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桑在清平宫中,可谓受尽“苦楚”,因她洒脱惯了,平时也是劲装示人,各种礼节都让她无所适从。
一进去,刚安心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三桑便被教习姑姑唤人拉起,换上宫服,开始每日的课程。
首要练走路的姿态礼仪,教习姑姑让她头上肩上各顶了小碗,里面装有水,让她从宫殿这头走到那头。
首先宫殿大,路长,也不说了,但是要练到不能洒出半滴水为止。
三桑觉得,她能做到比登天都还难。
三桑刚走出几步,便觉得抖得十分厉害,碗登时摔落在地。
教习姑姑让人再给她放上碗,道:“纪姑娘才来,不习惯也是自然,只是要成为皇后之人,必定得是礼仪端庄,娴雅静淑。来日方长,纪姑娘,这中宫之道,你还得慢慢悟。”
三桑只觉经受不住,然而教习姑姑告诉她,这只是开始,三桑突然领悟到,什么叫欲哭无泪。
于是,在某一天,她实在受不了了。当然,表面上她没表现出来。
深夜,所有人都睡下了,三桑换了身劲装,没了繁重的宫服拖着,只觉身轻如燕,分分钟便窜出了清平宫。
然而,出了那地方她却不知道去哪了,宋南枝那肯定不行,思索了片刻,只得到处逛逛再说。
当然,是在屋顶上。
谁知逛到某处宫殿时,见着两个人影正坐在屋顶上,心里奇怪,这夜都快深了,谁还在屋顶上吹风?
走近一看,才知是宋南枝的师妹,见她两人坐着,旁边摆着一排的白玉瓶子,想必是酒,不由笑道:“你们两人好会享受。”
陆绾和尺素闲来无事,又因内宫之处男女有别,陆梨川不能和她们住一处,深夜里便去王宫的酿酒司随手拿了好些不知名的酒。
两个窜上屋顶,刚将酒摆好,坐下吹了会儿风,就听见一人道:“你们两人好会享受。”
虽她二人是习武之人,但这深更半夜的,四处本就静谧地很,突然冒出一人的声音,是个正常人都得吓到,于是尺素条件反射地叫了起来。
陆绾比她反应慢些,本来也要叫了,见着是三桑,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道:“尺素别叫了,是三桑姑娘。”
三桑见她二人如此,不由奇道:“我有这么吓人?不要见外,叫我三桑便好,不过你们这是酿酒司拿的吧。”
尺素见是她,笑道:“你说说这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一个人的声音,能不吓人?对了,你不是要在清平宫学习吗?”
陆绾笑道:“听说那是个再野蛮的女子进去都能变成绕指柔的地方,她肯定是受不了跑出来了。”末了还加上句,“那地方,是我的话一天我都受不了,大不了不嫁了收拾收拾就跑。”
三桑十分欣慰,果然还是江湖儿女懂自己,但是那是自己姨母的意思,怎么也不能跑啊,而且跑了还怎么嫁给宋南枝啊。
三人畅聊许久,不知不觉酒瓶全空了,三人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半夜被冷风吹醒,面对睡死过去的陆绾,尺素和三桑很是发愁,因为喝多了,本就昏昏沉沉,还要把这个大活人先从屋顶上带到陆地上,还要拖回房间。
三桑沉思了会儿,突然灵感而至,道:“有了!你先下去,我把她推下去,你接着。”说完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尺素道:“呸呸呸,小绾可是师父心尖尖上的人,得罪了师父,我可不认为我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一阵冷风忽然袭来,两人不禁缩了缩脖子,没想到夏日里的晚上也有这般冷的时候。
三桑突然喊道:“小绾呢?!”
尺素一看,果然刚才陆绾躺的地方已经空了,心跳顿时加速。
待向旁看去时,见那小妮子缩在某人怀里,依然睡得香甜,不禁松了口气,道:“师父小绾便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一口气连续说完不等看清陆梨川表情,便拉着三桑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