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轩觉得自己很不顺。
好像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全部都脱离了他原先行驶的轨道,偏离了航线,全部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和他作对。
本来新认识了一个一百八十线的小模特,家里压力太大,就想着出去玩几天,放松放松。可是,没想到,还没逍遥几天,就碰上了温予柔的朋友。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再就是温予柔说的不要再见。
顾承轩本来和温予柔之间的感情就已经淡了,分手不过没什么关系。只是,被人甩的这种感受实在是不怎么好。回国之后,顾承轩却是又听见了消息,是在说温予柔这几日天天去医院,似乎是看她的男朋友。
顾承轩不敢相信,温予柔是这么快就有了男朋友,若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温予柔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跟了别人。这是顾承轩不能接受的,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温予柔就有了替补的对象,那不是给他带了绿帽子嘛?
顾承轩去找人查了,却没想到最后查到的,温予柔天天去看的人居然是任赫泽。
这是出乎顾承轩的意料之外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任赫泽。毕竟,从前任赫泽对温予柔的态度是怎么样的,所以,这才是意外的。
结果,顾承轩再去查,却是知道了任赫泽失忆的事情。既然是失忆,温予柔又频频造访,跟温予柔在一起这么多年,任赫泽自然是知道她想做什么。
既然是知道了,那任赫泽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他其实和温予柔就是同一路人,一样的机会主义者。
风真的是很大,呼啦啦的,猛烈无比,有着一份难以琢磨的豪放气概。在美丽的三秋过后,它就来了,来的是如此之快,让人还未缓过神儿来。陶然的芦花,香山的红叶,郊野的虫鸣,在尚未被游人品得够的时候,都被冬风吹跑了,吹得无影无踪,不留下一些痕迹。
阳光渐渐的温暖起来,洒在世界里抚摸着万物。天里的风也开始慢慢的温和下来,拂面而过不再凉意无限了,它轻轻的滑过去,没有一丝声息。
顾承轩想起来了刚刚和温予柔打完的那个电话,他知道温予柔是害怕的。
顾承轩笑了笑,自己才是那个掌握着主动权的人,他只要等着温予柔来找他就好了。
不过是晚饭时间,温予柔就给顾承轩打来了电话。
“喂。”顾承轩放松着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你在哪?”温予柔却没有像他那样的放松,她的心里是紧张,忐忑又有些害怕的。
但是没有办法,她必须要和顾承轩谈妥,解决这件事情,她不能让自己有这样的后顾之忧。顾承轩这颗定时炸弹在这里,她不放心。
“我,当然是在家了,不像你,忙。”顾承轩讽刺着,他没忍,也不需要忍。
“顾承轩,我是应你的要求来找你的,你有事就说,不要过分。”温予柔虽然低头但却也没有把姿态放的太低,她怕顾承轩得寸进尺。
“好,那我也就不废话了。”顾承轩啪的一下将手中的杂志合上,说道,“见面说,就今天。”
“行。”确认了时间地点之后,温予柔也不再去多说一句话。
她知道顾承轩是想要找她做什么,不过就是不甘心加上最近他们顾家动荡,而他原先在顾家的实职也被换了,成了虚职。顾承轩怕是知道了她现在和任赫泽的关系,想要借此机会敲她一笔。
只要自己把握好这个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希望顾承轩也做一个聪明人,不要得寸进尺才好。
约定的地点是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常去的一家酒吧。没有蹦迪,没有dj,只有舒缓的音乐,和暗淡的灯光,清净,最适合他们这样不能暴露于人前的谈话了。
那幢涂抹着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闪耀着急促的霓虹灯光,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划破天空的白鸽,调酒师悄悄地摇摆着身体,尖利地突兀破云。
推开木质的窗户,梧桐树沐浴在午后淡淡的阳光里,温暖的水晶灯,如一朵朵向日葵般慢慢在心中绽放,黑格子的桌布上,透明的高足杯里盛着红色的液体,晃一晃,一圈圈涟漪散去,紫色的窗纱随风漂浮,马赛克风格的黑白的相间的墙壁,深沉而高贵。
酒吧里,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彼此倾诉着,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声,缓缓地在空气里,布满。
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幽暗的角落里,只有音乐的问候,默默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晶莹的液体似有微光.这间鲜有来客的酒吧,只剩下了这丝萤光。
酒吧内,一女子身着黑风衣,臂上带的是那种套臂手套,但,只带了一只,凌乱又不失美感的酒红色长发不规则的搭在肩上,眼上是浓黑色眼线,妖魅又不失灵气。一只手优雅的擎着高脚杯,递于若鲜血的红唇间,微微抿了一口,摇了摇头酒吧内灯光昏暗,无人看出他的表情,她没有再喝酒,只是把玩着酒杯。
温予柔早早的来了,在等着。
“哟,来的够早的啊。”顾承轩一如既往的声音,但是此时听起来却是很让人讨厌,起码让温予柔自己讨厌。
“刚到,坐吧。”温予柔的语气淡漠又疏离,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不过几天没见,你倒是真不一样了啊!”顾承轩很不喜欢自己被对待的这个态度,他讨厌。
“我们好好说吧,顾承轩。”温予柔带着一点妥协,她不想今天一开始就这样,不欢而散。她希望今天的谈话能够有一个良好的结局。(未完待续)