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楚傲天才发出一声叹息,看着刘亦瑶的眼神是不甘和落魄。
他拿过桌子上的信封,封皮上是他所熟悉的刘亦瑶的娟秀小楷。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前忽然出现当年他捡到的那个风筝,那个风筝原来真的是刘亦瑶放起来的,而他当年却坚信那是上官悦儿的。
他忽然发现自己当年对刘亦瑶的无情真的有点太过了,刘亦瑶入门那么久,他竟然不认得她的字迹,而最为可笑的是,当年他是那么熟悉上官悦儿的字迹,可是竟然没有认出那风筝上的字迹不是上官悦儿的。
"哈哈哈......"
凄楚惨厉的笑声忽然响起,楚傲天先是一脸的落魄,紧接着眼泪喷涌而出,带着眼泪的狂笑,让他的脸看上去表情十分的惨淡。
"难道这真是老天爷我的捉弄?"
他看着手中那熟悉的字迹,声音无限的悲戚。
"看来王爷似乎是想到了一些难过的往事。"
刘亦瑶的声音淡淡的,那涂着好看的蔻丹的手指,轻轻端起茶碗,拇指和食指捏起茶碗盖子,轻轻的撇了撇茶水。
微微翘起的兰花指,还有那袖子轻掩半边粉面的娇羞,都让此刻的她看好去风情万种,柔媚无限。
楚傲天不觉得有点痴了,半天才幽幽的说道:"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一美人,伤之如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瑶儿,今天我才发现,当年的我是多么的愚蠢。"
"你竟然还记得......这是我当年写在风筝上的诗句......只可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刘亦瑶的脸上一片感伤,如同那天边的云彩,朦朦胧胧起来。她想起那个午后,她放起那架风筝的时候,心中那浓浓的情愫,而如今,她每每想起,却觉得自己当初的痴心错付是如此的可笑。
但是今天,当楚傲天念出那风筝上的诗句,她却不由的感伤起来,一份小小的感动在心里蔓延开来,但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却猛然间飘过她的脑海。
"民妇对王爷还能记得当年民妇写的诗句,感到非常的荣幸。不过,王爷能如此清晰的记得这诗句,怕并不是因为民妇,而是因为王爷心中的上官悦儿吧。"
冷冷的声音如同一把冰刀,在楚傲天的眼中划下深深的伤痕,他的脸猛然扭曲了一下,看来一下把刘亦瑶给戳中了痛处,确实这么多年,他一直记着这首诗只是因为上官悦儿,而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这首诗是刘亦瑶的。
"瑶儿,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也许是老天爷的捉弄,让我们今日走到如此的地步。看到你的字迹,我忽然发现你对我的恨真的应该来得更为汹涌,我当年竟然没能发现那风筝上的自己是你的。看来,我是真该放手了,我这样一个男人,果然配不上你。"
楚傲天的声音颤抖着,浓浓的哀伤和落魄让每个听到这段话的人都会为之落泪。
刘亦瑶微微一笑,虽然她的心也不由的有了一点小伤感,但是对于面前的楚傲天,她真的没有一丝可以留恋的地方了,因为她的心中只有那个世界上唯一的妖孽男子--宁峰。
"王爷可以看看里面的地图,对上面的一些关键地方我都做了一些注释说明,你可以看一下。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再向王爷解释。"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刘亦瑶的声音能已经恢复了常态,仍然是那样的飘逸和轻盈。
打开信封,拿出那张绘制清晰的沧浪山藏宝图,这张藏宝图是刘亦瑶根据他们的行程画出的真实的沧浪山藏宝情况,上面注明了宝藏、龙洞的具体位置,另外的两页,是对于藏宝图上的一些具体位置的详细解释,整个情况看上去一目了然,楚傲天几乎一遍就已经看懂了。
"王爷,我希望能面见凛儿。以为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希望能同凛儿当面说明。"
"好吧。今天晚上子时在城西城隍庙。"
楚傲天看着手中的地图,那详细的描画和注释,可以看出刘亦瑶为这张藏宝图付出的心血,他的心更加痛的流血起来,当年的刘亦瑶一副真心的对待自己,而自己却将她一腔真情付之沟渠。
刘亦瑶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碗,用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轻轻拂了一下衣服,然后缓缓起身:"王爷,既然王爷没有疑问,那民妇可就告退了。"
说完,已经轻移莲步,身子如同那风中的杨柳,袅袅婷婷向着门口走去。
"瑶儿,难道就不能多留一会儿吗?用膳再去如何?"
楚傲天砰的一声握住了刘亦瑶的手臂,虽然隔着厚厚的衣物,他仍然能感觉到那锦绣华服遮盖下的柔软,不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王爷,你应该知道如今年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刘亦瑶猛一扭脸,两道冷冷的目光在楚傲天的脸上一打,楚傲天不禁猛然打了一个寒噤,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现在的刘亦瑶,比当初离开皇宫的刘亦瑶更为坚决了,他和她之间所有的所有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永远的过去。
"那我送你出去。"
楚傲天无奈的松开了刘亦瑶的手臂,刘亦瑶点点头,两个人并肩出了花厅,信步朝着王府门口走去。
"瑶儿,能不能不要对人提起休书的事情?"
楚傲天的声音惨淡,脸色苍白得可怖。
刘亦瑶忽然对他有点怜惜,但是这种怜惜和男女之情无关,只是那种熟人朋友之间的正常的同情与怜悯。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和宁峰的生活,做好你的厉王,辅佐好凛儿。"
刘亦瑶第一次在楚傲天的面前提到了宁峰,楚傲天的眼睛中一道惨厉的电光猛然滑过,但是迅疾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又能说些什么?刘亦瑶的心上人此刻是宁峰,已经不是他。而这个答案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从花厅到王府门口,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楚傲天却感觉竟然只是一步之遥,这么快就要和刘亦瑶分开了。
"王爷,回见。"
刘亦瑶跳上马车,那红色的斗篷里面露出淡绿色宫装的影子,在这四处多是一片萧索之景象的早春时节,是那样的醒目。
楚傲天看着刘亦瑶的马车消失在接到的拐角处,这才转身进去,迎面而来的管家看见楚傲天的脸色,不禁一阵惊怖:"王爷,您怎么了?是不是王妃她又走了?"
楚傲天沉重的点了点头,脚步蹒跚的向着后院走去,他忽然想要去见一见崔莹。
等待在客栈中的宁峰,正在房间里面焦灼的来回踱着步子,对于刘亦瑶这次要自己一个人去厉王府,他的心里不知为什么非常的不安,他忽然很怕,这种怕是他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他忽然很怕楚傲天扣留了刘亦瑶,想到当年楚傲天为了刘亦瑶大开杀戒的事情,他的心不由猛然颤抖了一下。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那声音让他焦灼的双眼猛然欣喜起来,随后身影已经飞向了门口,不等刘亦瑶推门,门已经被宁峰从里面给猛然打开。
两条手臂猛然搂上了刘亦瑶的脖子,不由分说把她给抱在了怀中,只听砰的一声,门已经在两个人的身后关闭。
一股浓烈的男人呢气息猛然扑上了刘亦瑶的脸,然后两片火热的唇已经紧紧堵住了她的双唇,猛然的窒息,如同一片棉花撕开的连绵不断的缠绵甜蜜感觉骤然充斥了心田。
她的双眼先是惊恐的睁大,一些不安转眼间被那甜蜜的感觉给冲淡不见,继而眼皮轻轻的合上,那长长的睫毛如同一只蝴蝶震颤着的双翅,在那白皙细滑如同凝乳一般的脸上投下了暗黑的影子。
宁峰的吻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热烈,铺天盖地而来的狂热,让刘亦瑶隔着厚厚的衣衫仍然能够感觉到他手掌的炙热,那种热感像泡在温泉中的汩汩的小水泡一般,在她的身体上轻轻的滑动,让她的心一度的痴迷和悬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脚下原本坚实的地面忽然如同白云一般柔软。
一条小蛇狂热的叩击着她的贝齿,同时试图从她贝齿的缝隙间钻进她的口中,她不由自主的开启了那扇由两行编贝合成的门,小蛇猛然突进,一种让人飘飘欲仙的炙热,骤然袭击了她的那抹丁香。
疯狂的绞缠,饥渴的吸允,让时间猛然停止,她感觉她的身体似乎在他的带领下缓缓的飞升,那种眩晕,是她从未感受过的,那么的舒服,那么的让人要了还想要。
似乎她和他已经在一处密谷幽境中,脚下的绿地是繁花什锦,头顶纯净的蓝天点缀着朵朵白云,那云彩似乎都会说话,正展开了一张张笑靥,刘亦瑶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感觉过的幸福。
许久许久,两个人才缓缓的分开,宁峰低声在刘亦瑶的耳边喃喃道:"瑶儿,你知道吗?刚刚你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好怕。"
笑容骤然袭击了刘亦瑶,她的眼神迷离如丝,在宁峰的脸上结下一张大网,这张妖孽的男子的脸,从此以后,真的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宁峰,你喜欢我吗?"
她的声音痴痴的,她的笑容也是痴痴的,就连这房间中的空气也痴痴了起来。
深邃的眼睛如同两汪深潭,幽深深蓝的温柔,让他的眼睛有了许多的神秘,刘亦瑶忽然想起了沧浪山的沧浪幽谷,那种宁静致远,那种神秘优柔,她猛然有一种再度沉沦的感觉。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女人。"
宁峰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悦耳,让刘亦瑶恍然如同身在九天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