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亦瑶越看上官婉儿与上官悦儿相似的地方越多,就是不知道这性子能像几分。"原来我这厉王妃也是出名的很呢!"刘亦瑶揉揉上官婉儿的头发,转即对上官悦儿道,"本宫还有些事,失陪了!"
"等等--"上官悦儿抓住刘亦瑶的手腕,在她侧过身体的瞬间,贴上她的耳边,"姐姐还是不要急着自掘坟墓的好,算是妹妹给的忠告吧。"
刘亦瑶接着向前走,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没有看到身后的上官婉儿,嫌恶的用手不断的扑打着头发,嘴中还念念有词,"脏死了,竟然敢碰我,早晚有一天,让她的手动不了。"
刘亦瑶的实权先是从王府中的丫鬟的调配上开始,王府中的丫鬟分为大丫鬟和小丫鬟。大丫鬟一般都是进王府年头久了的,主要是贴身照顾主子们的饮食起居。小丫鬟主要坐王府中的杂务和辅助大丫鬟日常的工作。
王府中的婆子在大丫鬟之上,一般都是年近四旬的主管王府中的大事。
这一日,刚刚叫来了主事的张婆子,给崔莹的院子分了几个激灵的丫鬟,上官婉儿就来了她的寝殿。
正所谓出手不打笑脸人,刘亦瑶还是好吃好喝的招呼着。
上官婉儿有着她姐姐单纯妩媚,却比她姐姐的眸子纯净的多,笑起来的颜色也是干净的,没有可以隐藏的味道。
刘亦瑶防备之心微微淡化了一些,让沉香斟了一杯花露饮放在她的面前。
上官婉儿喝了一口,眼睛眯成了弯弯的一条线,"王妃娘娘,这个茶真是好喝极了,是我喝过最好喝得茶了。"她欢愉的声音合着笑意回荡在听雨轩中。
沉香眼中带着厌恶,上官悦儿的品性她看得清楚,对这个妹妹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刘亦瑶浅尝一口,就放下了杯子,"这清露饮通着人心,喝着越清香,说明人心越纯净。"
上官婉儿听后,放下杯子拍着巴掌,"这是自然了,我上官婉儿当然是像姐姐喽!"
她怕是不知道上官悦儿做的那些事,要是知道了,就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说了。两人又说了会话,上官婉儿就离开了,走之前直夸王妃娘娘人好之类的。
沉香见上官婉儿走了,也沉不住气了,这些日子,她也看出些许的王妃的脾性,凡事不争不抢,性子温和,她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表面的,王妃有着许多的秘密,但是她不去探究,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好。
她沉不住气是因为上官婉儿,王妃似乎很喜欢那个人似的,这让她有些不安。
"娘娘,上官姑娘是上官侧妃的妹妹。"她的身份不好说什么,只好从旁提醒道。
"本宫知道,你放心。"刘亦瑶心中有数,即便她和她的姐姐完全的不一样,也是上官家的人。
王婆子的声音在寝殿之外响起,让进来的时候,手中捧着一件淡紫色的衣裳,料子似乎和平日有些不一样。
"老奴见过王妃"王婆子跪拜后,把衣裳递到了沉香的手中。
"这衣裳?"刘亦瑶奇怪,自己也不缺衣裳,平白的为什么给自己件衣裳。
"再过两日就是三年一度的狩猎大赛了,王爷说,这件衣裳给您狩猎场上穿。"王婆子恭敬地答道,在王府带了这么些年,加上之前伺候的是皇太妃,厉王的母后,目光自然比一般人独具些,什么人是她该尊敬的,该小心伺候的。
刘亦瑶怎么会不知道狩猎大赛之事,狩猎的规矩已经流传已久,三年一度,皇子王爷们,还有尊贵的皇亲国戚,皇上的爱将,都能参加,男子狩猎,女子随侍。当初她十五岁的时候,年纪小,只有哥哥和父亲去了狩猎场。
想到她的哥哥,不免心中酸楚,也不知道他现在在边境过的好不好。
送走了王婆子,刘亦瑶展开了拿来的紫色的衣裳,丝滑的手感,微凉的触觉,仔细摸,能感觉的到上面微微凸出的纹理,竟是用蚕丝绣的徘徊花的图案。其他的质地都是宫中御用的绸缎,这是这紫色不是她喜欢的。衣裳的上身是斜襟的对扣领,脖子处恰到好处的开到锁骨的位置,下摆在腰身处收紧。下身是灯笼式的马裤,脚踝处收紧,一双相同紫色的马靴,厚实的绸缎作靴靿,靴口烫金边勾勒出波浪的花纹。
这样的一身装束,怕是到了狩猎场就不是狩猎了,到变成看她的杂耍了,这个楚傲天到底在想什么,她还是真的看不懂,难道自己上次做的还不够,料下的还不够猛?
一般随行的女子都是穿着衣裙去的,这个朝代虽然不反对女子骑射,但是却很少有官宦人家的女儿去学,当然武将家除外。
刘亦瑶是比较特殊的,虽然父亲是丞相,但是她自小就愿意跟着哥哥,所以哥哥酷爱骑术,她也跟着染上了兴趣,不过这些只有王府中的人知道,楚傲天是怎么知道的,还为自己备下了这样一身衣裳。
很快就到了两日后的狩猎大赛,一早,王婆子就来了听雨轩,再次知会她要穿着上次送来的衣裳前往。
当刘亦瑶站到楚傲天身前的时候,看见对方的眼中稍显不一样的色彩,甚至还带着温怒。
刘亦瑶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走起来随风摆动,勾勒出美好的身段,虽然不是她喜欢的颜色,但是有人喜欢,她怎能不穿。
楚傲天身旁的上官悦儿一身火红色的骑装把她衬得单纯中透出更多的魅惑,不是紧身的马裤,束腰的上衫,裹出了她玲珑的身段。
上官婉儿则是一身粉色,松垮的骑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俏皮,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在脸上捏两把。
楚傲天身侧还有一人,是崔莹,她从来不会知道有人还能把蓝色穿出这样美的味道,像是湖泊之水一样幽深,如天空一样纯净,如今的崔莹,也果真是不一样了。
"臣妾来的晚了--"刘亦瑶看着她们的装束,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楚傲天冷冷的开口道,"你为何不穿?"
"臣妾马术不好,坐轿前往时实在不适合骑马,到了狩猎场再换,可好?"刘亦瑶用商量的口气问道。
楚傲天的脸色才缓解了一些,"本王知道你们的骑术都不好,但是本王的女人即便不是本王宠爱的,也不能被别人家的女子比下去,起码要在装束上胜过一筹。"
刘亦瑶面上应着,心中却是嗤之以鼻,肤浅,心下冷哼一声。她怎么会知道,楚傲天这牵强的理由之一就是要看她穿上骑装的样子,其二就是,探查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厉王妃。
礼王府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狩猎场而去,之所以狩猎大赛是三年一度,其一是狩猎的花费庞大,身为帝王要勤俭;其二是狩猎场的动物凶猛,一个是需要生长周期,再有就是每年的狩猎场上都会有人牺牲。
但是王家的人是带着血气的,血腥只会更加刺激他们的神经。
当然,凶猛的动物都在森林的深处,若不是势在必得的人,是不会前往的。只要呆在外围,在御林军保护之下还是很安全的。所以每次带去的女眷并不危险,只是为自己的男人忧心。
华丽的马车中只有刘亦瑶一人悠闲的摇着扇子,舒适的倚在柔软垫起的软榻上浅眯着,这一去,她总有些心神不宁,此去露营三天,或许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又或许是老天给下的套子。马车帘子外晃动的人影,在她的脸上印上了一层阴影。
崔莹善骑术,骑在白色的良驹上面平添了几分英气。上官婉儿的骑术也不赖,在高头大马上神情自若,依旧俏皮的很。
上官悦儿坐在楚傲天的身前,脸上洋溢的是不变的纯真的笑,握住楚傲天从身后绕过来的手。楚傲天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好一对神仙眷侣。
"停--"一声高呼队伍就停了下来,已经到了狩猎场的门外,层层守卫的御林军恭敬地单膝跪地迎接厉王。
厉王与其家眷一同进入了狩猎场,刘亦瑶此时的裙装,与这一对人十分的不匹配,就像不是一家人一样。
楚傲天皱眉看了她一眼,比刚才还冷的声音说道,"去换了。"
刘亦瑶命沉香拿过骑装,进了营地中自己的帐篷,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的淡紫色了。
完美的身段,玲珑有致,盈盈一握的腰肢,撩人心弦。脸上的妆容也是极配这一身的骑装的,抬眸间的浅笑,似是有细流而过,深思荡漾。
还没出手,已经艳压群芳。刘亦瑶无所谓,厉王喜欢让她作摆设的花瓶,她就是摆设的花瓶,简单如斯。
楚傲天讶然的看着,连身边上官悦儿的拉扯都没有觉察。
"皇叔,今天,我要好好的和你比一比!"远处跑来的楚凛大声的喊着,似乎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声音却在看见刘亦瑶的瞬间戛然而止。
刘亦瑶作出行礼的姿势,"臣妾见过太子。"
楚凛反应过来后尴尬的笑笑,"皇婶不必拘礼"然后便像是没事人一样,转身调侃起了楚傲天。
"皇叔,我说怎么不理我,原来魂都被皇婶勾走了啊!"
楚凛的转变大家都看在眼里,楚傲天更是意外的很,但既然他似是要放下,自己更加不必执念,他们的叔侄情分才是他最看重的。
"凛儿今日的英姿飒爽,怕是要把不少的姑娘的魂都勾走了才是!"楚傲天调侃道。
气氛缓解了下来,刘亦瑶和崔莹一同四处转转,和太子行礼告别的瞬间,刘亦瑶虽然没有抬头去看,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挣扎。
这个狩猎场的外围的防护做的很好,守卫森严,即便是猛兽也是靠近不了的。果真是层峦叠嶂,那种被大自然的气势包围的感觉,让刘亦瑶的心境瞬间的开阔。
"娘娘们,皇上马上就要到了。"一个侍卫小跑着赶了过来。
刘亦瑶和崔莹相携着走了回去,崔莹忽然开口,"姐姐聪慧,妹妹不如,可是在王府,妹妹要的只有一样,就是厉王的爱,姐姐要什么妹妹不会过问,但是妹妹要的,姐姐看着就好,也不必相帮。"崔莹忽然换了一个人一样说道。
骨子中的傲气又散发了出来,原来刘亦瑶错了,崔莹还是那个崔莹。
"那本宫就祝你一切顺利了!"刘亦瑶冷笑,走在了崔莹的前面。
两人回到狩猎营前的高台之下的时候,所有的皇亲国戚几乎都已经到了,在她们二人到了之后又引起了轩然大波,明晃晃的闪到了大家的眼睛,刚刚上官悦儿和上官婉儿两兄妹就已经出尽了风头,看来今日厉王府必定是要占尽先机了,不过即是厉王,旁人出了赞美了羡慕是没有其他的了。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底气十足的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阿谀奉承,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皇上皇后的步辇落地,皇上携着皇后的手走上了高台之上的宝座。
"平身吧,今日是三年一次的欢庆的日子,大家都不必拘君臣之礼,尽情的狩猎,让朕看看你们的本事如何!"换上英姿焕发,甚是高兴,他身边的皇后也不断的颔首点着头。
刘亦瑶心细的发现,皇后在看向太子的时候,目光稍微的滞留了一下,继而才转开。她微微的皱眉,那目光中分明是有什么,有一些她没有抓住的东西。
"今日的狩猎大赛大家要注意安全,让朕看看你们的雄风吧,好吧,都去吧--"皇上的一声令下,众人都翻上了马背,马蹄早已经踢踏的不安分的刨着沙尘,整装待发的架势,迫不及待的就冲进了丛林之中。
皇上微笑着剩下的厉王府的一家子,刚刚在人群中没有发现厉王府的妃子们都换上了骑装,现在看来还真有巾帼英雄的味道了。
"怎么,皇弟想让自己的妻妾们随行?"
"臣帝的妻妾们不曾经历这样的场面,穿着新鲜而已。"楚傲天答道。
"好了,不拿你开心了,三年前朕的骑射输给了你,今天一定要搬回一局,等朕换好了骑装,在去拼一场。"皇上走下高台,向后面的阵营而去。
楚傲天浅笑,仿佛三年前的那场狩猎还在眼前一样,那时候,他们斗志昂扬。
刘亦瑶看着飞身上马的两个男人,眼神逐渐变得有幽暗,刚才她分明看见太子眼中闪过的一丝算计。
那个表面看上去大男孩一样的楚凛,怕是正在筹谋着什么危险的事情,而皇后,或许就是同谋。
刘亦瑶即便只是猜测也感到周身发麻,皇后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德行高尚,温雅可人的女子,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存在,怎么会害自己命中的男人呢?
命中的男人?呵呵,是啊,楚傲天也是她命中的男人吧,那她自己现在的算计又算是什么呢?
崔莹在她的旁边也发现了刘亦瑶的情绪不稳,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凑到近前的上官婉儿打断了。
沉香看见后,立刻就往刘亦瑶的身侧蹭了蹭,防备的盯着她的背影。
"王妃娘娘,您在想什么呢?"好奇宝宝的样子,总是能让别人消除防备的。
"本宫在想,那个丛林中究竟有什么呢?"刘亦瑶随口接到,像是哄孩子一样说道。
"那王妃娘娘想不想去看看呢?"上官婉儿接口就问道。
"婉儿以后随着你的姐姐叫本宫一声姐姐就好,不用王妃、王妃的叫来叫去。"刘亦瑶盯着她的笑脸说道,"还有,那里边危险,还是不要随便去的好。"
"好吧,姐姐说不去就不去。"上官婉儿变得极快,姐姐叫的一点也不拗口。说完后,就像是孩子一样蹦跶着跑远玩去了。
刘亦瑶摇头,心思又回到了策马而去的两个人的身上。虽然是晃神间,还是看见侧面一闪而逝的身影像极了楚凛,可是刚才她明明看见楚凛进了丛林了,这个人又是谁。
刘亦瑶接口要解手,悄悄的绕到了刚才那个人消失的方向,追着去了。眼瞧着背影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再要追上去的时候,在拐角的帐篷处,猛的被一道大力气拽进了帐篷,刘亦瑶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软剑,那是宁峰为了她的安全,特地打造给她防身用的。
手被按在了腰间,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了她,宁峰感受着手间的柔软,仿佛心间上也被柔软包围了,意识到自己奇怪的感觉,猛的收回了手,尴尬的背到了身后。
刘亦瑶脸颊迅速升温,他们是偶尔暧昧,却不曾这样亲近过,她几乎整个身体都被他抱住,抵在了帐篷的柱子上。
刘亦瑶尴尬的轻咳两声,"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抬眸的瞬间,看见的不是那张妖孽的脸,也没有妖孽的表情。瞬间周身又紧张了起来,眼前的人不是宁峰。"你是谁?!"
宁峰好笑,明明刚刚她的表情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在看见这张面孔之后反映这样的大。
"还有谁能抱得到你这样的美娇娘呢?"宁峰脾气的调侃着,与方正粗狂的脸十分不配,却偏偏生的一双狭长的眸子,闪着妖孽的光芒。
刘亦瑶放下心来,原来是易容了。"你怎么在这里?"她再次问道。
"自然是保护你!"
"你刚刚为何要拦着我?这其中又蹊跷。"刘亦瑶怎么会看不出宁峰是故意拦着自己的。
"主上说,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宁峰收了眼中的笑意,她实在是太敏锐的,不过主上也发现的及时,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才让自己来传达命令的。
刘亦瑶眉头皱的老深,主上的命令,那么主上是知道太子要做什么了?她一直就知道主上很神秘,却不知道,有朝一日竟能牵扯到了宫廷中的事,其实她早就应该猜到,主上的身份不简单,能救得了,愿意救厉王的女人,本就不是平常的人。
"呵呵--"刘亦瑶笑的讽刺,她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主上就是皇后,皇后就是主上--"
宁峰诧异的看着刘亦瑶,她是怎么知道的?
刘亦瑶只是把从始至终的事情想了一遍而已,皇后暗中的帮助,皇后看自己的眼神。对了,最重要的就是她的眼神,一个人的样貌可以便,但变不了的却是她的眼神,和周身的气质,就像眼前的宁峰,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说原来对主上她是敬重还有仇恨的,现在她却说不出来是什么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浮现出来的时候,仿佛一切都连挂的穿插到了一起,包括,那一年,皇后赞同的她和厉王的婚事。
"主上说自己会亲自告诉你的,不过既然现在你知道了,也该直到这次的事情是主上主导的,你莫要插手。"宁峰知道既然瞒不下去,索性就一次性坦白了。
刘亦瑶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这间帐篷,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伤心,以往主上不在乎自己的命,说自己只是她的宠物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伤心,却在知道了真相后心痛的不行,原来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对主上不仅是有那些感情,还是有感激的,如今这些感激已经化没了,她们之间只是主人与宠物的关系,不管当初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当刘亦瑶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骑在了高头大马上,楚傲天的命是她的,如何发落也是她说了算,策马奔腾,下腰拿起地上摆放的弓箭,像是离弦一样窜了出去。
丛林中不时传来鸟叫声,像是美妙的歌声一样,忽然身后响起一阵响声,刘亦瑶回身,竟然是上官婉儿追了上来。
"姐姐,没想到你的骑术这样的不错呢?去哪里也不带着我!"上官悦儿有些嗔怪的说道。
"呵呵,不是还让你追了上来么!你个鬼精灵。"刘亦瑶捏了她的鼻子以下。
上官婉儿继而看向天空,惊叫起来,"快看,有只老鹰呢!"说罢,提箭就射了过去。
一箭射出,直奔着翱翔的雄鹰,之间那团棕色扑腾了几下就没有了动静,一眨眼,就落了下来。
"婉儿好箭术啊!"刘亦瑶真心夸奖道。
"看姐姐的架势也是练家子呢!快,天上还有一只,快点,快射下来啊!"上官悦儿欢快的说道。
刘亦瑶本不想提箭,后想到,也许这两只雄鹰或许是一对,若是独留了天上的那一只,它日后的生活是多么的寂寞,莫不如射下来的好。
想着,箭已经离弦了。提弓,上箭,一气呵成,却没有击中那只雄鹰,雄鹰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轻松的就躲过了刘亦瑶的箭,并且直奔着刘亦瑶的方向而来。
上官婉儿的嘴角露出一丝的笑容,随即,尖叫着策马抛开,口中还喊着让刘亦瑶快些离开的话。
刘亦瑶一动不动的看着俯身冲来的雄鹰,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雄鹰,这样的矫健的雄鹰。但是她却在书上看过这种雄鹰。
这种鹰生活在气候湿润的丛林,并不是这正气候有些许干燥的地方。这种鹰叫做合欢鹰,成对的才能生活,性子温和,从不会攻击人,但是这只是相对于两只鹰幸福生活来说的。若是有一只鹰被人射杀,;另一只就会化身为仇恨的使者,攻击向他射箭的人,即便是受伤了也不知道疼痛,直到死为止,当然被攻击的人往往也都会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因为这种鹰的攻击力是极强的。
刘亦瑶看着已经夺的远远地上官婉儿,心中冷笑,沉香是没有错的,自己也从不曾对她掉以轻心。只等着她害自己的时候,就会立即的反击。
现在,她专心对付的是有想自己冲来的雄鹰,她抽出脚踝处的匕首,只是一招,合欢鹰就毙命了,没有丝毫的痛苦,没有挣扎,直接就落在了地上,或许这样才是它最好的结局吧。
刘亦瑶用马鞍兜子中的白布擦拭了匕首,又插回了靴子中,心中想着不知道,若是上官婉儿知道自己就这样解决了她的东西,会不会很心疼呢?!
双脚一用力,再次在丛林中奔跑起来,逐渐的向着丛林的深处而去。刘亦瑶身上用了特殊的香料,所以一路上都没有猛兽近身,也省去了她很多的麻烦。
忽然,听到一声嘶吼,是野兽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刘亦瑶心一紧,跩过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在这丛林深处,只有那两个天生带着霸气的人才会出现。
刘亦瑶弃了身下的马,选择用轻功急速前进,终于声音更加的进了,她飞身上了一课参天大树,站在树杈上,正好能把下面的情况看的得清楚。
此时皇上的手中拿着的剑正在滴血,在他的身边是倒在地上的是一只身形庞大的老虎的。楚傲天在他的身侧,一手拄剑,单膝跪在地上,似乎是因为体力透支一样。
"你还是一样的英勇。"楚浩天率先开口,自己也顺势坐在了地上。
"你不也是一样么!"楚傲天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剑,像是爱惜一个宝贝一样。
"记得当初,你陪我打天下的时候,危险重重,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鬼门关。可以说,今天的天下有比一半的力量!"楚浩天真诚的说道,他并没有自称为朕。
楚傲天笑的如沐春风,这样温和的笑,在他的脸上病不常见。"怎么会忽然说这些,你知道,天下这种东西,我是从来都不在乎的,我在乎的,只有从小就一同长大的兄弟情谊。"
楚傲天知道,近阶段的各种传言,在皇兄的心中多少也形成了一些疙瘩,现在他正在查那散播谣言的不轨之人到底有何企图。
躺在了地上,看着阳光透过来的点点光芒,楚傲天淡淡的开口,"记得当初,母后临死前说,定要助你登上皇位,那时候,我心中是恨的,我认为母后最爱的是你,虽然我不喜欢那个位置,却觉得缺少了母亲的爱,现在才知道,母后是最爱我的,因为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一直就不轻松。"
楚傲天的话万分的真诚,给楚浩天吃了颗定心丸,自责自己怎么会怀疑自己这世上最能信任的一个人,就算是全世界都背叛了他,他相依为命的弟弟也不会。
"是啊,那时候,我们受尽了屈辱,受尽了折磨,最终还是挺过了,幸亏有你在我的身边。"楚浩天闭上眼睛,感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
刘亦瑶周身一紧,周围危险的气息让她周身一紧,有危险,她站在高处打量,是狼群,已经把楚傲天和楚浩天两个人包围在了圈里面,狼群的阵势庞大,像是有备而来一样。
楚傲天和楚浩天也感觉出来了,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握紧手中的剑,进入了紧备的状态,面对随时都有可能铺上来的狼群,调匀了呼吸,蓄势待发。
一只健壮的身形猛地扑了上来,楚傲天率先迎剑而上,一剑下去,顺着狼头划裂,落在身边地上的灰狼蹬着四角,最终不在动弹。
两人背靠着背,一如多年前,两人并肩作战的日子,他们天生的王家之气不允许他们退缩,更何况这样的血腥之气,刺激了他们的神经。
一匹匹跳起的狼又重重的落下,不多时,他们的身边已经堆成了一小座狼山,两人的身上也挂了彩,刘亦瑶看着一次次惊险的跃起落下,心也被牵动着。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她不解的看着下面的身影,自己不是不爱他了么?不是恨他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再细细想来,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忽然想起,与自己看着楚浩天一次次的化险为夷的心情是一样的。心下才忽然明白,原来,自己真的已经做到了无爱亦无恨,就如对一个平常人一般的感情。
那一段孽缘,她已经放下了,一瞬间,人轻盈了许多,往日压在心间,压在身上的沉重已经消失殆尽。
楚傲天和楚浩天本能够离开的,可是他们的傲气不允许此刻逃走,选择了战斗下去。可是他们低估了狼群的战斗力,也低估了他们的智商,最终落得自己体力不支,而对方的狼却层出不穷的跃上来,而他们连飞身上树的力气也没有了,如此下去,他们二人怕是就要葬身狼腹了。
刘亦瑶在高出看的清楚,并没有救兵前来,也没有刺客前来,只能是她去救,可是她若是去救了,就暴露了自己,更是与主上作对。一时间,她纠结的站在树尖,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她站的树枝微微一晃,周身一紧,抽出腰间的剑回身,直指身后之人,却被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
面具下的狭长的眼眸虽冷,还带着一丝不屑,复杂的是,不屑中还带着探究。无尘探究的是自己为何再刺杀之后就一直心中念着这个女人,如今看她还能再树上灵活的转动,便知道是一点事都没有了。
"是你?!"刘亦瑶面对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一个要杀了自己,最后又放过自己的人,她不知道是该仇视还是说声谢谢,况且让她说谢谢,也说不出口。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无尘眼睛划过刘亦瑶的脸庞,落在了树下面的两个人的身上,看来,胜负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刘亦瑶转身,果然已经是到了千军一发的时刻了,狼群已经聚集在一起,就等待着总攻的时机了,只要一个人膝盖稍微的弯曲,就是他们总攻的时刻。
刘亦瑶飞身而下的瞬间,仿佛听到了无尘的一声冷笑,他在说,"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他。"
刘亦瑶不以为然,她来救人,不是因为放不下,正是因为放下了。
无尘看着手中拿着软剑,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紧身骑装的人,心猛的紧缩,继而瞳孔也猛的紧缩,像是什么触动了神经一样,慌张的捂着心脏的位置,瞬间消失在树杈上站过的地方。他虽然担心刘亦瑶,但是现下,他若是不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况且他也相信刘亦瑶能处理的好,那个从巨蟒口中逃生的女子,怎么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狼群的包围圈中忽然从天而降落下一个淡紫色的身影,让已经疲倦的两个人精神一震,当看清来人的面孔的瞬间,是震惊还是疑惑,已经来不及思考,因为战斗依然继续。
刘亦瑶剑起剑落见,狼的尸体又多了一片,血花四溅,但是没有一滴是她的,连衣角都没有染上一滴的鲜血,她就这样一尘不染的挥着剑,像是舞一样曼妙,却不想是最残忍,最杀戮的招式。
刘亦瑶终于体会到了无爱亦无恨时候的绝剑的力量,那种随心所欲的力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