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准时的开始了,刘亦瑶第一次真正离开自己住的院子,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山谷,难怪她觉得自己所住的院子比当日在行馆中要奢华了许多。看着绿水青山,鸟语花香,刘亦瑶的心情也不禁为之放松了不少,整个人显得分开的轻松。此时祭台前已经汇聚了一些人,穿着不一,但是各个的脸上都带着担忧。
刘亦瑶猜测这五十来号人就是谷中的全部人了,因为她们的装扮从丫鬟到厨娘都有,台上的冷心冷静的看着台下的人。妖魅的护法站在她的左侧,脸上挂着浅浅的纯净的笑。右侧是月冷非一脸沉静的站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在偶尔看向冷心的时候,眼眸中才会浮现出丝丝柔情。
"今天,要上这个祭台的人就是--"她清丽的声音顿了顿,大家的心都提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着下面的话。
"是本座的宠物--刘亦瑶。"她的话毕,所有人都一脸的茫然,除了小调皮和台上的那几个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怎么会是刘姐姐?!"小调皮的生音有些尖锐,所有的人都向她们这里看去,那个清秀的女子呆立在原地,扫视过他们,又垂下了眼眸。
刘亦瑶不曾想会是自己,而且还是在祭台之上让大家认识了她这个宠物,她稍微愈合的心又一点点的破裂,自己不过是别人股掌之间的宠物而已,不过这一切不是自己自愿的么?自己的决心呢?难道你真的要被主人丢弃吗?那一夜,在百花楼里的教训,她怎么也忘不掉,就算是宠物也要做到最好的宠物!
"我什么时候给过祭品原因的?还不上来!"前一句话是对小调皮说的,而后一句命令是冲着刘亦瑶。
刘亦瑶缓缓的迈上了台阶,就像是奔赴刑场,只是,再长的路,也有走到的时候。她站在高台上,等着月冷心的发落。
"既然是本座的宠物,就要无条件完成本座所交付的任务,现在你就把自己的经历讲给大家听,尤其是那段让你下决心来到绝情谷的往事!"
冷心的声音回荡在刘亦瑶的耳边,她本来就蒙掉的脑子此时更是一片空白,随后就是退缩。让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揭开自己不耻的伤疤,比让她死还难受。
"怎么?不说么?看来你还真是没有资格做本座的宠物!"冷心语带悔意,她就是故意把她的伤疤一一的揭开,故意在她的伤口上洒上一把盐,唯有如此,方才能让她看清表面痊愈其实内里早已经的烂透了的真实。让她看清自己的心,让她能面对自己的过往,不要总是自己回忆过去,若是她能战胜了,她痛到极致了,就没有什么还能伤害到她了。
"我说--"刘亦瑶惨白的嘴唇轻轻一颤,流出了微弱的声音。她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从头讲诉起了自己嫁入王府后的事情,当说到她的孩子如何失去的时候,紧握的双拳指尖发白,双眼蹦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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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亦瑶在楚傲天的威胁下,没有寻死,但是却日益的憔悴。慧心跟着以泪洗面,整日的看着小姐,生怕她做了傻事。
就在这样的时候,刘亦瑶开始呕吐,吐得胆汁都要出来,她想起自己的月事已经许久没来了,心猛的紧缩,她怀孕了。
她是这样的确定,倒不如说是希夷。她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眼睛望着紧闭的寝殿大门的方向,她有了他的骨肉了。
上官悦儿最近一直心神不宁,王爷上次只是砍掉了那个男人的头,而那个女人被幽禁在偏僻的听雨阁中,她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心中一直忌惮着。可是王爷又看不出任何的不同,还是如以往一样的疼爱自己,甚至没有提过那个女人半句。
楚傲天看着怀中出神的女人,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一亲芳泽,惹来一阵娇笑。
"王爷,"上官悦儿的脸上带着娇羞,她是真的爱眼前的男人,她争取的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对这个男人的爱一点也不少于对名利的追求。
"怎么了?爱妃。"看着娇羞的上官悦儿,楚傲天脸上、眼里满是宠溺。
"臣妾,臣妾有喜了!"上官悦儿的脸更红了,声音也更低了。
"你说什么?真的有喜了?"楚傲天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腹部,看了许久,忽然大笑起来,一把抱住她,转了起来,"悦儿有了本王的骨肉了!有了本王的骨肉了!"他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沁香殿,开心的就像是个孩子。
上官悦儿看着他开怀的样子,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他还是疼爱自己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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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听雨阁中就只有刘亦瑶主仆两人,除了每日送饭的婆子,再也见不着其他的人了。这日刘亦瑶馋酸的到不行,便知会了慧心,在见到送饭婆子的时候打点一下,下次来时带些杏儿、酸梅来。
慧心知道小姐那夜发生的事,在知道她怀孕的瞬间是相当的震惊的,她想让王爷知道小姐怀孕之事,可是小姐死活的不愿意,她说王爷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若是王爷知道了,必定留不住这个孩子。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想连这个孩子也失去了,这是她仅有的期盼,也是她唯一可以拥有的。
慧心打点好了送饭的婆子让她下次带些来,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小心,不可告诉别人知晓。
刘亦瑶因为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关系,脸色也逐渐的好了起来,眼眸中也多了一分生气,不再是那么死气沉沉。哪怕是再恶心,难受,为了孩子,她也拼命强迫自己吃些东西。此时,虽然也会吐,但是没有之前那样反应强烈了。
送饭的婆子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小路,向假山后面的一个清秀的女子鞠了一躬,那女子大丫鬟的装扮,竟然是上官悦儿的贴身侍婢。
"怎么样了,你去送饭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碧青问,这次她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娘娘为什么那样在意那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只是,身为丫鬟,主子的命令,不管是否合情合理,她都必须遵从,并一定要办好,才能得到主子的喜欢与赞赏。
"回碧青姑娘的话,老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有件事情非常奇怪,老奴今日去的时候发现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呕吐物,或许最近王妃的身体不好吧,她的丫鬟让老奴下次带些杏儿与酸梅去,还叮嘱老奴不能告诉别人。"老婆子把自己看来的听来的都说了。其实,她怀疑王妃有喜了,只是,这些话她不敢说,毕竟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在府里呆了这么多年,她自有一番生存之道,知道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就算是打死了也不能说。
更何况,这事不说,她还能好好的在府里呆着,如果说了话,怕是只有被灭口一条路。她贪财不假,可有钱也要有命用才是!
碧青皱着秀眉,好端端的吃什么杏儿、酸梅啊,带着疑问就把这件事和上官悦儿说了,她毕竟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丫头,这些事情又怎么会清楚?
上官悦儿若非是在怀孕期间一定也想不到这方面,但是这些不都是她的症状么?想到她有了身孕,心中腾的升起了不安,孩子是谁的?没有人更清楚刘亦瑶是被陷害的,那么,她又是怎么会有喜的?孩子是谁的?是王爷的么?怪不得王爷没有杀了她,她的处子之身已经证明了她的清白了。
王爷既然知晓刘亦瑶是无辜的,被人陷害的,却为何不言片语?对自己只字未提,究竟是何用意?信还是不信?她不断的反问自己,忽的想到那个女人腹中的孩子,她的心阵阵的疼痛,夹杂着恨意,这个孩子,那个女人别想留住。
上官悦儿很清楚,刘亦瑶腹中的孩子一旦出生,便是嫡子,注定了要继承世子之位,身份遵从。自己的孩子就只能永远屈居其下,不得翻身。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必须死!她决不能让这个孩子毁了自己的孩子!
刘亦瑶看着带进来的酸梅,忍不住就一起吃了几个,看着饭菜也有了食欲。刚要动筷子,就看见慧心又拿着银针来了。慧心自从知道她怀孕了之后,每顿膳食都要用银针测试,否则绝不让小姐动筷子。
刘亦瑶有些无奈,"你会不会太小心了,谁会来害我?"她笑的自嘲。
"那可说不准,上官悦儿那个狠毒的女人--"话还没有说完就停顿住了,银针变成了黑色的。
刘亦瑶吓得扔掉了手中筷子,看着一桌的膳食,很显然,有人要加害她,要杀了她与她的孩子。慧心也吓的脸色发白,想起来今日婆子来的时候闪避的眼神,便知道,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婆子第二日还是一样的来送膳食,确切的说,是来打探风声的,看看王妃的情况。
慧心红肿着眼睛迎了婆子,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放在了寝室内的桌子上。婆子伸着头向里边望去,就看见撂下来的帷幔。
"王妃身子不舒服么?"婆子关心的问道。
"王妃今日身体不适的厉害,所以以后你就送些进补的东西吧?"慧心说着,又往婆子的手中塞了些银两。
看着婆子欢喜的离开,慧心的眼神逐渐的便暗沉。
慧心在跟着小姐之前,家中也是世代习武的,她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好本事,之所以跟着小姐是因为她对她家有再造之恩。
昨日验出了毒,她便趁着夜里翻墙出了王府,外面的大夫说,这是一种滑胎的药物。回来的时候,恰巧听到守夜的丫鬟说上官悦儿有了身孕,真相就水落石出了。定是上官悦儿知晓了小姐有喜的消息,容不下小姐腹中的孩子。
当刘亦瑶听到这些后,反而镇定了下来,她想害死自己腹中的孩子,那她就如了她的意,假装成小产的样子,让婆子带话给她。但是绝不是就这样善罢甘休,上官悦儿欺压着自己也就罢了,现在连她的骨肉都想害,她要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慧心拿出自己买来的堕胎药,给刘亦瑶看,刘亦瑶点头后,慧心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
上官悦儿听着碧青的话,笑的春风得意,那个女人想借助一个孩子就爬上来,简直就是做梦。她翘着手指,一勺勺的喝着碗中的莲子羹,清淡不腻,却带着香甜。
忽然腹部一阵绞痛,人蜷缩成一团就倒在了地上。娇羞的小脸已经白的像一张透明的纸一样。下体忽的涌出一股温热,顺着大腿蜿蜒而下。
被忽然的变故吓傻的碧青听见娘娘的口中不停的喊着王爷,她拔腿就向王爷办公的书房跑去,运上了内力,也不怕被旁人看见。
王爷看见失了方寸的碧青,心中一紧,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娘娘她,她--"
"怎么了?"楚傲天怒吼,一颗心紧张的停止了跳动。
"娘娘她流了好多血--"碧青终于在惊吓中舒缓一些,她不知道流这么多血会有什么后果,只能如实禀告。话刚说完,就感觉面前一阵风呼啸而过,王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殿堂中。
上官悦儿在楚傲天的怀中昏迷过去,脸上挂着泪痕。楚傲天的拳头攥紧,看着地上打碎的玉碗,他发誓若是查出这件事是谁做的,一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膳房内,一干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侍卫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一点点的盘查着。一个侍卫拿着手中的木牌向统领汇报,犹豫王爷施加的压力,所以他们盘查的尤其仔细,就连一个小小的宫牌都不放过。
最后矛头直指慧心。
"这个叫慧心的丫头是哪个?"统领大声的问道。
一个烧火也换模样的女孩瑟缩的说道,"是王妃的贴身侍婢。"
统领听了,握紧了奴婢的牌子,快步的离开,这件事牵扯的人是他不能定夺的,还是交给王爷处置为好。
楚傲天把手中的宫牌碾成粉末,牙缝中挤出了刘亦瑶的名字,还以为经过教训后,她学乖了,安分了,谁曾想她......本想放她一条生路,她偏生天上有路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好,这一次,决不再姑息她!
"封了王妃的听雨阁!不准任何人进出!"楚傲天厉声道,说罢,快步朝着听雨阁走去。
统领听着他的声音都感到寒冷,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恭敬地领了命令快步的离开,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了王爷的忌讳。
听雨阁内,刘亦瑶强装的镇定被颤抖的双手出卖,即便是克制着,也难以消除对面男人修罗般的眼神。
"你找死!胆敢毒害本王骨肉。"楚傲天看着对面被绑在听雨阁柱子上的女人,咬牙说道。
"臣妾没有。"刘亦瑶为自己辩解,不管有没有,她都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她就只有死路一条!她死了不要,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她一起死,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还敢狡辩?分明是你的婢女慧心偷偷的下了滑胎药在悦儿的膳食中,铁证如山,岂容你狡辩?"楚傲天看着她死不悔改的样子,恨极了她。
刘亦瑶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他找到证据,顿时有些绝望,她果然不是做坏事的人,只做了一次坏事,就被人抓到。刘亦瑶心中一片苦涩,她记得慧心说自己的宫牌丢了,莫不是就是丢在了膳房了。
"王爷认定了是臣妾做的,臣妾便是再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臣妾无话可说的了。"刘亦瑶狠心的说道,她希望慧心能在她被抓之后逃走,她已经告诉慧心了,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也不要回丞相府了。
听雨阁的大门陡然被打开,慧心像是被丢垃圾一般,被丢在了冰冷的地上,扔了进来。慧心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抬眼顺着刘亦瑶的脚看到脸之后,忽然大声的喊着,"王爷,是奴婢做的,不关小姐的事,小姐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何来的胆子?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楚傲天冷哼,声音中带着嗜血的杀意。他第一次做父亲,却连自己的孩子的面都没有见到,孩子就没了,他怎能不恨?前几日,他还沉浸在要当父亲的喜悦中,可如今......
慧心用力地磕着头,凄声喊道:"王爷,是上官侧妃知晓了小姐有喜的消息,想用堕胎药害小姐与小姐腹中的孩子的,奴婢......奴婢恨极了上官侧妃的狠毒,想要为小姐讨回公道......奴婢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瞒着小姐的,小姐根本不知道!"
"慧心......"你好傻啊,为什么要替我认下?看着一身是伤的慧心,刘亦瑶心痛无比,眼泪顺着眼角缓缓地溢出,滴落在地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楚傲天在听到刘亦瑶怀有身孕的时候,心中升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莫非是那一夜就有了......似乎有些希夷,似乎有些欣喜。但是,当他想到悦儿那未出世的孩子的时候,刚刚柔软下来的心,顿时硬了起来。他眼睛微眯,露着狼性的光芒,"本王的孩子?谁知道是不是本王的孩子呢?"
刘亦瑶猛然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楚傲天。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你是故意的,故意羞辱我的,对不对?刘亦瑶想要张口质问,却发觉无论自己问什么,都是多余的。她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强忍着心痛看着楚傲天,任由眼泪把自己淹没。
"小姐腹中的孩子是王爷的,真的是王爷,奴婢求王爷看在未出世的小世子份上,放过小姐吧!奴婢给王爷磕头,奴婢求王爷了......奴婢求王爷了......"慧心依旧不放弃,她自己怎么样都没关系,哪怕是死,她也不害怕,只要小姐好就行。
"你这个贱婢,真该死!你把本王的孩子当成了什么?岂容你任意杀害?"楚傲天一脚把慧心踹飞,厉声说道。
"哇!"慧心张口喷出一大滩鲜血,喷洒在垂落的轻纱下,落下点点鲜红,仿佛是盛开的桃花,妖异而迷人。
"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王爷宽恕,奴婢只求王爷善待小姐,小姐是无辜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慧心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朝着楚傲天跪下,苦苦哀求。"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想死没那么容易?"楚傲天嗜血的声音响起。"把这个奴婢也绑在架子上,凌迟!就九百九十九刀吧!本王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慧心顿时瘫软在地上,她早报了必死的决心,只是......当即,她暗中运气最后一丝气力,用力地朝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想要一死解脱!
"慧心......"刘亦瑶尖叫着不可以,可是那种嘶喊,声声泣血,却并没有能阻止一切发生。
"本王说过,你想死?没这么容易!"楚傲天挥出一掌,掌风使得慧心偏离了柱子,装在了空处。
旋即,房中侍卫架起了慧心,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绑在了柱子上。
"王爷,慧心是一个姑娘,求王爷给慧心留一些脸面吧......"刘亦瑶脸色苍白,眼眸中只剩下绝望,她神情木然的看向楚傲天,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楚傲天没有回答,反是看向侍从,冷声道:"行刑!"
侩子手锋利的小刀割在慧心的皮肉上,血瞬间就流淌下来,蜿蜒在雪白的酮体上。慧心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刺激着刘亦瑶的神经,"一刀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一道道的下去,慧心的胳膊已经见了骨头。
"呃......"浓重的血腥气味,残忍的酷刑,慧心的参加,让刘亦瑶胸中一阵呕吐,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极大的刺激让她想要晕过去,只可惜,楚傲天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抬手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慧心。"本王要让你亲眼看着这一切!"
刘亦瑶的神经已经到了极限,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是我让慧心这样做的,她只不过是听命行事。"她什么都不想争,什么也不想要了,她只要慧心活着,只要她活着!
"本王是不会杀你的,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悦儿有多痛,本王就要让你有多痛!"楚傲天的声音十分的轻柔,也十分的温柔,只是,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温暖,只让人从心底升出一股冰凉的寒意,瞬间从头凉到脚。"更何况,你怀了本王的骨肉,本王又怎会杀你?本王不仅不会杀死,反而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直到孩子出生!"
房间内,已经满是血腥之气,即便是上过战场的将领也受不了这样的场面,闭上眼睛不忍去看。
侩子手怕慧心咬断舌头,在她的嘴中塞了布条,她凄厉的叫声停止了,眼睛突起瞪着厉王。
刘亦瑶声音已经沙哑了,她麻木的看着慧心痛不欲生的表情,她要记住她的每一个表情,她死了,做鬼也要找这个男人报仇,是她爱错了人,害人害己。
"我求你,给她个痛快吧。"刘亦瑶哀求着,慧心的身上已经见了大片的骨头,血淋淋的场面让她接近崩溃的边缘。
楚傲天满意她的表情,屈指弹断了绑在刘亦瑶身上的绳子。刘亦瑶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怀中。楚傲天冷冷的看着刘亦瑶苍白的面孔,眼底没有任何的温情,有的只是冰冷的恨意。"在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时,就已经想到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侩子手停下手中的道,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回禀王爷,受九百九十九刀后,人死了。"
闻言,刘亦瑶紧绷的身子终于松了下来。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解脱了,不用再承受痛苦了。慧心从小就跟着她,在她的心中,慧心不仅仅是一个丫鬟,更是她的姐妹。可如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慧心遭受酷刑,受尽折磨而死,却无能为力。她从来没有这样强的恨意,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也把他千刀万剐。
她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何要爱上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才会害死了慧心。
"很好,"楚傲天似是非常满意,松开了臂弯,任由刘亦瑶的身子软软的倒下。"封了听雨阁,不许任何人进出,直到王妃生产,赐毒酒一杯。"楚傲天无情地下达了命令后,便要打算离去。
"姐姐,自入府以来,臣妾对你一直尊敬有加,为何你就是容不下臣妾,容不下臣妾腹中的孩子呢?"上官悦儿连妆容都没有来得及修整,就在碧青的搀扶下走进了听雨阁,刚好听到了楚傲天的话,忍不住质问道。
"是你先容不下我的孩子!"刘亦瑶趴在地上,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此时的她,狼狈的到了极致,可她的骄傲不容许她示弱。
由于小产,上官悦儿的脸色本就十分的苍白,此时白的就更不像是活人了。"姐姐说得是什么话?什么是尊卑,臣妾还是分得清楚的。姐姐是王妃,臣妾怎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臣妾没想到,在姐姐的眼中,臣妾竟是这样的人?亏得臣妾还一直在王爷面前说姐姐的好话,你怎么就狠得下心肠呢?"到最后一句,上官悦儿的声音有些尖锐起来。
楚傲天走到上官悦儿身旁,把她圈入自己的怀抱,默默地安慰着她。
"我......"明明知道上官悦儿是怎样狠毒的一个人,可她偏生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来,刘亦瑶气急攻心,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王妃,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第一次,上官悦儿推开了楚傲天,蹒跚着脚步走向刘亦瑶。苍白的手指抓住刘亦瑶的双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摇晃着,问道。
刘亦瑶的精神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如今被上官悦儿用力地摇晃,更是一阵头晕眼花,忍不住伸手推开她。
上官悦儿顺势倒在了地上,又慌忙朝着刘亦瑶跪下。"王妃,您是主子,不管您怎么打骂臣妾,臣妾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臣妾只求您不要伤害臣妾的孩子,臣妾求求您了......"上官悦儿的神情越来越疯狂,双目赤红,眼角带着一丝血泪,让人看着就忍不住落泪。"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您就是不放过臣妾,放过臣妾的孩子呢?"
边上的侍从看着这一幕,也不禁生出同情之心,为上其抱不平,甚至,有些心软的都忍不住双眼通红起来。
"娘娘......"碧青的脸上早已被泪水淹没,想要拉起自家主子,却拉不起来。
"悦儿......"此时的上官悦儿让楚傲天分外的心疼,想要磨平她眉宇间的痛苦,让她重展笑颜。当即,楚傲天新生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上官悦儿跪在地上,眼神痴迷,很显然,已经陷入了魔障之中。
"来人,端来一碗红花,赐给王妃喝下。"楚傲天知道她的孩子只要还在,悦儿就只能永远看着这个女人的脸色生活。若是如此,这一幕还极有可能会发生。他不能再让悦儿遭受如斯大的痛苦,也不能再给这个女人伤害悦儿的权力。他不会让她死的,至少在皇兄还用得上她父亲与兄长的时候,她不能死。不过,楚傲天估计今天的事足够让她生不如死一辈子了,这也是他除了憎恨害死自己孩子的丫鬟之外,要坚持凌迟她的目的。
"不!王爷,你不能这么做?他是你的孩子呀!是你的亲骨肉......"刘亦瑶看着渐渐逼近自己的堕胎药,竭尽全力的大声呼喊着。
"本王不认......"
"王爷你明明知道他是......"刘亦瑶一点一点的朝后挪着身子,似乎这样,就可以远远地避开了那可怕的堕胎药。
"本王说是,他不是也是;本王说不是,他就是是也不是。"楚傲天冷声道。她的话刺激着他的尊严,那一段事就是他的耻辱。"来人,服侍王妃喝药!"
"谁敢过来?"刘亦瑶喊道。
侍从为难的看向楚傲天。
"给我灌下去--"楚傲天绝情的说道。
"唔......不......唔......"刘亦瑶拼命地挣扎,想要逃开,可早已心力交瘁的她,哪里能挣脱这些身怀武功的侍从呢?只能被强行的灌下红花,虽然在挣扎之中,红花撒出去了许多,还是灌下去了大半。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从体内流出而无能为力。她忘记了疼痛,忘记了一切,就那样盯着眼前的男人,她若是能活下去,她要让他生不如死,为她的孩子,她的慧心报仇。
刘亦瑶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不带一点声音,心中默念这,宝宝对不起,是娘亲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若是你再次投胎,一定不要再投胎到我这里。
没有人看到,在刘亦瑶被强行灌下红花时,本是双眼迷茫带着一丝痴迷的上官悦儿微垂着头,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冷笑与得意。
楚傲天却没有想到,那日离开后,刘亦瑶就那样失踪了,了无音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