握之中,且两家手中有兵权却并没有粮草,银子,成不了大气候,暂时还可以放心。
李烈担心的是文官。他手中只有裴寂和洛仲之。洛仲之聪明,只专营自己手中的将作监,专心制造枪炮,这是他的长项,也让人拿不着错处。裴寂虽然是老狐狸,可是只有三个闺女。看来,明年的选秀势在必行了!
选秀--意味着无数女人要进宫,并不是他贪恋花色,而是朝中博弈,不得不为啊!女人意味着宫斗,意味着争风吃醋,意味着公孙皇后和大皇子的人身安全更加没有保障!
其他女人不过是博弈的工具,笼络朝臣的工具。他的皇后既然温柔娴淑,仪表端庄,与他同甘共苦这么多年,又有皇子傍身,他何苦宠妾灭妻。何况,他心中虽然江山为重,最柔软的角落还是有那个小女人的。
还有他们的孩子,大皇子身体健康,仪表堂堂,十成十的像他,虽然才半岁,却聪明的能叫爹和娘,日后必将有大作为。
前朝的江山断送,不就是妻妾之争,断了子嗣么?他要好好的为妻子孩子谋划谋划!
一个恶魔怂恿道:女人,失了身就失了心。何况,裴大郎不是有意么?你不过为保妻儿江山,何错之有?
一个天使劝慰道:女人失了清白,为世人诟病,你这是谋杀!
两个小人打了一架,李烈又一次的失眠了。
第二日,李烈宣了裴寂进宫见驾。裴寂心里打起了小鼓,他这个学生他是了解的,聪明有野心,江山为重,其他次之。虽然李烈知人善用,然而自己位极人臣,难保李烈以为他要谋地位,暗害于他。
天晓得,他虽然也曾经有过这样的雄心壮志,然而,看看自己家的三个闺女,就算三人都不错,可是,天下有女帝么(那是你不知道武则天)?他争了天下来给谁?
还好,李烈陛下宣了他来,只问了两个问题而已。
李烈陛下问他:“若是牺牲一个无辜之人,能保全皇后和大皇子,我该作何选择?”
裴寂闻言,暗道:莫不是要牺牲我?口中却还是义正言辞道:“人之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皇后和大皇子而死,能挽救江山社稷、百姓苍生,这是重于泰山之死,此人若是忠义之士,理应慷概赴死!”
李烈心中暗道:这不是一位忠义之士,只是一位弱女子罢了!不过,朕的计划并不要了她的性命,只是这女子的清白......
李烈问道:“太傅,三年一度的大选又要开始了,朕当如何是好?”
裴寂心知自己的三个闺女必有一个逃不过这命运,低头道:“陛下自有决断!”
李烈看了看裴寂,这已是一片拳拳的慈父之心啊!可是,作为百官之首,这也是摆不脱的命运啊!
李烈叹了口气道:“太傅!回家和师母商议一番罢!作为百官之首,三位千金必有一位入宫应选的!你要早作决断啊!”
裴寂联系前后,叹了口气道:“微臣知道陛下不易,选秀之日,裴家女子定当做表率,只盼日后陛下多多照应,就当做父亲的能为女儿所做的唯一的事吧!”
裴寂回家和老婆女儿商议去了,最终,三女儿裴如玉主动承担了入宫为妃的责任,成就了丽妃的传奇。
而李烈,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唤来了自小跟着他的十八暗卫。
窦氏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愚笨,还可以继承家业。次子年幼聪慧,窦氏亲自教养,养出了一身本事外,窦氏还把自己的暗卫全部给了次子李烈,让他在建功立业时也有点依仗,就算一碗水端平了吧!
这十八暗卫本是景龙帝训练来照顾窦氏的,只会两件事情--轻功和刺杀。做暗卫是合格的,毕竟轻功救人,刺杀杀人嘛!然而除了这两件事情,没会其它的啊!
让他们保护皇后和大皇子,那是大材小用,而且暗卫对下毒精通,对辩毒和解毒可是没研究!后宫手段多,化暗为明可不是好法子--宫中侍卫那么多,也没发现有人给皇后下毒不是!
“暗一,前儿个不是说抓到一个契丹的细作么?”
“回主子,是!”
“为何而来?”
“大皇子!”
“活着么?”
“主子没有下令,活着!”
哦!没有下灭口令,还活着!只是,暗一审过的人,只怕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十八做一个他的面具,我记得是女子,对吧!”
“是!”
“十八,可能化身女子?”
“能!主子,我与那细作相处不久,并不了解,相似怕是不易!”
“八成像就好!女子身形,契丹打扮,夜色中分辨不出来就好!你能么?”
“能!”
李烈喃喃道:“三月之期快到了吧!三娘也该在路上了!”
接着吩咐道:“十六,你见过三娘,待她回到上京,寻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便执行计划吧!”
“是!”
十八个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仿佛从来没出现过。李烈叹了口气道:“但愿如大家所愿,他俩可以两情相悦,两心相惜吧!”
九月初二,三娘再一次踏足上京,只是这一次,等待她的不是春光明媚,杏花灿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正向他的头上罩来,这个阴谋是为她而来,只为绑住她,留住她的步伐,为一人所用。
这是一个阴谋,只有一人掌握全局,她做了人家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