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泽也是习武之人,自是听到了一些动静,但他素来不爱多事,见蓝苎萝去了,便自己四处走走。
随意看了看,才去了后院,见蓝苎萝拉着个小厮在询问什么。
蓝苎萝问道:“小哥儿,且告诉我,是个什么事儿?”
那小厮本是一直低着头,听她问话,才抬头道:“我认得你,先前和老板来过的。”
蓝苎萝笑道:“你倒是好眼力。”
那小厮道:“老板赏了我一个金锭子,我一开心,失手打翻了一个白玉釉瓶。”
蓝苎萝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不打紧,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们老板怎么会突然赏你东西?”
那小厮道:“原是我领了两位客人去厢房,不知为何老板问起他们,我如实说了,老板便赏了我这个。”
蓝苎萝奇道:“是怎样的两人?”
那小厮老实答道:“一男一女,那男子一身黑衣,女子打扮很是怪异。”
蓝苎萝心下有了些底,道:“那女子是不是长得很好看,打扮与燕国人相似?”
那小厮连连点头道是,蓝苎萝了然,让他做事安心些,便让他下去了。
那小厮走出好几步,突然回过头来道:“那两人去的厢房,里头住了两个人,来了几日了,其中一个没看清样子,另外一个人听语气很是好说话。”
蓝苎萝笑道:“多谢,今日之事别对他人提起。”
那小厮方走了。
陆君泽这才走上前来,道:“你可知晓了?”
蓝苎萝知他还不知道羽姬来平阳一事,为他解释一番,道:“你说说,这云生家的人,来平阳作甚,还是与两个不知身份的人相见。”
陆君泽冷冷道:“云生一族这些年在燕国愈发强大,甚至妄想把爪牙伸到我们这来,真当三大家衰败了吗?”
再强大的国度,也有衰退的一天,三大家身为百年大族,自然也不例外。
蓝苎萝想到如今的蓝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三大家还真是大不如前了啊。”
陆君泽也知道蓝家情况,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这几年,辛苦你了。”
自从蓝家家主前几年突然身患怪疾,蓝苎萝从缈缈山赶回,担任代理家主,掌管蓝家大小事务,便少了悠闲的时光。
若是薛家和陆家,家主抱恙,便可由族中长老辅助少主,倒也算好。
蓝家却是家主一人,揽了所有的权,因为蓝家每任家主,均是女子,若有男子分权,恐生变数,所以历年来均是如此。
蓝家的家主,多活不过四十五。这句话,是蓝家的噩梦。
蓝家世代以武为尊,独独这任家主,在担任家主几年后,因故武功尽失,虽不敢有人明说,但总不了怨言,觉得蓝家家主应是武功高强之人。
蓝家少主并不都是家主子女,是由武功出众者担当,蓝苎萝从十五岁少主选拔时打败他人,当上少主至今,从未有人敢触怒她。
唯一一次动怒,还是听到有人议论家主,她冲上前,把那人打得血流不止,为此,家主对她执了鞭刑。
蓝家鞭刑,最是毒辣,一根倒刺银钩鞭,让蓝苎萝硬生生趴了半个月。
家主问她,为何动手。
她不答。
家主问她,为何动手!
她不答。
家主从旁人手中夺了鞭子,从上座下了来。
一鞭接着一鞭挥下,蓝苎萝紧紧咬着唇,发出阵阵闷哼声。
好一会儿,众人均看不下去了,却没人敢出言相劝,还是蓝家一位待了许久的长老慈姑冲上前来,抓住家主的手,苦苦哀求。
家主这才住了手,可是已是十几鞭下来,蓝苎萝嘴唇咬得出了血,眼神飘忽。
家主看了她几眼,回了上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