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流莺暗哑的声音划过夜空,一个白衣女子披散着墨发站在窗前,一双明亮的大眼静静的凝视着夜空,像是在看着什么,也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吱呀"一声,冷宫的门开了。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屋内,恭谨的声音响起:"大小姐,将军大人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放心,这件事情不会有半点差错。"
"嗯。"背对着他应了一声,"那个贱人死了么?"问的,自然是赫连容若。
"没有!断了双腿,现在是只能躺在床上,哪里都去不得,但是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贤妃那边倒是什么动静都没有,颇有宠辱不惊的架势,但后宫还是有不少人把矛头对准了她。不过属下却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黑衣人开口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冷声吩咐,冷傲自恃,高雅若梅。
待那黑衣人踏了出去,南宫宁馨才痴痴地望着天空,而后,笑了,低低的开口:"皇上,你终于要达成夙愿了,你开心吗?"
可是天上的明月,是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的。自嘲一笑,待在这冷冷清清的冷宫已经两年了,她竟然也学会自言自语了。
一大早,苏锦屏醒来,便又是在百里惊鸿的床上,但是今天跟往常不同,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胸口,有点难受。一睁眼,便看见了面前那张谪仙般的脸,静默了几秒钟之后,忽的爆发出一声尖叫:"啊——"
睡眼惺忪的将眼眸睁开,月色般醉人的眸中光芒四散,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怎么了?"这一次,是真的被她惊醒的,所以声音不复冷清,还有些撒娇的味道。
苏锦屏看着自己胸前的那只手,用一种"你真令人发指"的表情看着他:"你这个色狼!还不把你的爪子拿开!"
他闻言,脸上懵懂的表情慢慢的消失不见,好像是清醒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紧接着,苏锦屏又发现了一个让人吐血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还没穿衣服?"搞什么飞机!她昨天晚上睡得那么死吗?被人家扒干净了也不知道!
"嗯?"似是有些迷蒙,只是银灰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没给苏锦屏看见。
"嗯你妹啊!别给老子装傻,你说说看,为毛我们没有穿衣服,还有,你的爪子还放在老娘的胸口?"苏锦屏火气极大,对着他的脸一阵狂喷!
凤眸也将他的上半身看了个干干净净,虎着一张脸压抑着喷鼻血的冲动!
这下他好似才反应了过来,淡淡的开口:"听说,这样对孩子好。"声线清冷孤傲,还圣洁的如同冰山雪莲,怎么都不可能将面前这个人、将他发出来的声音,同一个色狼联系在一起!
但是苏锦屏也不是傻子,虽然她不是很清楚真正的孕妇是什么样的,但是绝对不可能还有这么一说,孕妇不穿衣服会对孩子好?还要把爪子放在胸口?坑爹呢?:"胡说!你以为老娘是傻的?"
这一吼,他当即不说话了,只是淡淡的坐着,侧着身子对着她,一动不动,墨发散在蜜色的肌肤上,形成致命的诱惑。
苏锦屏虎着脸,将自己的衣服拿过来飞快的套上,很是防备的转过头看着他:"我今天才认清楚了你这个人,假正经!"
假正经?嘴角有些微抽。
没听他回话,苏锦屏有转过头瞅了他一眼,只见他容色淡漠,只是眼底出现了一丝丝委屈之色,虽然不明显,但是也隐蔽了,呃..."那个,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这家伙这个性子,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该不会是被人骗了,所以才...
他闻言,也没说什么,起身,穿衣,彻底的漠视了她。
于是,苏锦屏知道了,这家伙果然是被人骗了,然后回想起自己刚刚竟然把他吼了一顿,这似乎很是不妥,而且她早就把人家吃了,现在还装什么纯洁!内心中含着对自己浓浓的鄙视和唾弃,慢腾腾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而后爬下床,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个,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骂你的,不过你以后还是放聪明点,别又被人骗了!"
说完,那人还是背对着她,一言不发。一簇小火苗在苏锦屏的心中燃了起来,明明是他自己蠢,被人家骗了,怎么还对着自己赌起气来了:"喂,你..."一串吼声就要脱口而出。
结果被人家一句轻飘飘的话堵了回来:"不是说,对我好么?"
于是,那满目怒气的某女,瞬间噎住了,咬牙切齿了半晌,强挤出一丝笑意,故作温柔的道:"亲爱的,不要生气嘛,我只是一时冲动而已!生气对身体不好,要是你气病了,咱们的孩子就成孤儿了!"
气病了就成孤儿了?病了就一定会死么?嘴角有些微抽,却还是背对着她,一动一动,将那委屈的小模样扮演了一个十成十。
苏锦屏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中自我安慰,不要生气,千万不要跟他生气,这家伙就是这样,她要习惯,半晌,终于缓过了劲来,柔声开口:"小鸿鸿,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小鸿鸿?再次听见这个称呼,他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心下也知道对方的耐心就快用光了,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嗯。"一个字,虽是淡薄若素,但却仿佛夹杂着委屈无数,万分可怜,自然让苏锦屏心中的火气慢慢的消了下来。
某女低着头,诺诺的开口,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我回去了!"今日是六号,宫中都在处理着婚礼后续的事情,后日才能领到银子。
理所当然的,又没有听到回话。
苏锦屏的眼角跳了跳,磨了磨牙,几个大步踏了出去,她这辈子真是倒霉透了,遇见这么个闷骚货,还非得负责不可!
怒气蒸腾的走人,却没有看到在她离开房间的同时,她身后的人,寡薄的唇畔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回了景仁宫,便见着浅忆站在门口等着她,翘首盼望,显然,看她那模样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甫怀寒应该只是把她抓起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