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车子在距花屋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妮妮,答应叔叔一件事好吗?”朱守御帮妮妮把安全带解开。
妮妮用力点点头,“好!”
朱守御摸了摸妮妮的头,“叔叔送你回家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
“妈妈也不可以说吗?”妮妮不明白,为什么叔叔不让她说这个。
“不可以!还记得叔叔说过的吗?我们是秘密的朋友!”朱守御伸出了小拇指。
“好吧!”妮妮伸出小拇指,跟朱守御的手指勾了勾,“我就说我自己找到家的,好吗?”
朱守御笑了,笑妮妮的天真,“你就说,有个好心的阿姨送你回来的。”
“哦,这样啊?那好吧!”小家伙像个小大人一样,点头答应道。
朱守御伸手打开车门,让妮妮自己下车回家。
“靠边走,注意路上的车!”他对下了车的妮妮嘱咐道。
“好的,叔叔再见!”妮妮冲他摆摆手,往花屋走去。
朱守御关上车门,阴郁地盯着花屋的敞开的大门,眼神中透露出了凶恶与狠毒。
女人,我会让你为你的绝情和背叛付出代价的!
“妮妮——”多多透过花屋的大玻璃窗,看到了街上正在往花屋这儿奔跑的妮妮。
“在哪呢?妮妮在哪呢?”程诺听到女儿的名字之后,六神无主地四处寻找。
“在那儿,在那儿……”多多叫嚷着,指了指外面。
顺着多多手指的方向,程诺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妮妮。
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程诺冲出门外,蹲下身,一把抱住了已经跑到花屋门前的女儿。
“妮妮——”程诺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妈妈——”小家伙再也坚强不下去了,搂住妈妈的脖子,大哭起来。
桔子和小布赶忙把这对别后重逢的母女搀到了花屋里。
“妮妮啊,你跑到哪儿去了啊?妈妈要急死了!”程诺仔细打量着妮妮,“快让妈妈看看,你受伤没有……”
“妈妈,妮妮错了!妮妮不该偷偷跑到车车上去玩……”妮妮扁着嘴。
“车车上?”程诺想了一下,动物园里是有很多以电力驱动的游览车,于是猜到妮妮大概是跑到动物园里的游览车上去了。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啊?”程诺着急地问。
毕竟已经走失小半天了,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妮妮都去了哪啊?
妮妮眨眨眼睛,“我被一个漂亮阿姨领着去吃了饭饭,吃完饭饭,阿姨把我送了回来。”
“漂亮阿姨?”程诺透过橱窗向外看去,哪里有什么漂亮阿姨啊!
她真的很想找到这位好心的女士,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可是,“好心人”早就没了踪影。
“不管怎样,你能平安回来,妈妈就放心了!”程诺用力亲吻着妮妮的小脸,“妈妈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这时,桔子已经打电话通知过禹书,妮妮回来了。
禹书正带领着一群下属满盘城寻找妮妮呢,听闻妮妮回家了,就急忙解散了下属们,又给警局的朋友打了电话,然后一个人兴高采烈地开着车子回到花屋。
“禹舅舅——”妮妮看到禹书之后,扁着小嘴。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禹书也动容了,眼里噙着泪花,摸了摸妮妮的头,“孩子,以后再也不能这么淘气了,妈妈都要急坏了!”
妮妮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把头埋在了妈妈的怀里。
桔子自知这次妮妮的走失,责任多半在自己,于是急忙将功补过,提议大家晚上去“幸福驿”好好撮一顿,庆祝妮妮平安归来。
“桔子,不用破费了,妮妮回来就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程诺了解桔子的心思,可是,她觉得她们之间没必要这样。
“庆祝指定是要庆祝的,还是去‘幸福驿’,那里的美食太诱人了。不过不用桔子破费,今晚这餐我埋单!”禹书拍拍自己的胸口。
“凭什么你埋单啊?”桔子不同意,还是坚持自己的初衷。
“今晚这餐不光是为了庆祝妮妮平安归来,顺便还要庆祝我购置了新居!”禹书说完,抓了一下头发,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哈?你买房子了?浪子禹书不再住酒店了?终于决定安定下来了?”桔子又开始夸张起来,“难怪十天前你就退房了,原来是自己有窝了啊!”
“住酒店总归不是个事,还是有自己的房子比较稳定。”不知道为什么,禹书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程诺一眼。
桔子那么机灵的女人,当然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不止看到了禹书看程诺的眼神,还发现程诺羞涩地低下头,假装整理妮妮的衣服。于是,忍不住窃笑一下。
“好吧,就让禹哥埋单!”窃笑之后,桔子决定让步,是该给禹书一个表现的机会的,这个慢热男,终于想要出手了。
程诺还想拒绝,但是被禹书给止住了,他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拍拍她的肩膀,竟然有点撒娇的意味。
程诺不好再说什么,再拒绝就显得自己有点太小家子气了,于是就同意了。
“我先带着多多回‘幸福驿’安排一下,禹哥,你等花屋打烊之后再载他们过去哈!”桔子说完,领着多多离开了。
“幸福驿”的高级套房里,朱守御抱着双臂,站在大落地窗前,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那片海。
刚刚吴秘书被他赶回自己房间了,他需要安静地想一想,怎样去报复那个绝情而又滥情的女人!
向她揭示自己的身份吗?不!那样根本没有一点效果。这么一个滥情的女人,即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可能会感觉到羞耻,甚至可能连一点点内疚感都不会有!相反,她还很有可能会看不起他,觉得他还纠结于过去,太可怜!
他不允许她在伤害了他之后,还要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来轻视他!他绝对不允许!
他要她痛,要她痛不欲生!他要把他在她那里所受的一切,都还给她!他要她同样感受到他所受到的心理伤害,不,她必须加倍感受他曾经受到过的伤害!
那么,就更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了。现在,他于她而言,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所以,一切也都可以从零开始。
首先,他要以朱守御的身份追到她,让她爱上他,甚至是迷恋上他。然后,他要对她极尽羞辱,在践踏过她的身体和尊严(如果她那样的女人也有尊严的话)之后,狠狠甩掉她!
就像扔掉一只养腻烦的小犬一样!
想到此,朱守御换了姿势,一只手托着下颌。
追她?是不是太抬举她了?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费那么多精力吗?如果追她,那么她势必会更加得意,更加猖狂,这不是在助涨她的气焰吗?到头来,抛弃她的时候,她会指着他的鼻子说:当初可是你死乞白赖追我的……
不行,不能追她!不可以给她一个反唇相讥的机会,绝对不可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